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
男童奋力地从小妇人怀里挣脱出来,双眼充怒,张牙舞爪地想扑向齐嫽,还没来得及碰到齐嫽丁点就又被小妇人抱了回去。
“延儿!”
小妇人一手紧紧抱住儿子,一手捂着他的嘴巴,就怕他再说出什么激怒齐嫽的话来。
“怎么?”齐嫽居高临下,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不服气吗?”
男童双眼剧睁,几乎都要喷出火一般,如果不是母亲抱得紧,他早就冲出去胖揍这丑八怪了。
“呵!”一声轻笑溢出嘴角,她缓缓蹲下身,她本就不高,未长开的身子这么一蹲,更显小,几乎与男童平视。然后,缓缓启口,以只有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吐了句:“蠢货,还想让你娘再挨巴掌么。”
男童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一僵,而后,在小妇人怀里安分了下去,只有那用力至发抖的拳头泄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的怒意。
“哼!”齐嫽站了起来:“念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定重罚责不待,”说着,清眸扫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一遭:“你们也都给我记住了,以此为鉴。”
她周身那股盛气凌人之气,与跪在地上的卑屈的母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出她的尖锐。
齐嫽走上前,施礼道:“殿下,臣已处理完毕。”
“大姑娘处理得甚好。”魏褚笑道:“稚子尚小不懂事,父母当有言传身教之责,教导不好便是过失,罚父母更甚于罚稚子,你们莫要辜负大姑娘这一番苦心,回去后当好好教导自己孩子。”
“殿下说的是,大姑娘打得好。”
郑保盛第一个做出了响应,又跪又嚷的。
“殿下说的是,大姑娘打得好……殿下说的是,大姑娘打得好……”
不会,周围所有人也跟着刷刷跪下,一齐喊了出来。
齐嫽顿觉有些心塞:魏褚,你还真是……不放弃呐,被他如此一说,她这场戏反倒是用心良苦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隐隐抽疼的鬓角。
“小姐。”盼春看她这动作,关切问道:“可是头不舒服?”
是不舒服。
被那一大堆人跪的,吵的不舒服。
“嗯。”齐嫽顺着盼春的话下来:“殿下,臣觉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想是因方才的意外。”魏褚伸手,唤来四名随行侍卫:“替本宫送大姑娘回府。”
齐嫽:“殿下……”
魏褚不予她拒绝的机会:“父皇对大姑娘赏识有加,本来本宫应该亲自送大姑娘回府,不过,本宫还需先回宫一趟,还望大姑娘见谅。”
齐嫽虚笑,道:“……公事为重,殿下这样做是对的。”
“你们四人,务必要确保大姑娘安全回到齐府。”魏褚又交代了一遍。
“属下遵命。”
……
……
于是,甚不起眼的马车,因为多了四名带到侍卫的随行,成了甚受瞩目的风光,即使隔着马车的板壁,齐嫽也都能感觉到沿途那些探究的目光。
盼春跪在她身后,力道适中地给她揉着双鬓。
“盼春。”齐嫽闭着眼睛,细声吩咐道:“回头去给那对母子送去一些药和银子,不用让他们知道是我送的。”
“小姐,方才……”盼心有春不解,尤其是刚从她当众剐了那小妇人巴掌的举动。跟在齐嫽身边这么多年,小姐连骂人都甚少,更别说打人之举了。
现在齐嫽的这个吩咐更是从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想。
齐嫽没再说什么,由着魏褚的四个护卫,一路安静地护送回至齐府。
盼春先给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幸好只是一些刮伤,不至于太严重,不过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是让人有些后怕。
望夏在听完盼春的转述后,也是心有余悸:“幸好有二殿下及时出手,不然真不晓得会出什么事……还有那什么劳子郑二爷,呸!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那是咱小姐懒得与他计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给咱小姐提鞋都不配——”望夏对齐嫽是一根筋的忠诚和敬佩,噼里啪啦把郑保盛骂了个通透。
盼春忍俊不禁地点了下她额头:“好啦,水烧好了,赶紧送过去,小姐还等着净身呢。”
齐嫽净了身,回书房看书,盼春拿了条绵巾站在身后给她吸去头发上的湿气。
没多久,望夏匆匆来报:“小姐,二皇子殿下领了太医过来。”
齐嫽执书的手微微一顿,眉宇间起了浅浅的褶皱:“你去与他说,我并无大碍,已经歇下。”
身后盼春微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小姐对二皇子似乎存有排斥?!
望夏领话离去,没一会,又回来说:“小姐,二皇子说是要等您醒来……”
盼春:“让奴婢出去说吧。”
“罢了,”齐嫽把手里的书册放下,把她唤了回来:“替我梳整一番。”
“可是……”小姐不是不愿意见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齐嫽淡淡一哂,喃喃轻语:“有些人,躲是没用的。”
不亲自确认一番,那个人是不会放心的,说好听点是谨慎,说白了就是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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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盏茶时间,齐嫽才出现在花厅,见了魏褚及与他一同过来的太医。
齐嫽上前,施礼道:“让殿下久等了。”
“是本宫来得唐突,打扰了大姑娘歇息。”魏禛温润的脸上稍带歉意:“本宫回宫时与父皇提及了这事,父皇很关心大姑娘的情况,便让本宫领了太医过来。”
“臣谨谢圣恩,那就有劳太医了。”
老太医说着不敢不敢,而后细心地为齐嫽诊了一番,又问了些情况,确定并无大碍后,又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交代好生休息几日便可无事。
坐在一旁的魏褚闻言,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如此便好……”话尾突然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示意太医至门外说话。
齐嫽面色无异地呷了口茶,盼春站于她身旁伺候,看屋外低声交谈的两人,应是那二皇子问了什么关于齐嫽的事,太医往屋里看了看,而后又摇了摇头,然后拱手施了礼后,便背着药箱先行离去。
魏褚这才走回了花厅,似有话要说,又不知当不当说的模样。
齐嫽道:“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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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居然木有啥留言!QAQ,就澜子一只。
该不会都是在养文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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