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她觉得浑身都僵硬了,稍微动一下骨头都咯吱咯吱响,看来昨晚睡觉都没翻身,自从来了军营,她睡觉没翻身过。
抬头看了看帐顶,怎么会变得这么高,再左看右看,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她不禁自嘲,美男的力量是强大,无论他怎么伤过你,只要他稍微两句甜言蜜语你轻易的相信了。
摸了摸旁边,已经凉了,想来已经起来很久。
“你醒了起来吧,准备出发了”苏君墨掀开里间的珠帘轻声道。他此时已经换了银色的铠甲,每次都说他长得太过妖孽,而今身着戎装,身姿挺拔如苍松,寒星般的眸子沉静如古井里的水却又璀璨夺目。
“这是……”她瞥眼看了一下旁边的衣服问道。
“你不想暴露身份,那从今天开始是我的贴身侍卫”苏君墨拿起侍卫的统一服装往她身套,她才注意她只是身着衣,外衣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喂……我会自己穿衣服”她怒道。
苏君墨却不理会她不痛不痒的愤怒,而是利索的帮她穿。
等她真正走出营帐之时她发现大军都站在帐外等候,若不是带着从头顶带着斗笠,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在侍卫队里,她看到了幻辰,原来苏君墨还是看得出来,当初幻辰违反宫规将她从未央殿里救出来,不知道苏君墨会不会追究。
从宁州到前线的雍州间隔着永州。前线又传来急报,一路都没有过多的休息,直接赶到了雍州。
又过了半个月,此时已是熙和宣元七年九月初一,他们赶到了雍州。这与小札出现的竟然一模一样,惊人的预言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雍州城里,待我去,命他退守雍州”苏君墨瞧着她这阵子赶路,面色憔悴,心不忍,便道。
“不行,我也要去”夜无双站起来说道,若是敌军不退,夜流锦永远无法抽身。
苏君墨皱眉,“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苏君墨,我助你拿下羌国换他一声的自由,这次让他自己选择,这是我们对他的亏欠”她转身,她和苏君墨都欠了夜流锦,从未给他选择的机会,这次让他真正解脱,
“你……双儿”这次她又是因为夜流锦而忤逆他,可是却说了一句我们,他竟然因为这两个字有所松动,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夜无双则是听到他一声双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苏君墨看到她的眼眸,便不忍心拒绝,“必须呆在我身边”。
“好”她一口答应,睡都睡过了,矫情个什么劲,至于以后,那以后再说吧。
“哎……你是天派来折磨我的”苏君墨转身坐在。
现在他们住的地方雍州城里的一个院落,大军已经安排扎营稍作休整,毕竟是经过长时间的赶路,总得恢复精力再从长计议。
“我将幻辰调到你身边,他能够保护你”他自己冷静的喝了一口茶,又道。
她抬眸,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收到她疑惑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你的安危更重要”。
这话若放在她初时入宫的时候,她必定会相信,可是现在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苏君墨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她自然也不会傻着去说什么,自己跑进房里拿出图纸完成她的作品。
熙和的九月还是处于暑热当,所以她不得不将脸治好,带着斗笠面纱实在是热得紧,那些斗笠大侠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苏君墨,你下午还要去军营吗?”她从内室探出个脑袋喊道。
“嗯,还要去部署一下,晚回来与你用膳”苏君墨看她娇憨模样,忍不住道。
夜无双无语,谁稀罕和他用膳,不过是想说她也要去而已。
“我与你一同去”她说完便转身拿起图纸,走了出来。
“你手拿的什么东西”她每日闲暇时候的画画,他自然知道是画本,却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夜无双嘴角一扬,“让你大开眼界的东西”。
苏君墨也不反驳她,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说这句话,倒是对她手的东西有些好。
“熙和不少墨画名家,你这个虽是创新,技巧的确有些欠缺”他瞥了一眼图纸道。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我画得怎么样?”她愣头愣脑的问。
“画得真丑”苏君墨嘴角勾起,特别是画他的时候,看起来特别丑。
她也不反驳,收好图纸,才想起当初在宫里画了一些,后来太匆忙忘记在铁盒子里了,看他的摸样,应该是见过了的。
“我这是抽象派”她气恼的了马车,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走出来要爬到马。
“太阳这么大,你这是要剥皮吗?”苏君墨一手抄着她,然后甩马车。
她在车颠了一下,扶着车辕才稳住。
“你不能轻点”她怒道,谁知道他突然将她整个人给甩来。
可是你此话一出,赶马车的侍卫像是被呛到了,那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
夜无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得有些暧昧,况且苏君墨时不时来句暧昧的话,弄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看苏君墨的脸淡然,似乎没有被影响,她忍不住道“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苏君墨一车便甩出扇子扇风,顺便也给她扇扇。不得不说,那姿势不像杜若的风骚,也不想百里杨的风流,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儒雅,内敛,耐看。
她每次看他都忍不住的分神,妖孽害人啊!回过神来,道“介意人家说你有龙阳之好”。
“人家说人家的,你管那么多,天下百姓那么多,我总不能让每个人都称赞我是好皇帝”。这些事情,他一向淡然处之,若是朝大臣知道了,便又该为这皇家开枝散叶忧心了,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女儿都塞进宫来。
“你看着的确有这个爱好,后宫佳丽三千竟然拱手相让,这心也忒大了点。”她啧啧的称道,天底下皇帝是最大的票客,而后宫环肥燕瘦任君挑,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把持不住。
末了她还补一句简言之,完蛋了,你弯了。
苏君墨脸一黑,将她的头掰过来,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怒道“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这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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