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别院中,季良山一来便见着祁墨与云风扬两人,都只是沉默的坐着,彼此不语
季良山好奇:“怎么,你们都是这副表情。 ”
云风扬回答:“我倒是想说话来着,可我旁边这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沉默不语不说,坐着动都不动一下。”
季良山看了祁墨一眼,觉得他不太对劲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吗?”
云风扬见他来此,道:“你父亲现今要筹备两场喜事,你还如此之闲,到处溜达。”
季良山百无聊奈的坐下:“我本是闲人一个,礼部那么多人还缺我一个吗?只是叹息,皇上一个旨意,让多少人睡不好觉。”
云风扬笑了一下,叹息:“是啊,皇上这丝毫不厚此薄彼的做法,谁都看不明白。”
“二皇子与夙家的亲事在城中谈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是避免不了,皇上若是下旨赐婚,夙侯爷与二皇子在政权上合谋,便是有意放任了二皇子在权势方面优越与大皇子,晏相爷明显的是站在了大皇子这边,所以选择在郡主生辰这日将她许配给晏家,这皇上心中属意的太子人选究竟是谁一点也看不出。”季良山说出这番话后,云风扬点头。
季良山兀自看向祁墨,见他还是他最初进门时的那副模样,神色淡漠,还有些落寞,心中不解:“三皇子这是怎么了,我们谈了这么多你都没一点反应。”
云风扬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来便看见他在这里坐着,自己也心中郁闷也就这样陪他坐着,一句话也没说过。”
“难不成是因为颜玉郡主。”季良山小心翼翼的说着,却遭祁墨一个冷冽的寒眸一扫:“季良山,你要是想死,本皇子成全你。”
话语冷厉异常,季良山浑身一怔,看着他,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风扬扶额:“别理他,谁知道又是怎么回事。”
季良山手指搭在桌上轻敲:“少寒如今呆在相府里也不出来,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皇上这圣旨都下了,只有乖乖等着成亲了呗!”云风扬说到这里,却是面色一黯:“可是颜玉郡主。”目光微微向祁墨看去,不敢多说的沉默了。
夙锦玥闹着抗旨的事情在夙府是关了风声的,可是就算外面百姓不知道,也自是纸里包不住火,拦不住有心人的窥探。
【暨府】里,武置将打听回来的消息告知祁天泽时,祁天泽神色暗沉的冷笑了一下。
“我觉得,夙小姐而今这般,该如何是好。”武置说。
“三皇子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祁天泽问。
武置不解:“此事如何联系到了三皇子,武置不明白。”
祁天泽眼中寒光一现,道:“是我从前太过不警惕,以为他玩世不恭就不足以酿成大祸。”
“主子的意思是说,夙二小姐如今这般,是三皇子从中搅合的。”
“你派人去盯着他就行,记住,千万别打草经蛇。”
武置:“那夙侯府里。”
祁天泽眼中露出犀利之色,淡淡笑道:“侯爷如是明智之人,便不会由着她的女儿这般胡闹,皇命已下,她一介女流还能改了这皇命不成。”
“主子说的是。”
夙锦玥再次醒来之时,面色依旧惨白,虚弱无力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外面天色已晚,小镯端着药进来时看见她已经醒了,笑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跟着进来的念初连忙上去将她扶着,小镯将药一勺勺的给她喂下。
喝下药后,夙锦玥挣扎着要起来,小镯惊忙‘小姐,你又要干嘛’
“我父亲呢?”
“老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念初说
如泄气般的坐回床上,面容凄然的一笑,眼眶却也跟着红了,沉默的转身躺下。
念初与小镯皆是面面相觑的离开房间。
“这件事情老爷哪里能同意。”念初叹道,看着身旁一同走着的小镯,见她一脸忧心:“小镯,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小姐从未如此行事过,也从未见她这般倔强。”
念初点头
楼外楼别院中,姿苒立在桌旁,看着祁墨,一脸担忧。
三皇子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早上云公子与季少爷与他说话时他倒是答上一句两句,他们走了后便这般沉默着不说话,目光不喜不怒的就那样坐着。
“三皇子,要不我还是让厨房做点东西给你吃吧!”
祁墨闻言,说:“不必了。”
依旧是这般,和他说一句他便会答一句,不和他说话他便一直沉默,姿苒走至门外,朝着外面望着,叹道:“这乐笙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落了没一会,便见乐笙气喘吁吁的跑进们来,扶着姿苒道:“累死我了。”
“你跑什么,累成这样。”
乐笙答:“我从夙府里把消息打听到了就跟紧回来了,怕三皇子等急。”
祁墨目光看向她,乐笙略喘了喘气走过去,站到他身前道:“三皇子,我悄悄买通了夙侯府里的一个丫鬟,她和我说,夙二小姐为了抗旨在大雨里跪了好久,最后昏过去染了风寒,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祁墨听后,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指却缓缓收紧,起身离开了别院
姿苒看着他离开,转头问乐笙:“二小姐真是病了吗?”
乐笙点头:“身娇体贵的闺阁小姐,那样淋了雨下来还能好好地吗?只是她这样也无济于事吧,这圣旨难能说违抗便违抗的。”
姿苒皱起眉来:“这可怎么是好,三皇子这模样明显的是因为夙二小姐,早上云公子还悄悄问我知不知道他这是为何原因,可是这事又不能说出去,三皇子如今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也是担心,要是三皇子想不通去劫亲怎么办。”乐笙这话一出,姿苒面色大变:“这话可不能乱说。”
乐笙连忙捂嘴,可是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啊!
第二日夙城宗的军营中,祁墨面带笑意的来到,见着夙城宗正在练兵便到了他的军帐中坐下等他。
夙城宗练完兵回到营中时一见他,满脸错愕:“今日什么风把你三皇子都吹来了。”
祁墨看着他:“东南西北风,处处都有。”
夙城宗听后,半笑着点头:“我今日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这兵一练完,我就得立马回去,最近府里有些事。”
祁墨点头:“我也马上要走,只是走之前想让你给我一样东西。”
夙城宗纳闷:“什么东西。”
‘“三年前祁天泽治理淮西水疫时,从军营里调走的那支兵队,我要名单。”
祁墨说完,夙城宗更是不解,但见他这模样不似玩闹,便说:“你要那名单做什么?”
“总之,你给我就行。”祁墨面色不改的说着。
夙城宗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三年前正是与戎狄交战那年,当时军营中并无多少可用之兵,所以当年那支兵大多临时招来治水疫是散兵,如今有好多都回家了,这名册你还要吗?”
“我说了,你给我就行。”
夙城宗点头,在军机处文册里翻查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本名册翻出:“就是这本。”
祁墨接过,一看,便要起身离开了
夙城宗看着他,总觉着他今日很不对劲,许是见惯了他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模样,今日这一本正经起来倒真是不习惯了。
【洛安府】是大皇子祁明洛的府邸,此处里皇宫最近,是当年皇后派李福年督促所建
祁墨下了马车,守门的侍卫一见是他,忙行礼后,疑惑的问:“三皇子今日造访所谓何事。”
“本皇子来看看大皇兄,难道还用和你们交代。”说完,面色冷冽的直接进入府内。
祁明洛看到祁墨来时,正在书房内与几个人聊着什么。
祁墨还未等外面的人传报便已进了门。
打量一番后,发现有中书侍郎严铮钦,尚书左丞吴道岸,什么正议大夫,殿中少监,全是朝中重臣。
祁明洛一惊,看着来人:“阿墨。”
那些个大臣连忙行礼:“参见三皇子。”行完礼后,都是一脸疑惑,今日这三皇子怎么突然来了。
“你们对我的到来似乎很吃惊啊!”祁墨半笑着走到屋子里坐下,随意的就像在自己府里一样。
“大皇兄,你这聚集了众位大臣,不怕传出去说你集党营私吗?”
“哪里的话,只是在这里说一说近日朝中之事,想为父皇分忧而已。”祁明洛说完,笑笑:“倒是阿墨你,到为兄府里来干嘛了。”他们虽是兄弟,但平日里交涉甚少,肯定不会是来看看他这么简单。
“当然是给皇兄你送一个好消息来了。”祁墨似笑非笑的说着,见他面色疑惑,又扫视了哪些个大臣:“刚好几位大人也在。”
严铮钦闻言,说:“不知三皇子所说的好消息,是为何事。”
“侍郎大人急什么?”祁墨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手将怀中的东西拿出。
“这是什么?”祁明洛看着他拿出来几本书册信件的东西。
祁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本一本的指着:“这本是三年前淮西水疫派去防治的官兵名册,这本,是那些官兵按了手印的口供,这份文案是当年二皇子祁天泽统计水疫伤亡,以及安置流民所呈报给父皇的亲笔信件,各位可以先看看。”
几人满心疑惑的拿起桌上的书册信件,兀自开始打量起来,从一开始的满脸不解到最后都一副惊讶不已的表情。
祁明洛忙说:“阿墨,你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祁墨泰然自若的一笑:“怎么来的就不必问了,只是如今看到这些东西,皇兄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祁明洛微怔的笑了笑,看着那几位大臣。
严铮钦欣喜的将手里的信件收起,叹道:“没想到二皇子行事一向稳重,让人挑不出丝毫差错,这居然也会出这么大的失误。”
“大人觉得这是失误吗?”祁墨似笑非笑:“六千伤亡却只上报成两千,那些死鬼冤魂怕是如今在地下都不得安息吧!”
严铮钦点头:“是啊,二皇子做事一心要求天衣无缝,那次水疫怕自己防治不当落下话柄,遂私自做了这件事,真是让人想不到。”
祁明洛说:“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给我看。”
“不止是要给皇兄看,还得上禀给父皇知道,不过,不是皇兄你亲自上报。”
“为何?”
严铮钦明白了祁墨的用意,说:“若是大皇子亲自上报,势必会让皇上觉得大皇子你为争权位,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反倒让皇上心中烦闷。”
“侍郎大人果真聪明,那这件事就有劳大人了。”祁墨说完,正欲起身离开。
“三皇子为何帮助大皇子。”严铮钦问。
祁明洛亦是不解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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