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叫我什么?”我转过头。品 书 网 (w )比·奇·小·说·网·首·发很疑惑地看着阮玉。
“好像是姑爷!”阮玉也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神经病的,别理她,我们回酒店!”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拉起阮玉的手,凭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向回走。
两个人走了没多远,大概就也是刚刚离开史盛天那栋别墅二十多米远地地方,又有一个园丁打扮的人和我两人擦肩而过。
“姑爷好!”那个园丁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向我行了个礼,才走开。
“嗯?”我一愣,想找那个园丁问问清楚的时候。园丁已经不见踪影了。
“别理他,他神经病的!”这回是阮玉开解我。于是两个人续走。
两个人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一边走一边向四处看,神情紧张,好像两个小偷,又好像大院里埋过地雷。
两个人无比地小心翼翼,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
我和阮玉又走出去二十多米远后,终于看到了第三个人。这次走过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个子不高还有点瘦,梳着三七分的发型皱皱巴巴的西装,还夹着一个皮包。
“你给我站住!”我突然指着那个眼镜男,大吼了一声。
“啊?什么事?”眼镜男被我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差点尿裤子,怯生生地看着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说,我是谁?”我瞪着那个眼镜男,像个拦路抢劫的土匪。
“你……你是谁?我,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眼镜男都快被吓哭了。
我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放心不少,但还是装着很生气地白了他一眼。
“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滚吧!”
眼镜男如蒙大赦,一溜烟地就没影了,逃跑得比有狗追他都快。
阮玉突然感觉很好笑,掩着朱唇笑出声。
“咯咯,俊哥,我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过于紧张?”
“还不是那个金王搞的鬼。”我悻悻然嘟囔两声,“神经兮兮地说什么要我接受小芝,这算什么嘛!”
“死鬼,说老实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阮玉突然收住笑声,很严肃地问我,还有点威胁地味道。
“啊?我……嘿嘿,我当然不愿意了!”我拍拍自己的胸膛,显得很光明磊落。
“这还差不多!”阮玉也很满意。
“除非再陪嫁个三五十亿,那还差不多,嘿嘿嘿嘿!”
“你要死了?”阮玉怒,伸手就来掐我,我撒腿就跑。
两个人一前一后,打着闹着向前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来时的那片小桃林里。
突然,从一棵开满桃花的树后,猛地就蹿出一个人来,一把就将跑在最前面的我拉住了。
“妹夫,你去哪啊?嘻嘻嘻!”史茹青现在已经不那么狼狈了,又恢复了那个绝世艳女的形象,还在冲着我鬼笑鬼笑的。
“喂,你乱说什么?谁是你妹夫?”我吓一跳,很严正地斥问史茹青。
“得了吧,现在全华夏的商界都知道了,你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上门女婿。怎么?看不上小芝啊?不要紧,反正也是做女婿,要不我们两个在一起研究一下?”史茹青色咪咪地看着我,一只玉手摸向我的胸。
“你说什么?全华夏的商界?”我差点就昏过去,这个打击太大了。
阮玉也呆住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史茹青突然粉脸又扳了起来,那只摸向我胸膛的玉手又指向我的鼻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怎么?当我们史家的女婿很委屈你吗?我知道你是个什么年轻才俊,但是你知道在我们家里,光是为我爸爸做事的商业精英多少个吗?”
我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史茹青的话,傻站在原地,双眼呆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玉着急了,拉着我的胳膊直跺脚,却又偏偏想不出办法。
史茹青说完话后,就看着我冷笑。
过了很久,突然,我把阮玉的一只手交到了史茹青的手里。
“史小姐,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阮玉。”说完话,我也不管史茹青是否同意,扭头就走,走得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回到了那栋史盛天的别墅旁边。
阮玉远远地看着我,心里越发地焦急。
我如入无人之境,直闯史盛天别墅,大步跑上二楼,却在史盛天那个房间的门口停顿了一下。
推开房间的门,我就再一次看到了史盛天。
史盛天对我的再次来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地意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他的目光亘古未变地望着窗外,好像永远都不会转回来。
我无奈地走过去,又坐到刚才自己曾经坐过的椅子上,看看史盛天,不由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认输了,老先生,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阮玉被史茹青带去了一个很悠闲的地方,她甚至没有想还有这种地方,有钱人真是不一样。
这是一个小厅,大概一百多平方米,小厅里有一个吧台,吧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只要你能说得出名字,这里就一定会有。
在小厅的一个角落,有一架三角钢琴,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美女正在弹奏。
音乐飘摇,看着手里的彩色果汁,阮玉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
史茹青似乎开始对阮玉感兴趣了,她一直都在盯着阮玉看,从到这个小厅开始,她已经盯了阮玉半个多钟头了。
“你爱陈子俊?”不知道过了多久,史茹青突然轻声问阮玉。
“不是爱,是依赖。依赖你懂吗?对我来说,俊哥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有他在,我才觉得活着有意义。”阮玉摇动着手里的果汁,梦呓般地回答。
“你就那么喜欢他?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的生命有多久,我就认识他多久!”
“哦!”史茹青点点头,表示了解,“原来是青梅竹马,真让人羡慕。”
“小姐今年芳龄多大年纪了?”阮玉突然也对史茹青有兴趣了,盯着她问。
“我?呵呵,我二十七了!怎么,看着不像吧?嘻嘻嘻!”说起自己的年纪,史茹青很有自信。
“确实不像,我本来以为你三十多了!”阮玉的话就像一根棍子,重重地打在了史茹青的粉脸上。
“真是讨厌,怎么和我在一起的人,都像我那么讨厌!”史茹青感到很无聊。
“呵呵!”阮玉淡淡地一笑,把果汁放回吧台上,对她来说,也许她更喜欢的是这杯果汁的颜色,而不是味道,“史小姐误会了,我不是说你长得老。我是说你心态老!”
“我心态老?”史茹青的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大,这是她这辈子听到得最离谱的话,“你居然说我心态老?你看我成天嘻嘻哈哈的,哪里老了?”
“神经病人也成天嘻嘻哈哈的,他们有什么心态?”
“啊?”史茹青一愣,不自觉地摸摸鼻子,她这个习惯应该是被我传染的,“那什么才叫心态不老?”
“一个人的心是不是老了,要看这个人是不是懂得什么叫爱。懂得爱的人。心就永远不会老。史小姐,你们家一定要俊哥和小芝在一起,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他们两个是不是彼此相爱?强扭的瓜哪有甜的?”阮玉就像一个中学老师。在教自己的学生。
“嘻嘻,嘻嘻嘻!”史茹青眯起了眼睛,还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阮玉,笑得像个老鼠,“阮玉你好狡猾哦。原来是想套我的话!不过呢,本大小姐也不是傻瓜,想知道这件事,回头去问你的俊哥哥吧!”
“史小姐你谈过恋爱没有?”阮玉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望的神情,反而继续很认真地问史茹青。
“恋,恋爱?我……我当然谈过!”史茹青地表情很不自然。还勉强挺起娇胸。
“你撒谎,你没谈过!”阮玉斩钉截铁地说。
“我谈过!”
“你没谈过!”
“我再说一遍,我谈过!”史茹青气得已经是在尖叫了,还紧握着两个粉拳瞪着阮玉。
“你没谈过!”阮玉的语气则很淡,无畏地与史茹青对视。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那个钢琴师在好奇地望着这两个女人。音乐声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是史茹青在喘粗气。
半晌,史茹青突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好了,我承认我没谈过。笑话,我还用谈恋爱?追求我地男人从这里能排到国外,我手指勾一勾,就有一个装甲师!”史茹青有点气馁,可还是装做很骄傲。
“那有什么用?这只能证明你根本不懂爱情!”阮玉望着史茹青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无聊,什么爱不爱情的?我有钱,你们有吗?”史茹青挥挥手,对阮玉的话题不屑一顾,扭过头无意中注意到了那个钢琴师。
“你看什么?弹你的琴!”史茹青粉脸顿寒。娇声斥责人家。
“啊?”美女钢琴师被史茹青吓了一跳,“史小姐。我……我是无意的……”
“什么有意无意的,我们家请你是来弹琴的,不是来听我聊天的!”
美女钢琴师的粉脸都绿了,被史茹青这么训斥,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她自己坐在钢琴凳上运了一会气,突然站起来,大步就向这间小小音乐厅的大门走去。
“哎哎,你干什么去?你!”史茹青离开吧台椅,冲着人家的背影喊道。
“史小姐,我现在正式向你辞职,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美女钢琴师回过头,冷冷地对史茹青说完,就不由分说地离开了。
“喂,你是什么人啊?说不干就不干,你有没有工作精神的?你是谁请来的?我把你们一起炒了!”史茹青就快被气疯了。
“史小姐!”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阮玉突然又开口,“你现在看到了?钱不是万能的,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感情,也就是我说的爱。你对人家没有爱,人家当然对你也没有爱。”阮玉的粉脸上带着浅浅地微笑。
史茹青不吵了,气呼呼地转过头看看阮玉,好像看着仇人。
“爱?我告诉你,什么什么的,就算你再有爱也没用,这一回陈子俊当定我们史家的女婿了,天皇老子下凡也没用了!”史茹青咬牙切齿,几乎近于诅咒。
“不可能!”
阮玉扬扬柳眉,笑容变得更愉快,语气变得更轻松,她对我是很有信心的。
“谁说不可能?”阮玉那边话音刚落,我忽然出现了。
我就站在音乐厅的门口,面无表情,眉间微锁,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或者在思考着什么。
“啊?”阮玉粉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她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还是那句话根本不是我说的。
“俊哥,怎么回事?”阮玉紧张地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
“没什么,我决定和小芝在一起,做史家的上门女婿!”我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破旧地放声机,还是受潮的那种,让人听着难受。
“嘻嘻嘻哈哈哈哈!”史茹青开始娇声大笑,还叉着腰,比一个在赌场了输了一夜,突然中了一把头彩地赌棍还要嚣张。
“什么什么的,你那套爱的理论呢?”史茹青的话里有着无尽的嘲讽。
阮玉并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在等我进一步地解释。
不过我没有什么解释,拉着阮玉的手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史茹青一眼。史茹青也不在意,只是一个人继续笑着。
我的脚步很快,快得让阮玉有点跟不上,阮玉几乎已经是在小跑了。
就用这种速度,两个人一路离开了史家庄园,又向外走了很远的路才遇到出租车。等到钻进了出租车里面,我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妈啊,史家太可怕了!”我仍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心口。
“俊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啊。你和小芝在一起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别吓我!”阮玉的粉脸这时已经是惨白惨白的了。
“是真的!”我闻言有点沉重地点点头。
“你……”阮玉大急,正在再说什么。
突然我暗暗捅了阮玉一手指,然后目光有意无意间就扫向了正在开车的那个出租车司机。阮玉立刻会意,这才勉强闭上嘴,强忍住心里的焦急。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出租车里,都学起了徐庶进曹营,当上了闷声葫芦。
车子飞驰,不久就驶回了市里,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阮玉迫不急待地下了车,比逃命都快,还扯住我,就要回酒店自己的客房。
只不过,阮玉扯着我刚跑了几步,就突然站住了脚,只觉得好像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连心都凉透了。
因为,这里不是原来住的地方。
阮玉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大楼上有四个大大的金字,正在太阳下闪着光辉,“巴黎酒店”。
“这,这里是哪里?”阮玉的声音有点发颤。
“上面不是写着呢嘛,巴黎酒店。”我却并没有什么意外。
“可是,我们不是要回那个酒店吗?为什么来这里了?”
“不知道,是那辆出租车带我们来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个出租车司机?”
阮玉猛地转过身,真地想去问问刚才的司机。很可惜没有用了,因为刚才的出租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与此同时,从巴黎酒店的那个旋转大铜门里款款走出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标准的女性白领装,就是以前在大阪,阮玉经常穿的那种,迈着碎步走到了我和阮玉面前。
“请问二位就是陈先生和阮玉小姐吗?”年轻女人很有气质也很有礼貌。
“我们不是,你认错人了,咳,我们走!”阮玉突然抢后扯着我就想离开这里。
“走?往哪走啊?”我一脸无奈,站在原地没动。
阮玉也不动了,她发现自己和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排酒店的保安。这些保安一个个像猩猩养大的似的,人高马大,光是一条大腿就比我的腰还粗。
“呵呵,两位贵宾,我们家太太一直在等着呢,还请赏个脸。”年轻女人微微弯腰,向酒店里一挥手,笑着对我和阮玉说道。
“那就赏个脸,我赏你们一个脸,记得要还!”我看看天,听它由命吧!
在年轻女人的带领下,我和阮玉无奈地走进了酒店。不进也不行了,看那些保安的架势,要是不进酒店的话,估计就要进医院了。
就在酒店大厅里,那个年轻女人突然悄悄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襟。
“王八蛋男人,你不记得我了?”年轻女人低着头,声音很小,刚好让我能听到。
“啊?”我顿时愣了一下,一边和阮玉走,一边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那个年轻女人。
不是我记性差,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大,乌鸦也可以成为凤凰。就在前一天的晚上,这个年轻女人曾趴在我客房里的床上,把自己和一小箱美钞奉献在我的面前。
那个时候,这个年轻女人风骚之极,比一只到了发情期的母狗还要激情,转眼的功夫,她现在竟然成了端庄的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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