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说完,鹿可可又转过身,想要离开。 w
韩春阳忽然抓住她的手:“鹿小姐,你的好意……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该说心领了。似乎这么说也不太合适。”
“韩总,没什么。”鹿可可的眼泪在眼中转了两圈,终于流了出来。她抹了下,眼角的粉底有些花。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鹿可可依然很有礼貌地说。
韩春阳按了下鹿可可的肩膀,安慰她说:“你先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鹿可可确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很乖很听话。即便刚才还觉得无地自容,还是听从韩春阳的话,坐了回来。
韩春阳又叫了两杯咖啡,很快就端上来。鹿可可哪有心思喝咖啡,她的手碰都没碰咖啡杯。
韩春阳说:“鹿小姐,你相信缘分吗?”
“相信。”鹿可可低着头说。
“你觉得我和你相遇是缘分吗?”
“不是吗?”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韩春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有点苦,加了一块方糖。
鹿可可把刚才韩春阳送给她的戒指拿出来,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而且,我更觉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我知道,这个戒指什么都不代表,我……”
“鹿小姐。”韩春阳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是之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让你对我有什么错误的想法,那我道歉。”
“不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
“我这个人做什么事情向来独断独行,用我老婆的话说,我就是一个混蛋。混蛋,这两个字最初听着觉得很刺耳。后来,听着听着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我是不是有点怪呢。或者说是受虐倾向。”
“……”鹿可可没说什么。
“如果在和你相处的时候,做过一些让你有什么想法的事情。那是我的不对。我不太会去考虑事情后果和别人的感受。这是我的缺点,我向你道歉。”
鹿可可连忙说:“您言重了。”
韩春阳继续说:“很久以前,我经过一些事情。那件事导致我离开了家,而且,从那件事以后,我也不再相信爱情。直到我遇到郝夕。虽然郝夕不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她并没有什么让人记住的特色。但她改变了我。这是我需要的女人。”
“可以改变你的女人。”鹿可可揣摩着这句话,显然,她自己不是那个类型。
“嗯。在遇到他以后,我结了婚。结了婚,总要负责任。对家庭负责,对她负责,也是对我自己负责。”
韩春阳喝了口咖啡,依然觉得苦,随口就说出来:“这咖啡有点苦。”
鹿可可很贴心地把糖罐推过去,拿起夹子,想给韩春阳的咖啡里加糖。
韩春阳把马克杯端了起来,避开鹿可可的服务:“不用了。我以前喝咖啡的时候不加糖,现在去想要加糖,想尝尝糖的味道。但只加一块糖。一块糖就够了。”
一块糖就够了,虽然还是有点苦,但不会再加糖。
鹿可可听懂了言外之意,但她不知道韩春阳这是故意说的,还是随口说的。正如韩春阳自己说的那样,他说话做事十分率性,很多时候不考虑场合和对象。但也正是这一点吸引力鹿可可。
渐渐的,鹿可可的情绪稳定下来。
“韩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这么任性地提要求了。”
韩春阳笑了笑:“任性没什么关系。比如明天要拍外景,你可以要求一个更豪华的房车。我想,这样的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
鹿可可也被逗笑了。她把桌上的戒指抓起来,握在手里,手放在胸口处。
“这个戒指我会一直保存的。”
“嗯,以后要是你男朋友问你,你就说是中奖得了。不要说是我送的。否则,男朋友会吃醋的。”
韩春阳又故意说了句调侃的话。鹿可可的情绪也好了很多。刚才拒绝鹿可可之后,鹿可可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韩春阳怕她一个人走会出事,这才把她拉住。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把话说明白,一来可以让她死心,死了心情绪自然就稳定,二来,也省得以后的纠缠。再者说,电影要开拍了。如果这个时候鹿可可出了什么时候,过着情绪不好,也会影响拍摄进度。一旦电影延期,那损失就不会少。作为老板,韩春阳也不得不考虑这些。毕竟这个case是近年来少见的大投资,赚钱了,当然皆大欢喜。一旦搞砸了,那几个投资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什么交情,什么友谊都是浮云。
韩春阳把鹿可可送上出租车。出租车开走的时候,鹿可可转过头,看着韩春阳,眼睛一眨不眨。韩春阳冲她招手,鹿可可也回应着招手。等到车开起来,鹿可可转回头,捂着脸,哭,没有眼泪。笑,挤不出笑容。
她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的第一段真正意义上的恋情,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知道。
就这样过了足足一分钟。司机问:“去哪?”
“往前走吧。”
鹿可可自言自语了一句。司机以为是对他说的,哦了一声,一踩油门,提高车速。
韩春阳目送着出租车离开,抬头望了望天,天阴得很,而且越来越阴了。
真是怪了,早晨起来的时候,天气还好的很。晴空万里的。谁想到,几个小时后就阴天了。是啊,天有不测风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手机响了下,是安德烈来的。
“喂,安德烈,有什么事情吗?你这个挖我墙角的好朋友。”韩春阳刻薄地说着。
手机里传来安德烈爽朗地声音:“还记得这件事吗?真爱记仇。”
“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吧。没隔多久。”
“嗯。是啊,没隔多久。”
“Ellan在你那里怎么样,适应的很快吗?”韩春阳问了个他关心的问题。
安德烈说:“我今天派Ellan去欧洲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韩春阳很奇怪:“你把她挖过去,不是要留在国内吗?送到欧洲区干什么?”
“你把她刺激成那样,我让她去欧洲呆一阵,好稳定稳定心情。我是你的好朋友,总得为你收拾残局。”
“那就谢谢了。可我怎么记得,这件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猫哭耗子啊。”虽然语言挺刻薄,但实际上,韩春阳并没有怪罪安德烈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韩春阳问。
“工作啊,我得把今天和明天的事情安排一下。”
“哦,明天要出差吗?回美国,还是去欧洲,听说你们和澳洲的一个矿业大亨在谈收购。不会是去那里吧。”
“不,明天,我打算去喝咖啡。喝一天咖啡。”
韩春阳笑笑,以为是安德烈不想和他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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