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29 账目清楚
韩厥献上逢丑父,郤克准备杀死他。 w逢丑父大叫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代替他的国君承担祸患的人,有一个这样的在这儿,还要杀死他吗?”郤克说:“一个人不怕牺牲自己,使他的国君免于祸患,我杀了他是不吉利的,赦免他来勉励侍奉国君的人。”于是赦免了逢丑父。
齐顷公免于被俘,寻找逢丑父,三次冲进敌军,又三次冲出敌军。每次从敌军冲出,齐军都拥护着他后退。当冲入狄人的军队中时,狄人都拿起戈和盾护卫他。当冲进卫军中时,卫军也不让他受伤害。他于是从徐关进入国都。齐国毕竟是大国,狄人和卫人岂敢把事情做绝。
晋国开出苛刻的讲和条件:以齐顷公的母亲做人质,齐国境内的田埂全部改成东西走向。齐国人坚决不接受,表示不惜在自己城下作最后一战。鲁卫两国害怕被秋后算账,就替齐国求情,最终促成和局,齐国人向鲁国归还汶水以北的田地。
八月,宋文公去世。其子继位,是为宋共公。在华元和乐举的主持下,开始进行厚葬,并用人殉葬。
楚共王准备对卫国和鲁国发动大规模进攻,就派巫臣到齐国去聘问,并报告出兵日期。巫臣带上全家及所有财产前往。申叔跪跟着他父亲申叔时去郢都,中途碰上巫臣,就说:“奇怪啊!这个人有肩负军事命令的戒惧之心,却又有与情人幽会的喜悦神态,大概他要带着妻子逃跑吧。”
申叔跪估计没错,巫臣早有周密计划。夏姬的丈夫连尹襄老在邲地战役中被杀,襄老的儿子黑要就和夏姬私通。巫臣派人向夏姬示意说:“你回郑国去,我娶你为妻。”又派人从郑国召她说:“襄老的尸体可以得到,但一定要亲自来迎接。”夏姬把这事报告楚庄王,庄王询问巫臣的意见,巫臣自然认为可信,楚庄王就打发夏姬回郑国。巫臣向郑国请求娶夏姬,获得郑襄公同意。
现在,巫臣怀着戒惧之心完成了军事使命,返回时经过郑国,就派他的副手带回齐国回赠的财礼,自己带着夏姬走了。他本打算逃亡到齐国去,但齐国新近战败,他就说:“我不住在不打胜仗的国家。”改为逃亡到晋国,通过郤至的关系,做了晋国的臣子。晋国人派他担任邢地的大夫。
此前,巫臣成功劝谏了楚庄王,又说服了公子侧,结果让襄老得了便宜,但随即阵亡。现在,巫臣从评论者晋升为践行者,其赴汤蹈火的勇气令人钦佩。他又是先公后私,并且账目清楚,更令携款潜逃的鲁国公孙敖等辈汗颜。
公子侧请求送重礼给晋国,换取对方禁锢巫臣,楚共王却说:“他为自己打算,是有罪过的;但他曾经为我的先王打算,则是忠诚的。忠诚,使社稷巩固,所能庇护的东西就多了。而且他如果能有利于晋国,即使送去重礼,晋国会同意吗?如果对晋国没有益处,晋国将会丢弃他,哪里用得着我们去请求呢?”
冬天,楚国出动大军,连楚王警卫部队也动用了。楚军先侵袭卫国,接着侵袭鲁国,在蜀地驻扎,鲁成公派臧孙许去求和,他推辞说:“楚军远离本国,且出兵很久了,本来就要撤退。没有退兵的功劳而得到这份荣誉,下臣不敢承受。”他显然低估了楚军的决心。等到楚军攻到阳桥,孟孙蔑请求出使,鲁成公同意了。楚国人最终答应讲和。
十一月,楚国公子婴齐会合鲁成公蔡景公许灵公秦右大夫说宋国华元陈国公孙宁卫国孙良夫郑国公子去疾以及齐国的大夫,在蜀地结盟。这次盟会是缺乏诚意的,各国只是慑于楚国的兵威,所以背着晋国偷偷地与楚国结盟,人们称为“匮盟”。
这个冬天,晋国的两个盟国遭到入侵,被迫临时跳槽。由于畏惧楚军人数众多,盟主只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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