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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65.【16】先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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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德收回搭在傻蛋腕上的手指,侧身低声对安天晓道:“从他的脉象看,他的确是失忆了,不过幸好没有失智,他的武功时而灵光时而失灵,估摸着是因为某些心法在失忆前尚未练得纯熟,以致失忆后要在某些刺激下才灵光。 ”

    “能治吗?”

    “他不像是药物造成的失忆,很可能是脑袋受创,这种情况比较难治,最多以金针一试,但最终能不能恢复,还有何时恢复,都很难说得准。”说着,尚德不经意的按上了安天晓的腕脉。

    “一试无妨,傻蛋就劳烦尚伯伯了。”安天晓看了看时辰,又道,“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况且尚伯伯施针也不便多人,我就不陪同了。”

    “好。”尚德答应了这个事情,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事情,他收回为安天晓把脉的手,蹙眉道,“天晓,你最近可有泡过冷水?”

    她冲口而出便答道:“没有啊。”

    尚大夫谨慎追问:“真的没有吗?”那表情像是笃定了安天晓说的不真。

    “真的没……”回答到了一半,安天晓突然想起百花宴那天,在皇宫为了躲避追兵,情急之下跳进湖水里藏了一阵子,“对了,有一次我不小心掉到湖里,但所幸水不深,我马上便回岸上了。这个,有问题吗?”

    她不敢多说,毕竟这些事没什么值得与人分享的。

    “你的寒症……”尚德欲言又止,“还是没什么了,总之你万事小心,尤其是注意别再随便碰冷水,明白吗?”

    “嗯,多谢尚伯伯。”嘴巴虽是很正经的答应了,却没太放在心上。

    她的寒症已经好多年没发作了,那天落水之后也没有感觉太多的不适,也许寒症早已消退了不少,而且尚伯伯不担心她一身外伤,只担心那不知道还健不健在的寒症,似乎太杞人忧天了。

    安天晓戴上银面,依约前往皇宫觐见元承帝。

    元承帝早就吩咐好侍卫领她进去御书房,但她见到的不是元承帝,却是元承帝身边最得宠的李公公。

    李公公示意凤翔墨玉交给他便行,安天晓也不犹豫。

    那夜大牢中,她见过元承帝之后便清楚,元承帝好酒贪色只是表象,实际上心底一片清明,有清晰的目标和想法,只是不表现于人前。

    李公公既能光明正大在皇宫里见她,那便必定是元承帝的允许。

    如此看来,李公公的备受重用,不是单纯的宦官谋政,而是元承帝再三思量的结果。

    只是,为何元承帝信任一个太监更甚于自己的几个儿子?

    安天晓交出了墨玉,淡漠的问道:“我义夫呢?”

    “你此时回安府,应该已经能见到他了。”

    “谢李公公,告辞。”虽然心中有怀疑,但留在皇宫也没办法确定些什么,还不如赶紧回家确认。

    “公子且慢。”李公公唤住了转身欲离去的安天晓。

    “公公还有吩咐?”

    李公公含笑隐晦的问道:“老奴应该还有一物在公子手中,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归还?”

    “哦?”想起先前自己就是银面身份抢了李公公的宝贝,安天晓几乎忘记了这回事,“李公公可知,为何赈灾金迟迟没消息?”

    当初她留下字条,赈灾金安全到达南方才归还,如今赈灾金依旧下落不明,不知是真的下落不明,还是元承帝故意隐瞒消息,以便定父亲的罪。

    安天晓审视着李公公的表情变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微细反应。

    李公公的笑容又匀开了几分:“老奴不清楚。”

    虽然李公公表面不在意,但既然他主动问了,说明心底还是在乎的,他问何时归还,实际上是想谈条件。

    安天晓不直接回答,只是反问赈灾金的事,其实是暗喻父亲的事尚没有尘埃落定,此事便不用继续谈下去。

    虽然此刻她已经明白,会否放过父亲已经不是李公公可以控制,但毕竟李公公是有权势的人,说不定以后有用着的地方。

    “那在下告辞了。”安天晓深深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头也不会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安府,安怀石果然回来了,正在大厅中与安天姬相聚感叹。

    安天姬早已泪眼婆娑,伏在安怀石肩上,而安怀石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门口。

    安天晓进门时却没有姐姐激动,只是一脸平静的唤了一声:“爹。”

    原本安抚着安天姬的安怀石霎时推开了安天姬,原先平静的眼神此刻却有晶莹晃荡,许是因为心知安天晓在此事上费了不少心神,受了不少伤。

    “天晓……天晓……”唇边不住的换着安天晓的名字,他按着安天晓的双肩,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好像多年没见,思念成灾,再不看个够就会忘记女儿长什么样子了。

    安天姬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外人,参不进其中的感觉,但随即想到妹妹与父亲本来就聚少离多,父亲会特别感伤也是情理之中,安天姬便不以为然了。

    一番嘘寒问暖,安怀石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安天姬。

    “爹,陛下要还原的到底是什么预言?我听到他提了地宫宝藏祸国之人,那些到底都是什么?”室内只剩父女二人,安天晓迫不及待进入正题。

    她深刻明白,父亲的命只是暂时保了下来,若预言一天不解,元承帝的要求一天不达成,父亲的危机依然是无法彻底解开,而拖的时间越长,父亲便越危险。

    “那是二百年前,我们家先祖老爷留下的一个预言。”

    “先祖老爷……”安天晓对这个先祖老爷的事迹是有所了解的。

    二百年以来,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件关于天曜建朝的不甚光彩的往事。据说,天曜皇族的第一笔起家经费,是来自前朝的皇陵地宫。

    其时,开国皇帝身边有一奇才安氏,此人精通天文星数玄理机关。就是他,轻易破了前朝皇陵的重重机关,助开国皇帝取得宝藏,又夜观星象为开国皇帝算准时机,一举起兵灭了早已不复春秋鼎盛的前朝皇族。

    建朝之后,功臣安氏得开国皇帝重用,受封太史令,掌司天局。那个时候,大概是太史令一职地位最高的时期,开国皇帝对他言听计从,更赐“忠义安家”牌匾,承诺只要白氏皇朝不灭,便会一直善待安家。

    这也是为何元承帝赐死安怀石不得随意,非得找个堂皇理由的原因。

    然而,这位百年难得一遇的安姓天才仙游之后,他的后人似乎并没继承到他的惊才绝学,但因为开国皇帝的旨意,安氏后人在二百年来一直世袭着太史令的官职,只是在朝中的地位不再举足轻重。

    而安氏后人没能继承先祖才学的原因,除了没再出现惊人的天资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先祖老爷的绝世手稿——《惊典》,因失踪而失传了。

    传闻,此手稿记载了作者多年来关于天文星象术数机关等种种秘术的见解与心得,内容高深奥妙,一般人无能看懂。

    莫非……

    “是先祖老爷的《惊典》里有预言?”想想也好似不对,“可是,《惊典》不是已经在好多年前不见了吗?”

    安怀石回答道:“是的,但没想原来一直在皇宫的藏书阁中。我猜,此手稿应该是多年前,不小心落在了皇家人手中,但因为内容难懂,是以被当作废书存放在藏书阁的最里层,前段时间不小心被陛下翻了出来。”

    安天晓不懂:“既然《惊典》中有陛下关心的预言,为何多年前的皇家人没有想去解开这个预言,反而把手稿丢一边?”

    “预言是嵌在了封面暗开的夹层,若不是高温之下夹层脱落,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安怀石嘲讽的笑了笑,“预言是关于二百年后的今天,与天曜皇权有关,在这二百年里一直没被发现,恰恰过了二百年,陛下本为了节省宫廷地方而焚烧废书,《惊典》刚被投进火坑,封面连带预言页便被大风吹到了陛下面前,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安天晓若有所悟的点头:“爹,您的意思是,咱们家的先祖老爷早就预测到,预言会被皇族白氏所发现吧。”随即又扁了扁嘴,甚是不满,“那先祖老爷有没有预测到,他的后人会因此遇上牢狱之灾,并险些丧命?”

    安怀石蹙眉,神情比之前更严肃了几分:“小孩子别乱说话,先祖老爷的通天才学不是我们能轻易领悟的,许是别有玄机,又许是天意不可违,一切早已注定,他只是遵循天意而为。”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安天晓吐了吐舌头,随即也装出一副跟安怀石一样严肃的脸,“那……爹,既然预言出现了,还需还原些什么?”

    “全诗五十六字,有其中一字没有了,那字,很关键。”

    “好吧,那仍健在的五十五字,是什么?”安天晓眨着好奇的眼睛,这个问题是重中之重啊。

    安怀石不易察觉的怔了怔:“你,什么都不懂就别问了,这个事情爹会解决的。”

    其实从天牢离开之后,安天晓就一直想知道那个预言到底说了些什么,保持好奇心一直到如今,当然不愿如此轻易就被打发了:“爹,好歹我千辛万苦去大牢救了您,还在陛下面前保证了会帮您的呀,您就告诉我嘛,虽然那些什么天文星数的我不懂,但多一个人想事情,就多一种办法,说不定也能给您点灵感啊。”

    “你还敢提大牢事。”安怀石一个激动,怒她不顾自己安危,抬手就想拍她的头,可是一见安天晓脑袋缩了缩,终是忍不住收回了手,“罢了,总之,以后不准再做危险的事情。”

    “爹,别转开话题,预言,预言,地宫宝藏,祸国之人……”对于想知道的事情,安天晓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既然游说不行,便撒娇。

    以往她撒娇都很管用的,可是今日好像不行。

    “天晓,不是爹不愿把秘密说出来,而是这预言事关重大,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还有,关于地宫宝藏祸国之人这些词,也都别再提。”

    安怀石的执着使安天晓有所动摇,毕竟她已问了三次,父亲都不愿说出来,说明父亲必定有不说的道理或苦衷,但她仍然有点不甘:“知道会怎样,又不会少块肉。”

    “当然不会少块肉了,连命都没有,还会在意那块肉吗?”用感伤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感觉有点怪,但安怀石依然说了。

    “有人因为知道而丧命吗?”

    “除了陛下和我,其余知道的人,甚至有些只是远远瞥了一眼,根本不清楚自己看了什么的人,都被立即处死了。”

    安天晓顿时全身一僵,讶异的瞠大了眼睛,不曾想元承帝那么狠,为了杜绝预言外泄,竟然选择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难怪父亲也差点被处死。

    “陛下当真下得了手,若知道的人是他的妻子或是儿女,是不是也会遭受这样的下场?”不过知道几句话,就要死,那些人当真无辜可怜。

    “天晓,陛下担心二百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牺牲一些无辜的人在所难免,即便是他的妻儿想必也难以幸免,是以……”安怀石欲说还休。

    安天晓已暗暗从这话读懂了几分。

    二百年前是白氏先祖以前朝皇陵宝藏推翻前朝,如今白氏皇朝正好缺金钱,预言中所提到的地宫宝藏,极可能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爹,您何以不帮陛下?是因为……娘?”安天晓眼神黯然,最后一个字说得特别轻,怕会刺激到父亲。

    她知道,母亲一直在父亲心底最不愿提起的痛处。

    安怀石果然心里一下咯噔,脸色惨如白纸。

    “我没有骗陛下,我不是故意不帮他,而是我委实还没能完全解出预言之意。”他避重就轻了。

    但这次,安天晓不会轻易让父亲糊弄过去:“爹,我想知道,为何娘会成为陛下的妃子?”

    安怀石知道已经无法继续隐藏,于是便缓缓道出真相:“十八年前,那时元承皇帝还只是个皇子,他一次出宫遭遇刺杀,为你娘好心所救,事后想纳其为王妃,但那时你娘与我早已情投意合订下婚约,先帝一向重德行,又重我是开朝功臣之后,没如他所愿,不料三年之后,他兵变成功,推翻即位不久的新皇——他的嫡亲哥哥。”

    “于是便没人能再阻止他娶我娘,即便我娘已为人母。”安天晓心里默默算了算,“那时候我才一岁吧?”

    “不,还不到一岁。”脸上已有些岁月痕迹的安怀石,好像瞬间又老了几年。

    关于他妻子月素的事,他很少在人前提起,即便是在两个女儿面前也只是含糊的说“你们的娘早死”。有时候,女儿思母心强,想多问几句也会被不耐烦的喝止,以致姐妹俩对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久而久之,姐妹俩不敢再问,都以为母亲曾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才导致父亲不愿回忆往事,没想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爹,您自知若有一天能推演出预言,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告诉他的,对吧?不然,爹不会被他赐死也甘之如饴,因为在安家尽忠与感情私仇之间,爹您无法抉择,是以不如一死了断。”

    在大牢之中,安天晓便已看出父亲无意抗辩,若他有意求生,绝不会没想到权宜之计,以继续研解预言为借口,救得元承帝给予生存的机会。

    安天晓顿了顿,双眸低垂,放低了声音:“爹,兴许被破坏了的爱情让你感觉到绝望,但,您可否为了我和姐姐,给生命重燃一些希望呢?”

    安怀石怔怔的看着女儿,神思几度起伏,有些话在唇边徘徊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谁出口。

    女儿,爹不是因为绝望而横心赴死,可是我又该怎样告诉你,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良久,安怀石稳住心神,淡淡的道:“天晓,你就别再管此事了。”想了想,又笑道,“天晓,爹记得你以前常提起那个跟你一起在暗月山学武的大师兄,你是喜欢他的吧?”

    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曾陪伴过安天晓下山回家,安怀石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人中龙凤,他日必成大器,又旁敲侧击知晓他对自家女儿有意,早就盘算着日后把女儿嫁给他。

    安天晓哪知父亲多年前已有这个心思。

    她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父亲突然会转了话锋,半晌才被这问题驼红了脸颊,她低着眼,咬唇微笑:“爹,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但其实,大师兄离开暗月山已有四年,兴许早已忘记有这么一个小师妹了。

    “你也二八年华了,爹就替你作主,让你嫁了吧。”

    对于安怀石突然提出的这档事,安天晓心下大惑不解,爹爹怎么就迫切的想她嫁了呢?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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