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33 展示麦饭
秦桓公二十四年春天,晋景公派籴茷回访楚国。
郑国公子班听说公孙申的计谋,三月,立成公庶兄公子繻为国君。
四月,郑国人杀死公子繻,立成公太子髡顽为国君。公子班逃往许国。晋国栾书说:“郑国人立了国君,我们抓了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好处?不如攻打郑国,把他们的国君送回去,以此求和。”
由于晋景公生病,五月,晋国立太子州蒲为国君,是为晋厉公,开了“内禅”先例。晋厉公随即会合诸侯去攻打郑国。郑国公子喜把郑襄公庙中的钟献给晋国,子然与诸侯在修泽结盟,以公子腓作为人质。郑成公随后回到本国。
晋景公做了个噩梦,就召见桑田的巫人询问吉凶,巫人预言说:“吃不到新麦了。”
晋景公病重,向秦国请求良医。秦桓公派出医缓去晋国,为老对手诊治。医缓还没到,晋景公梦见疾病变成两个小孩,一个说:“医缓是个良医,我怕受到他伤害,逃到什么地方好?”另一个说:“逃到肓之上,膏之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医缓到达后,诊断说:“病已经没法治了。在肓之上,膏之下,艾灼不能治,针刺够不着,药力达不到,没有办法了。”景公说:“真是个好医生。”让医缓拿着厚礼返回。这就是“病入膏肓”的典故。
六月,晋景公想吃麦饭,让人献上新麦。麦饭做好后,就召见桑田巫人,向他展示了这些麦饭,然后把他杀了。景公正要吃麦饭,突然肚子胀痛,便上厕所,跌进厕坑里死了。
郑成公讨伐拥立新君的人,杀死公子申及其弟叔禽。实际上,公子申对郑国和郑成公还是忠心的,只是面对国君被扣留这类灾难事件时,处理方法过于怪异,不能得到当事人理解。如果公子申能及早向鲁国取经,也许情况会好得多。
七月,鲁成公去晋国。晋国人怀疑鲁国同时顺服楚国,于是让鲁成公享受与郑成公相同的待遇,顺便要他给晋景公送葬。
冬天,晋国安葬晋景公。除了鲁成公,没有别的诸侯送葬,鲁国人引以为耻。
次年春天,鲁成公请求接受盟约,晋国人才让他回国。三月,鲁成公回到阔别九个月的本国,稍逊于郑成公的成绩。
秋天,晋国郤至与周朝争夺鄇地的田地,周简王派刘康公单襄公到晋国诉讼。晋厉公最后命令郤至不准再争。
宋国华元与楚国令尹公子婴齐交好,又与晋国栾书关系不错。他听说楚国人已经同意晋国籴茷讲和,并让他回国复命。冬天,华元去楚国,接着去晋国,安排两国和解的事情。
秦晋两国讲和,商定以黄河为界。双方国君准备在令狐相会,晋厉公先到,秦桓公却不肯渡过黄河,在王城驻扎,只派史颗去河东与晋厉公签订盟约,晋国也派郤犨去河西与秦桓公签订盟约。范燮说:“这样的盟约有什么好处?斋戒盟誓,是为了确保信用。到达相会的地点,是信用的开始。开始都不遵从,盟约还有保证吗?”果然,秦桓公回去后,就背弃了刚达成的盟约,与狄人合谋攻打晋国。
秦桓公二十六年五月,在宋国华元斡旋下,晋国范燮会见楚国公子罢许偃,双方在宋国都城西门之外结盟。这对秦国来说是个坏消息。
郑成公去晋国听受和约。由于晋楚和好,晋厉公与鲁成公卫定公在琐泽相会。
狄人乘晋国人在宋国与楚国结盟的机会侵袭晋国,自己却不加防备。秋天,晋国人在交刚打败狄人。
冬天,楚国公子罢去晋国聘问,同时参加盟会。十二月,晋厉公与公子罢在赤棘结盟。
次年三月,鲁成公准备去京师朝见。叔孙侨如想得到周朝的赏赐,就请求先去通报,结果周简王把他看成一般外交官员。孟孙蔑跟着鲁成公去,简王把他看成上介,就给予丰厚的赏赐。
四月,晋厉公派吕相去与秦国,历数该国的种种罪恶,并正式宣布与之绝交。
秦桓公与晋厉公刚刚结盟,就去联络狄人与楚人,想引导他们攻打晋国,诸侯因此与晋国和睦。同时,栾书率领中军,中行庚辅佐他;范燮率领上军,郤锜辅佐他;韩厥率领下军,智罃辅佐他;赵旃率领新军,郤至辅佐他。鲁国孟孙蔑说:“晋军将士齐心协力,军队一定能建立大功。”
五月,诸侯联军与秦军在麻隧交战,秦军惨败,成差和不更女父被俘。曹宣公在军中去世。联军渡过泾水,到达南岸的侯丽后回兵。
六月,郑国公子班要求让他进入祖庙,没获同意,就杀死公子舒和子羽,返回市上驻军。己巳日,公子騑率领国人在祖庙结盟,随后把公子班的军营全部烧毁,杀了公子班等人。
曹国人让公子负刍守国,而派公子欣时去迎接曹宣公的遗体。秋天,公子负刍杀了太子而自立,是为曹成公。诸侯请求讨伐曹国,晋国人因为伐秦战役疲劳,就请求延后处理。
冬天,曹宣公的葬礼完成后,公子欣时打算出奔,国人都想跟从他。曹成公害怕起来,就承认自己的罪过,并请求公子欣时留下,他才改变主意。
秦桓公二十八年八月,郑国公子喜攻打许国,被打败。郑成公再次攻打许国,攻入外城。许国人被迫确认十年前郑国公孙申划定的所谓边境,以此与郑国讲和。
秦桓公去世。其子继位,是为秦景公。
桓公时期,晋国的主要对手是楚国,因此秦国在大部分时间还算轻松。一旦晋国转移重点,秦国的泾水防线就告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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