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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52 齐国木马

    秦景公二十七年三月,陈哀公去楚国朝见。 公子黄在楚国对庆虎庆寅提出诉讼,楚国人召见二庆去楚国对质。二庆派庆乐前往,楚国人把他杀了。庆氏就带领陈国背叛楚国。

    四月,楚国莫敖屈建跟从陈哀公包围了陈国。陈国人筑城,夹板坠落,庆氏杀死那个役夫。役夫们互相转告,各自杀死了他们的工头,乘势杀了庆虎庆寅。

    这样,公子黄的“五年之内”预言应验了。

    此前,晋国准备把女儿嫁到吴国去,齐庄公派析归父送陪嫁女子到晋国去,乘机用带车箱的车子装上栾盈和他的门下士,安置在曲沃。这是齐国的木马计。

    某天夜晚,栾盈去见曲沃大夫胥午,说自己准备起事。胥午回答:“不行。上天所废弃的人,谁能使他兴起?你一定不能免于一死。我并不是怕死,是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成功。”栾盈说:“尽管如此,依靠你而死去,我不会后悔。我确实得不到上天保佑,即使失败了,你也没有过错。”胥午答应了。

    胥午把栾盈藏起来后,宴请当地人。音乐开始演奏,胥午说:“现在如果栾孺子在这儿,诸位怎么办?”大家回答:“有主人在,为他而死,虽死犹生。”全都叹息,有人还哭了起来。酒过几巡,胥午又说这话,大家都说:“有主人在,我们绝不怀二心。”栾盈见火候已到,就走出来,对大家一一拜谢。

    现在,晋国的形势是:赵氏因为赵同赵括被杀的事怨恨栾氏,而韩赵两家关系和睦;中行氏因为攻打秦国战役的事怨恨栾氏,并且本来就和范氏友好亲密;智盈年幼,听从中行氏;程郑受到晋平公的宠爱。因此,支持栾氏的只有魏氏及七舆大夫。栾盈当初在下军辅佐魏绛,因此与魏舒私交密切。

    本月,栾盈率领曲沃的甲士,依靠魏舒帮助,在白天进入绛都。乐王鲋正侍坐在范匄身边,有人来报告说:“栾氏杀来了!”范匄惊慌失措。乐王鲋说:“护送国君逃到固宫去,一定没有危险。再说与栾氏有怨的人很多,您担任执政,栾氏从外边来,您处在掌权的地位,有利的条件很多。既有利有权,又掌握着赏罚百姓的权力,有什么可害怕的?支持栾氏的,不过是魏氏而已,而且可以通过武力争取他。平定叛乱凭仗的是权力,您不要懈怠。”晋平公正好有姻亲去世,乐王鲋就让范匄穿上黑色的丧服,戴上麻巾,系上麻带,由两个妇人拉车去晋平公那儿,护送平公去固宫。那里是平公的别宫,设有高台守卫。

    范鞅去迎接魏舒,到了那里,看见魏舒的士兵已整理好队伍,登上了战车,准备迎接栾氏了。范鞅快步上前,对魏舒说:“栾氏率领叛乱分子进了城,我的父亲与大夫们都在国君那儿,派我来迎接你,让我作为你的陪乘。”他拽着魏舒的挽带跳上车,右手摸着剑,左手拉着挽带,下令驱车离开队列。驾车的人请示到哪里去,范鞅说:“去国君那儿。”到了固宫,范匄在阶前迎接魏舒,拉着他的手,并把曲沃封邑送到其口中。

    起初,斐豹因罪被罚为奴隶,其罪行被记载在丹书上。栾氏有个力士叫督戎,国人很害怕他。斐豹现在对范匄说:“如果烧掉记载我罪行的丹书,我去杀死督戎。”范匄高兴地说:“你杀了他,如果我不请求国君烧掉那丹书的话,有太阳作证!”于是放斐豹出宫,然后关上宫门。督戎追赶斐豹,斐豹就跳过一堵矮墙等待。督戎跳过墙,斐豹从他身后猛击,把他杀死。

    范匄的党羽在固宫高台的后面,栾氏登上宫门。范匄对儿子说:“如果箭射到国君的屋子,你就去死!”范鞅就挥剑率领步兵迎战,栾氏败退。范鞅跳上战车追赶,碰上栾乐,栾乐用箭射他,没射中。又搭上箭瞄准,车轮碰上槐树根而翻侧。有人用戟钩栾乐,把他手臂拉断而死。栾鲂受伤。栾盈逃往曲沃,晋军包围了当地。

    黑夜是政变人士的好朋友,栾盈却选择白天发难;同一时刻,同谋的箭还在弦上停留:因此栾盈的失败是难免的。魏舒察觉风头不对,就及时转向,也顺便成就范鞅“一万军中取上将”的大功。魏舒在事后不受任何惩罚,继续担任国卿。晋平公总算度过了一场危机,但晋国的混乱可见一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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