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饿了，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对面的小食店，是另一番光景。小店的大饼西施正热情地招呼客人。
“这个，多少钱？”
他要了一个大饼，付了钱，慢慢的往回走。远远的站在大街上，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的无味。
小蝶跟身体的人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夜色里隐没的李小果，看不见也没关系，她知道他在那里就可以了。
知道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于是恍惚的觉得其实他就在身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知道是应该享受，又或者是应该折磨。
那家伙看见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应？而且，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刚刚自己和金顺的那个吻，他也看见了吧？同样，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表示，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当自己是个陌生人？是不是从此真的没有了交集？
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过来问候一下，对不对？可他没有。他躲了出去，站在离自己好远的地方，远远的。
小蝶恨恨的咬紧自己的嘴唇。
“小蝶，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金顺催她，他很不喜欢她跟金丽子搞在一起，怕坏毛病会传染，“可以吗？”
“随便。”小蝶意兴阑珊。她本来就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兴趣，除了某个人。
出门，李小果正好进门，是巧合，来不及闪避，他们的身体有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触碰。
她知道，他也僵硬的正在感觉自己。可，彼此没有说话，眼神都逃避。
他为什么如此的冷漠？
屋外的风，格外的刺骨。
金顺先走一步，走向车子。小蝶慢慢的磨蹭着，甩甩飘顺的头发，整整衣服，在怀里找烟抽，最后一根，叼在嘴上，愤愤的踢掉路上一块石子，嘴里骂了一句，终于上了车子。
“怎么了？”金顺替她点烟，温柔地问。
“没什么。”她冷冷地回复。
车子慢慢走远，小蝶垂下眼睛，抬手低头吸一口烟，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
深吸一口，吐出心里沉了很久的压抑，压着浑浊的烟雾，回头望望，街角隐约可以看见站着某个人的身影。
这一夜，终于有了相互注视的那一瞬间，只是彼此并不知道对方此刻在看，太远的距离，已经让他们不可能仔细看清。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一定会回头，哪怕只是一眼，也是好的。
小蝶是这样，李小果也是。
虽然，他曾经逃一般的远远躲避着，可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控制不了眼睛，控制不了一切，它们拉扯着他，回到印刷厂。
李小果可以做的，也只能是克制，再克制，不要冲过去。
小蝶都和自己分手，撇清关系了，还有什么值得可留恋的？
她不是连一眼都没看自己吗？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找她。还有，她现在生活得不错啊，有人照顾，那人还是位大少爷。
冷冷的街道，夜的风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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