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58 忍耐极限
由于孙林父的控诉,六月,晋国赵武与鲁襄公宋国向戌郑国良霄曹国人在澶渊相会,准备讨伐卫国,并划定戚邑的疆界。 晋国人拘禁了宁喜北宫遗,派女齐把他们先押回晋国,暂时放过同样与会的卫献公。等到卫献公去晋国,晋国人也拘捕了他,并囚禁在主管刑狱的大夫士弱的家里。
七月,齐景公和郑简公去晋国,为卫献公求情。齐国国卿国弱让晏婴私下对羊舌肸说:“晋国国君在诸侯中宣扬他的美好德行,同情他们的患难而补救他们的缺失,纠正他们的错误而治理他们的动乱,因此才能做盟主。如今他为了臣子而逮捕诸侯,这是为什么呢?”羊舌肸把这话告诉了赵武,赵武向晋平公报告。平公答应释放卫献公等人,但没有付诸行动。
宋平公的庶子佐长相丑恶而性格温和,而太子痤相貌英俊而性格残忍,左师向戌对他又怕又恨。而宦官惠墙伊戾是太子的内师,但不得太子喜欢。
现在,楚国的使者去郑国聘问,途经宋国。太子痤与使者是老相识,经请示父亲,在野外招待使者。伊戾主动请求跟太子一起去,趁机在郊外伪造了一个结盟现场,然后飞马入宫,报告平公说:“太子将造反,已经与楚国的使者结盟了。”平公说:“他是我的儿子,还求什么呢?”伊戾说:“他不过想早点登基罢了。”平公派人去查看,果如伊戾所说。平公询问夫人和向戌,两人都回答确实听说过太子有反意,平公于是把太子囚禁起来。太子说:“只有佐能够帮助我免于祸难。”叫人去请佐来,并说:“如果他中午不来,我就只好一死了。”向戌听说后,就去找佐闲聊,有意拖延时间。中午过后,太子就上吊自杀了。平公立佐为太子。
太子痤不慎泄露了自己的忍耐极限,而佐没有排除一切干扰,及时拯救手足,导致兄弟阴阳相隔,左师和伊戾却在暗中击掌庆祝。
宋国向戌与晋国赵武交好.又和楚国令尹屈建关系不错。他想要停止诸侯之间的战争,以博取好名声。因此,蔡国公孙归生出使到晋国,预先做些沟通工作。
公孙归生回来后,向盟主楚国汇报情况。屈建与他交谈,询问晋国的情况,并问:“晋国大夫与楚国大夫相比,哪个贤明?”他回答:“晋国的卿比不上楚国,它的大夫却贤明,都是任卿的人材。譬如杞木梓木皮革,是从楚国运去的,虽然楚国有良材,晋国却使用了它们。”
公孙归生引用“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和“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等名言,指出:“如今楚国滥用刑罚的情况很多,它的大夫们逃命到四方国家,为这些国家出谋划策,以致危害楚国。这种情况无法补救,这就是楚国不能使用自己人材的原因。”公孙归生随后举出析公雍子申公巫臣和斗贲皇等的例子,说明楚奸对楚国的危害。屈建说:“你说的都是实情。”
公孙归生终于转到主题说:“现在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伍举娶了申公子牟的女儿为妻,子牟得罪逃亡,国君和大夫都说伍举:‘是你把他送走的!’伍举害怕,因而逃到郑国。他伸长脖子朝南望说:‘也许可以赦免我!’可楚国不以为意。如今伍举已经在晋国了,晋国人准备给他县邑,让他的地位与羊舌肸相当。他如果出谋划策来危害楚国,难道不是祸患?”屈建害怕,对楚康王说了此事,增加伍举的禄爵,让他回国官复原职。
原来,公孙归生曾经途径郑国,偶遇逃亡到此的老友伍举。两人在郊外扯下草铺在地上,一起吃东西,谈及回楚国去的事。公孙归生说:“你走吧,我一定想法让你回国。”
现在,公孙归生成功让伍举回归祖国,暂时避免了“楚材晋用”,从而为今后的伍子胥“为吴所用”创造了条件。楚国真是人才济济,但也是奸细的生产大国。
许灵公去楚国,请求楚国攻打郑国,他说:“军队不出发,孤就不回去了!”八月,许灵公在楚国去世,其子继位,是为许悼公。
楚康王说:“不攻打郑国,如何求得诸侯的拥护?”十月,楚康王蔡景侯陈哀侯攻打郑国。郑国人准备抵御。公孙侨说:“晋国与楚国即将讲和,诸侯即将和好,楚王因此冒昧来攻打我们。不如让他快意而返回,和议就容易成功了。小人的本性是喜欢表现血气之勇,惟恐不乱,以满足自己的本性,并求得虚名,这对国家没有好处,怎能听从他们呢?”公孙舍之认为不错,就不抵御楚军。十二月,楚军进入南里,拆毁城墙。从乐氏渡过洧水,攻打师之梁门。悬门放下,楚军俘获了来不及进去的九个人。渡过汜水回国,然后安葬许灵公。
卫国人把卫姬嫁到晋国,晋国这才释放卫献公。有识之士从这件事上看出晋平公缺乏治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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