A064 恪守妇道
秦景公三十四年正月,楚王郏敖派薳罢来鲁国聘问,是为新立的国君通好。 叔孙豹问他:“王子围处理政务怎么样?”薳罢回答:“我辈小人,吃完饭后听从派遣,还怕难以完成使命而不免于罪,哪里能参与政务呢?”再三问他,他还是不回答。叔孙豹告诉大夫们说:“楚国的令尹准备有大动作,薳罢将参与行动,所以他帮着掩饰内情。”
公孙侨辅佐郑简公到晋国去,羊舌肸向公孙侨询问郑国的政事,他回答:“我能否判断得清楚,就看今年了。公孙黑良霄两家正在争斗,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调和。如果有所调和,我能由此判断,才能知道形势的发展。”叔向说:“不是已经讲和了吗?”公孙侨回答:“良霄奢侈而刚愎,公孙黑喜欢凌驾在别人之上,不能屈居人下。虽然他们已经讲和,但就如同把憎恶积聚起来,离爆发的日子不远了。”
四月己亥日,郑简公与他的大夫订立盟约,有识之士由此知道郑国的祸难还没有结束。
不出郑国公孙侨所料,蔡景侯因与太子般的楚国妻子私通,被太子弑杀。太子即位,是为蔡灵侯。
五月甲午日,宋国发生严重火灾。宋共姬“恪守妇道”,坚决等待女师到来,结果被火烧死。
六月,郑国公孙侨去陈国参加盟会,回国后对大夫们说:“陈国,是将要灭亡的国家,不可与它交好。他们屯积粮食,修缮城墙,凭仗这两点,就不安抚百姓。他们的国君根基浅薄,公子留奢侈,太子偃师卑微,大夫傲慢,政出多门,在这情况下处在大国中间,能不灭亡吗?要不了十年了。”
七月,郑国良霄再次强迫公孙黑出使楚国,然后回家喝酒。庚子日,公孙黑率领驷氏家族的甲士攻打良霄家,把他家焚毁。良霄逃亡到雍梁,酒醒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逃到许国。
有人建议公孙侨应站在理直的一边,帮助强者。他说:“他们难道与我是同党?国家的祸难,谁知道如何结束?如果执政的人刚强正直,祸难就不会发生。我姑且保持自己的立场。”辛丑日,公孙侨收敛良霄家死者的尸体,不与大夫们商量就离开都城,印段跟随着他。
当国罕虎打算劝阻公孙侨,众人说:“他不顺服我们,劝阻他干什么?”罕虎说:“这个人对死去的人尚且有礼,何况对活着的人呢?”于是亲自前去劝阻公孙侨。公孙侨和印段先后回到国都,两人都在公孙黑家与大夫们订立盟约。郑简公又在太庙与大夫们订立盟约,在师之梁门外与国人订立盟约。
良霄听说郑国人为他的事设盟,十分愤怒,但当他听说罕虎的甲士没参加攻打自己,就很高兴地说:“罕虎站在我一边。”癸丑日清晨,他从墓门的出水洞潜入城,率领兵士攻打旧北门。驷带率领国人去攻打良霄,双方都派人召请公孙侨。他回答:“兄弟间到了这样的地步,我服从上天保佑的一方。”
最终,良霄死在卖羊的市上。公孙侨给他的尸体穿上衣服,枕着大腿哭泣,收殓入棺,不久又予以安葬。驷氏想攻打公孙侨,罕虎对此发怒说:“礼,是国家的主干。杀死有礼的人,还有比这更大的祸吗?”驷氏这才停止行动。
楚国公子围杀死大司马蒍掩,并占有了他的家财。申无宇说:“公子围一定不能免于灾祸。善人是国家的主干。公子围执掌楚国的政事,应该培养善人,他却残杀善人,这足以祸害国家。再说司马犹如令尹的半边身子,又如同君王的四肢。杀死国家的主干,去掉身子的一半,斩除君王的四肢,这样祸害国家,这真是极大的不祥!他怎能免于灾祸?”
因为宋国遭受火灾的缘故,诸侯的大夫们相会,以商议资助宋国财物。十月,晋国赵武会合诸侯的上卿,在澶渊相会。由于会后没有实际赠送财物给宋国,有识之士认为参加会议的各国上卿不守信用。
一场血雨腥风过后,郑国罕虎认为公孙侨贤能,就让他执政,他推辞说:“国家小而处在大国的逼迫中,公族庞大,受宠爱的人很多,没法治理好。”罕虎说:“我带领大家听你的,谁敢违抗你?你好好地治理,国家不在于小,小国能侍奉大国,小国就能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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