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只能好气又好笑地摸摸鼻子。梨树文学网
“我只是认不出穿了衣服的你!”我的声音也很小,小到阮玉听不见。
美美抿起樱唇,笑得很神秘,还偷偷地捏了我的屁股一下。
乘着电梯,三个人到了酒店的十八楼,在十八楼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总统套房。
房间里真漂亮,美仑美奂,如果你没有来过,你就绝对想不到这里有多豪华。
在这间总统套房的大客厅里,那个洁白色地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穿着和气质都十分高雅。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我和阮玉刚一走进来,就立刻有两个人搬了两把欧洲胡桃木包真皮的椅子过来,放在中年妇人的面前。
“陈先生,阮小姐,二位请坐。冒昧请二位前来,还希望不要见怪。”中年妇人的声音很温柔,听在耳朵里,就像一阵春风。
我也没客气,拉着阮玉分别坐在那两张胡桃木椅子上,目光和神情都显得有些意兴索然,我甚至还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支烟。
看到我吸烟,立刻就有人想上来制止,不过中年妇人轻轻一举手,意思是我要是想抽就抽吧。
“这位太太,不知道您把我和俊哥找来有什么事?需要用这种手段!我们好像不认识。”阮玉粉脸微寒,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呵呵,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不过,我想陈先生就算不认识我,也应该能猜得到,对不对?”中年妇人丝毫没在意阮玉的无礼,脸上仍然在微笑。
“猜不猜得出来,还能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现在有点累,想早点回去睡一觉!”我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吐出一串烟圈,非常无聊地回答道。
“啊?俊哥,你知道她是谁?”阮玉愣了一下,疑惑地转过头问我。
“知道。阮玉,她应该就是金王的现任夫人,罗素琪女士!”我的语气懒洋洋的。
“什么?”阮玉闻言顿时就紧张起来。一双性感地眼睛睁得很大,无比好奇地把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妇人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哈哈。陈先生果然名下不虚,我家先生能看中你,请你来办事,确实目光独到。”罗素琪虽然笑声很大,但始终不失仪容,真不愧是大家闺秀。
“罗太太。”我突然打断了罗素琪的笑声,自己皱起眉,显得有些不耐,“我是一个很痛快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您把我弄到这里来,一定有什么事,您就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肯定不二话,如果做不到,也请您不要强我所难。”
听到我的话,罗素琪收起笑声,望着我,微微一笑。
“陈先生爽快,我也就不客套了。今天请先生来,是有一桩生意想和陈先生谈谈。”
“是这桩吗?”我略做沉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已经站在罗素琪身边的美美,“如果是的话,那太太就免开尊口了。”
阮玉这时有些茫然,她意料到有一些事情,自己还不了解,就只能保持沉默,静待事情发展。
“先生误会了,这一桩先生拒绝过,我又怎么会自讨无趣?”罗素琪带着摇头。
我闻言还有点意外,眨眨眼睛。
“那是什么生意,太太请明示。”
罗素琪地明示就是拍了拍手,在罗素琪的掌声下,我的面前走过来一个人,双手向我送上一个大信封。
我也没多问,接过信封就拆开了。信封里有三件东西,其中两张是机票,飞往巴黎的机票,还有一张是支票,足足一千万美金的银行本票。我久在商场打滚,这张本票只需要用目光一扫,就知道是十成十的东西,随时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提出现金的证明。
我不动声色,把机票和支票又放回了信封里,一扬手就扔到了罗素琪面前的那张金色茶几上。
“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请陈先生和阮小姐即刻动身前往巴黎,那里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并且在三年之内不要回魔都。如果先生同意,那一千万美金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先生以壮行色。”罗素琪的神情郑重了很多,盯着我的眼睛缓声说道。
阮玉的情绪越来越紧张,连眼神都开始快速地闪烁,用余光注视着我的反应。
我没什么反应,只是歪着头挠了几下头发,然后把已经抽完地烟随手扔在脚下踩灭,也不管是不是会烧坏地面上的纯澳洲驼绒地毯。
“要是我不答应呢?”我的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呵呵!”罗素琪闻言毫无笑意地笑了两声,目光从我的脸上转到茶几上的信封,“陈先生,其实我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也知道先生的本事。”
“但是……”罗素琪突然话音一转,同时神情也好像冷下来了一点,“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史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应该明白什么事您能管,什么事您不能管。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先生在商场中纵横多年,应当比我还要清楚吧!”
“罗太太,我们什么都不想管,也不会管!”阮玉实在忍不住了,现在的气氛让她很难受,情不自禁地接上了罗素琪的话,“我们这次来魔都纯属是老先生邀请我们来的,至于要我们来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阮玉也觉得现在事情越来越诡异,而且背景也越来越可怕,还是置身之外比较理智。
“阮小姐,你的话能代表陈先生吗?”罗素琪微微一皱眉。
“俊哥,你快点说啊,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还是早点去岛国吧!”阮玉情急之下,拉住我的手。
“阮玉!”我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我的脸色也同样沉重,“你还记不记得,在大阪我对你说过什么?”
“啊?你说过什么?”阮玉一怔。
“我说,你应该尽快成熟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这样当我们离开大阪之后,才能在全国的商场中迎接更大的挑战。”我转过头,盯着阮玉,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阮玉蒙了,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一个真正的商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稳重明轻重知进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样才可以在市场预测与探究的时候,得到最为准确的结果。你看看你现在,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就你这个道行,离精英的境界还远着呢!”当着这么多的外人,我训斥起阮玉来丝毫不留情面。
我说得阮玉鼻子一阵发酸,强自忍住眼泪,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干什么?你这付德性给谁看呢?给我看呢?我说你还说错了吗?”我还来劲了,干脆站起身,指着阮玉,声音更大了。
阮玉猛地站起身,一只手掩着嘴,甩头就哭泣着向房间外跑去。
“喂,你还敢跑?我还没说完你呢,你给我站住!”我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冲着阮玉的背影又骂了两声,拔腿就追。
就这样,阮玉和我一前一后地跑出了这间总统套房。
直到我都没影了,站在罗素琪身边的美美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向房间里的一些人挥挥手。
“快点追,把他追回来!”
“不用了!”罗素琪冷冷地打断了美美的行动,目光悠长地望着门口,“既然他想趟这次混水,就让他趟吧。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我和阮玉跑出酒店后,阮玉立刻就不哭了。
我拉住了阮玉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前跑,一直跑到大街上,用几乎自杀的方式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头就钻了进去。
“xx酒店,敢乱开就要你的命!”我坐在出租车司机后面,把一柄钢叉顶在了司机的侧颈动脉上,阴森森地说。
“啊?”司机当时手一哆嗦,差点把出租车开人行道上去,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大,大哥,我……我今天,刚,刚出车,身上没……没钱啊!”司机的脸上哗哗地流汗,嘴上也结结巴巴的。
“少废话,抢劫有去xx酒店抢的吗?我活够了?我是怕你抢劫我。”
阮玉就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心中暗自好笑。
车子终于到了我们住的酒店,下了车之后,我和阮玉两个人都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管今天遇到了多少烦心的事,现在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过那辆出租车的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收我的钱,我硬塞给他,还向他解释,自己不是黑社会。
可是没用,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那个司机最后把钱从车里扔了出来,加上一脚油就没影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把钱捡起来揣回身上,就和阮玉向酒店里面走去。
回房间这一路上,阮玉不停地问我,关于史家的一些事。尤其是我为什么会答应接受史茹芝,阮玉打破砂锅就准备问到底了,到最后,我几乎是跑着回房的,阮玉紧紧追在后面。
“死鬼,你一定得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让我当傻瓜,我…………”突然。阮玉呆住了,我在她面前也呆住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在回到了客房里,其实我也准备向阮玉解释清楚这件事,我和阮玉之间毕竟还有合作伙伴这层关系,只有彼此了解,才能配合默契,就像刚才在罗素琪那里一样。
可是刚一进客房,我和阮玉就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呼……呼……”这个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走到客房里面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阮玉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睡得正香。
她躺在阮玉的床上,像是一只小猫。倦缩着身体,抱着肩膀,却微皱着眉。
她就是我和阮玉来天津之后,一直想见而没有见到的,史茹芝。
“小芝……”阮玉忍不住惊叫出声。
“嘘……”我突然掩住阮玉的口。向她做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指床上的史茹芝。
阮玉点点头,这才稳住情绪。
我暗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拉起被子替史茹芝盖在身上。
“俊哥,小芝怎么来了?”阮玉摸到我身边。用很小很小地声音问我。
“唉,阮玉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史家已经是风雨飘摇,满城鹤唳。”我的叹息声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啊?”阮玉的嘴巴张得能吞进去一个足球,她无法想像一个像史家这样的家族,会出现我说的这种情况。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大树将倒。猢狲要散啊!”我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显得非常担心。
“难道……”阮玉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这回不担是嘴,连眼珠子都睁得好大。
“金王身体这两年就不太好,前一段时间他忽然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身体。几个国家的专家做会诊,才知道他已经得了肾衰竭,还有不到几个月的命了。这都是他长年糖尿病的恶果,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终于爆发了。”
“怎么会这样?”阮玉的粉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娇躯一晃,跌坐在我的身边。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如果去世,谁来接他的班?国家知道操盘这种工作,不是谁都能干地,万一出一点差错,全国的经济都有可能会崩溃。半个月前,中央把金王找去了,委婉地询问他接班人的事,希望金王能亲自选定一个继承他的人。”
“那……那金王怎么说?”
“金王这种本事只可能是世传的,倒不是他藏珍,不教外人,主要是操盘这种事,一定要长期从事,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可能成熟起来。所以对于金王的接班人,就只能是金王的亲裔。金王有一子二女,其中小芝没有从事这个工作,所以只可能是他另外子女两个人中的一个。”
“那两个人?”阮玉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了,想想这两人阮玉都觉得要是由他们来操控人民币的国际走向,简直匪夷所思。
看着阮玉的表情,我似乎知道阮玉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阮玉的玉手。
“你也觉得他们干不了这事,金王当然也不是傻瓜。其实在金王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佳人选了。”
“是谁?”阮玉无比好奇。
我没说话,只是把目光又转向了还在床上熟睡的史茹芝,目光里忧心忡忡。
“啊?”阮玉差点从床上掉到地上,“俊哥,难道金王心中的人选是小芝?哎哟……”阮玉吃惊过度,不小心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我还是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小芝她也不会操盘啊?她连股票都不懂,让她操控货币,这不是开玩笑吗?”阮玉抓着头发,好像要发疯。
“金王也是无奈,他希望小芝将来能接他班。小芝虽然不懂操盘,但是另外两人却是行家,这些年在金王身边已经技臻纯熟,金王希望由这他们来辅佐小芝,小芝拿大局。”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史茹芝的秀发。
“哦…………”这时阮玉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种情况很常见,在很多部门都是这样,真正的领导者不一定非得是专业领域中很强的人,只要目光长远做事沉着冷静判断就可以了。
“其实我觉得,金王对自己的病好像早就有预感,所以他才把小芝派到我的身边,学习做商人。”我想得比普通人要远得多。
“哎?不对啊……”阮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件很重要地事来,“死鬼,那金王想让小芝接班,那就接呗,还搞这些周折干什么?还要你接受小芝,和小芝结婚,当史家的姑爷,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不是那么简单。你想想,小芝从小就顽皮多事,不听教管,大学毕业后还偷偷跑去大阪,在家里消失了那么多年,这样地一个人如果突然被金王任命为接班人,那史家就会大乱,几乎所有人都会站出来反对的。这可是和国家利益有关的事,一旦史家乱了,让中央知道小芝是个疯疯颠颠的人,中央也不会同意让她接班的。而且…………”说着说着,我突然停顿了,眼睛眯成一道缝,眼神变得格外诡异。
“而且什么?”阮玉也重新紧张起来。
“而且…………还会有一些人,对小芝上位的事百般阻挠,只为了一已之私,弃十三亿国人的利益于不顾。”我的腮边肌肉咬得很紧。
“谁?谁会这样?”
“罗素琪。”我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这个名字。
越是大户人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越是冰冷,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女不女。
“罗素琪呢?她想干嘛?”
“罗素琪的打算……”我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面露难色,“我还真想不太清楚。对于她来说,应该只要不让史茹芝上位就ok了。不过按刚才的情况看,她千方百计地想把我们弄走,肯定也是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阮玉终于明白了一切,和我谈了这么多,在知道了之后,她也想通了我和史茹芝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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