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太高了……那个太胖了……这个也不像……
今天她没来当值吗?
崇文馆偏院墙角,一道小身影躲在一处,频频向里边探头,里面的馆生,编修都穿着灰扑扑的官袍,来来往往走着,可就是没那个笨蛋的身影。
还是她不在这里了吗?
魏禛觉得百爪挠心,如果她去别处了,这皇宫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
这几日他常想起她说的那些话。可又不由怀疑她那样说的目的,是真的看得起他,还是在捉弄他。所以,他想找她问清楚。
早知道第二天就来找她好了。
烦!
都是那笨蛋的错。
“李大人昨日去齐府,可见到了大姑娘?”
正想离开,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提到了大姑娘三字,他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屏住了呼吸,生怕错听漏听了一个字。
崇文馆馆正李大人叹了口气:“见是见到了,不过大姑娘……哎”话没说完,又叹了口气。
混账,倒是快说啊!
魏禛心急如燎,恨不得能冲出去叫那什么李大人一口气把话都说了。
“情况很糟糕吗?”谢拾泽见馆正一脸凝重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添了担忧。
边上,林庄序没忍不住又刺了他一下,阴阳怪气地说道:“谢兄心肠又开始热了。”
谢拾泽被他又气到了:“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竖子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谢蛤蟆竟敢说他是竖子小人,林庄序正想回嘴,一旁李馆正开口截断了他:“好了好了,你们还想不想知道大姑娘的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又一齐不屑地各自撇开脸,而躲在一边心焦的魏禛,真真想拿泥巴糊住他们的嘴巴。
“大姑娘病好是好了,不过……”李馆正摇摇头:“那脸却是——”
谢拾泽:“真如外面所说的那样?”
林庄序:“外面说的都是真的?”
魏禛:……外面又说什么了?混蛋啊!
这几日,他都呆在自己的屋里,没往外跑,也就错过了齐嫽生病的消息。现在听那几人说得好像很严重,他也跟着紧张了。
“嗯。”李馆正点点头:“太糟糕了,”他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自鼻以下,都长了肉疙瘩。”
“这……怎么会这般严重呢,不是说染了风寒吗?”谢拾泽甚是担忧。
“是太医误诊了吗?”林庄序也皱起了眉头。
“谁知道呢。”李馆正说:“不过大姑娘自己说了,此事怪不得太医,能捡回条命来就很幸运了,至于容貌什么的倒是其次了,少了这一层皮囊之扰,更能专心于学问之上。”
“大姑娘品性豁达,拾泽自愧不如。”他本来还在担心毁容会不会让大姑娘难以承受,看来他真是多虑了。
林庄序斜刺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本就是云泥之差。”
谢拾泽也忍不住了:“庄序兄为何三番两次的挑衅于我,实在有失君子风范……”
“我不过心直口快,比某些人心口不一要好。”
……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头走去,躲在一边的魏禛早已经听得心惊肉跳。
她病了。
染了风寒,是因为那天下水救他所致的吗?
还有,脸怎么了?
长肉疙瘩又是什么?
魏禛觉得整个脑袋乱糟糟的,急吼吼地跑回自己居住的长青院,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行,躺也不得,觉得怎么都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宫女绿檀第一次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殿下?”
魏禛被她这一唤,唤回过神来:“我……我问你,如、如果有人生病了,你会怎么办?”
“殿下生病了?”绿檀误以为是他身体不适,吓得脸色一变,就要去找太医来。
“不、不是我。”魏禛拉住她:“你就、就说你会怎么做就是了。”
绿檀:“如果是朋友之交,那就去探探病,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尽量帮衬着便是。”
“探、探病吗。”魏禛喃喃道,片刻,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殿下您去哪——”
“出宫。”
……
……
要找到齐府的位置并不难。
魏禛站在街上,看着齐府门口停着的那些车马,尽管早就听说过那笨蛋挺被老头子欣赏的,可还是被这阵仗给唬了跳。
那个像是老二的马夫……他也过来了吗。这个发现成功地给魏禛心里添了堵。
想了想他决定不走正门了,绕了路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偏院的小门,可小门是关着的。不过小门处有棵树,别的他不行,爬树他可是在行的。
三两下猴子般地攀上大树,往靠近围墙的那枝干走过去,枝干离围墙有段距离,他只得先趴在树上然后两手抱住枝干,慢慢地向下划去。
脚刚点着围墙,就听见下边传来一声呵斥:“小孩,你在做什么——”
望夏拿着要药渣到后院这边埋掉,没想就看到个吊挂在树枝上的小家伙,以为是哪家顽童,这一呵让本来就摇摇欲掉的魏禛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从墙上摔了下来。
望夏也被吓到了,连忙跑上前:“你……你没事吧?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这般顽劣……”
魏禛咬咬牙忍痛站起来:“我、我找齐嫽。”
听她这般直呼自家小姐的名字,望夏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小鬼头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光景,身上穿了件墨绿色的衣服,布料嘛看起来是挺不错,不过因为浆洗过太多次而显得陈旧,身上也没任何可代表身份的象征物,再看那小脸细胳膊的,怎么看也没觉得是会是哪个贵人家的孩子。
“我家小姐病着,不方便见客。”望夏说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有什么事,奴婢可替你转告。”
“问……问那么多干、干嘛?你、你带……带我去见她就是。”魏禛语气不佳,虎虎地瞪了她一眼,就是她害得自己摔下来的。
望夏也有些气了,觉得这小鬼头好不讲理,指着后院的门说道:“我家小姐不见客,你没听见吗。”而且这小鬼头有门不走,还偷偷爬墙,形迹可疑,这么一想盼春更觉得有必要把他赶走了。
“我要见齐嫽。”
“再不走,我就叫人来将你带去官府,告你私闯民宅。”
“我要见齐嫽。”他一定要见到她。
“行,我这就去叫人来。”望夏气呼呼地转身,没走几步就觉得袖子被拉住:“你……”
“我、我来探病。”
看他眼眶泛红,强忍着的模样,望夏心也软了:“你至少得先跟我说你是谁,我才能替你去问问看小姐见不见你,不然……”
“我叫魏禛。”
未等望夏说完,他急忙忙地报上了名字。
“卫真?”望夏压根就没往那个皇姓魏字上去想,实在是因为他身上丝毫看不出身为皇子该有的东西来:“那……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我替你去问一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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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日常唠嗑:
昨天我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我真是太实诚了,怎么就把自己作品里那些没完结的,弄了个大猴的封面,还写上:巨坑,勿入!
这不就一目了然告诉大家,我就是个坑王,是坑王吗!
这要不换封面的话,还能稍微……做点面子工程,委婉一点,深藏功与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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