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我的时间很紧张,我有一个营销计划就是今天运行。梨树文学网 www.vodt【首发】如果我不在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计划泡汤。这个计划关系着天日的前途。如果今天因为你们把我带到这里,而让天日彻底再无翻身之力,那这个责任谁来负?”我的声音转为深沉,还点了一支烟。对面的三个人还算不错,没禁止我吸烟。
这回轮到对面的三个人沉默了,他们再次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几乎同时无奈地耸起肩膀。
“对不起,陈先生,我们职责在身,你说地情况我们无法顾及!”
我开始苦笑,他心里暗暗骂自己,明知道有关于不沾政治的潜规则,可自己还是接了天日的担子。到了今天,苦果只能自己咽了,这就是政府的做事方法,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政治的事永远大过天。
“好吧,你们问吧!”我低下头,只希望次老天爷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好。我再问一次,你和爱美是什么关系?”
“她是天日宣传科的人,曾经主要负责天日的宣传事宜!”
“这个我们知道,我问的是,你和爱美有什么私人的关系?”
“哦……”我沉吟了一下,可还是回答了,“她是我前任女友的姐妹。”
“那就是你的妹妹了?”
“我从来没那么说过,我也不会认这个人和我有什么私人关系。事实上,我和她只见过几回面。”
“陈先生,但是据我们所知并不是这样。你和爱美的私下交往很亲密,你还暗示她…………”
“我什么都没暗示过她,我只对她说过,让她好好工作,别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皱皱眉,很不痛快地打断对方地话。
“对不起,我们了解的不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来举报你受贿的人,就是爱美。她说你暗示她利用和你的关系,在天日索贿达四十亿元。她这次也算是来自首,并且把那些脏款也都带来了!”
“哈哈,哈哈哈……”我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不过笑了没几声后,又立刻沉默了。
我笑,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太滑稽了。我就算索贿,也不可能通过爱美来索贿,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我沉默是觉得爱美这么做,一定是有所倚仗。
爱美只可能有两个倚伏,第一是她觉得这次一定能扳倒我,我不再管天日,她就自然毫发无伤。她这次是“主动自首”,并且拿回了那些脏款,就不会有任何责任,搞不好还会成为先进典型。第二是她已经给自己留下退路了。我扳不倒,她就势必不可能再在天日做事,爱美这种人才不会这么傻,为了扳倒我把自己的工作扔了,这是损人不利己。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爱美哪来的四十万?爱美曾经与副社长有过暧昧关系,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副社长不可能在爱美身上花那么多钱。这些事在一起分析,我的脑子里立刻浮出一个人名,“平修诚”。
“我们调查过,爱美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看到我沉着脸不说话,对面的人就继续对我说。
“哼!”我没好气地冷笑,“她哪里来的钱我怎么知道?难道就因为她家里不富余,所以有了钱,就是我让她索贿得来的?这个逻辑就那么说得通?”
“我们也不希望这个逻辑能说得通,陈先生,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你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
“阴谋,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在商场中,为了钱,一个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你们知道,现在天日在市场上受到一些竞争,那些竞争对手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击败天日,为了让这个大阪的自主实体倒闭,他们用尽心机想拉我下来。”我的话说得意味深长,语气还有些幽寒,让对面的三个人有点冷。
我嘴里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明白,这一次不但自己想秒杀平修诚,平修诚也同样想秒杀自己。本来爱美这个棋子在天日对平修诚的作用很大,可是现在平修诚却主动舍弃了这个小卒子,让这个卒子变身成了一个车,想把我将死的车。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廊里传来了一些喧噪的声音,好像是有很多人在争执。
我对方的三个人听到喧噪声,都愣了一下,右边的人主动站起身走了出去,想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而同一时间,平氏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声,当然这“一片”欢呼声是由平修诚发出来的。我被政府人员带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平修诚都难以矜持。
“哈哈哈,这回我死定了。我就先让他在政府里呆几天,等那边供货发票的事再一出来,我看他怎么死法!哈哈哈!”
沈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的丑态,秀眉皱得一次无论如何,就算沈颖自己看来,我也是没戏再唱了。平修诚的这一招太绝了,连沈颖都觉得狠过了头,沈颖好歹也是干过这行的,知道什么叫遇事留一面,日后江湖好相见,她没想到平修诚竟然把我往死里整。
“咚咚咚!”就在平修诚乐得北都找不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急促地敲响了。
“进来!”平修诚也懒得开门了,扯着脖子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平氏的职员怀里抱着一大堆报纸杂志什么的,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
“少爷,你快,快看!”这个职员的神情无比慌张。
“嗯?”平修诚见状,立刻皱起眉,“你他妈慌什么,你妈被人上了?好好说话!”
“不,不是,您快看!”说着,那个职员就把那些什么报纸杂志之类的,都扔到了平修诚的桌面上。
平修诚收起笑容,把目光投到了桌面上的那些报纸和杂志上面。只见这些大概有十几二十份的各种纸媒的封面上都是天日的广告,广告的基本色是红的。
“少爷,你打开电视看看!”那个职员又对平修诚说。
平修诚长吸了一口气,立刻找出摇控器,把自己办公室里的那台50寸的等离子电视打开。电视打开后,正好就是大阪第一频道,而上面正好播的就是天日的广告。平修诚用摇控器又换了大阪的第二频道和第三频道,只见上面都是天日的广告。
“这算什么?广告轰炸?”平修诚都看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平修诚看着电视,突然再次狂笑,这一次他笑得比刚才还厉害,几乎差点断气。
“哼哼!”平修诚渐渐收起狂笑。转为冷笑,然后一伸手就把桌面上的那些报纸杂志什么的,统统扫到了地上。“你们看看,天日的这些广告都是什么?”
平修诚闻言急忙捡起几份报纸,简单地扫了一眼。
“就是一些天日的垃圾产品的广告啊!”
“你看看这些广告,都是宣传什么产品的?哼,都是和我们产品竞争的品种,我们有什么。他们就宣传什么。还搞得这么大,我如果没猜错,我也出招了,他肯定有了什么计划,想借这次广告宣传,就干掉我们!”
“哈哈哈……”平修诚又开始大笑,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大笑了,今天他真的很开心。“他现在在政府里关着呢!有什么计划都白搭。哈哈哈……”
就在他大笑地时候,那个神秘男人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他的脸仍然那么死板,好像带着一个面具。
“哦?先生知道?我要干什么?”平修诚也顾不上笑了,急忙殷切地问。
“现在市政府准备为大阪建城市外第三条环城市路,也就是大阪的外三环。外三环上将有两座大型立交桥,我的目标就是这两座立交桥。据说会使用建筑钢材超过一千吨,这笔单子将会让天日彻底走出低谷,所以他才下这么大的血本做广告,也是为了让政府在选择天日的时候,多一些理由!”神秘男人直接走到办公室的窗前,不急不缓地说。
“什么?建立交桥?”平修诚的下巴差点掉了。
“现在天日厂子里面正日以继夜地生产,就想着让政府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库存量,来给政府的认购人员信心。”
“可是……可是……这个消息您是怎么得来的?我一直没有风声啊!”
“你别管我怎么得来地,你有棋子,我也有!”
“不对啊!正常来说,政府有这种大型的工程,都应该公开招标啊,我为什么没有风声呢?”平修诚奇怪极了,可又不敢质疑人家的信息。
“哼,天日是大阪自己的企业,这次政府摆明了偏袒天日,想搞暗箱操作!”神秘男人一脸漠然。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被政府规管,威风已经扫地了!过一两天,供货发票的事再出来,他就彻底完蛋。到时候,天日就是一只没有头的苍蝇,政府再护短,也不敢拿这么大的工程开玩笑,到时候,这个大蛋糕就还是我的!”平修诚显得极有信心,眼神还变得狠毒。
神秘男子不说话了,望着窗外,沉思很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平修诚的这一招很漂亮,等于直接在我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神秘男人突然转回身,大步走到了沈颖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沈颖的粉脸。
“小姐,我说过我会比他强,现在你相信了吗?”
沈颖看看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低下粉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少爷,你前两天在佐吉订第二批货订了多少?”男人也不再威逼沈颖,扭过头问平修诚。
“哦,一百吨!”平修诚回答得很快。
“不够,立刻加订,越多越好!”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啊?这个…………”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要是想拉到立交桥的单子,就最好多订一些货,我想政府很快就会选标。我的广告做得这么猛,想来政府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等了,我们不能用空仓来夺标,我要把他最后的希望打碎!”男人的两只拳头攥得很紧,好像要和人打架一样。
“可是如果订太多,恐怕短时间内到不了大阪啊!”
“你忘我是做什么的?我让你订你就订,我包你两天之内到大阪!”
“好,先生,这次就听你的了。”平修诚咬咬牙,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佐吉销售部的号码。
阮玉和史茹芝发现不对劲了,我不但下午没回来,晚上居然也没回来。两个女人一直等到天亮,还是没见到我的影子,打电话又不通,再想起我昨天上午的电话,两个人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不过她们两个不安归不安,工作并没有松懈。阮玉主外,史茹芝主内,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市场里有什么情况,阮玉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史茹芝,史茹芝坐阵天日,敏锐地捕捉每一个商机的变化,她再做出一些微小的调整。但是史茹芝不敢调整得太过火,毕竟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亲自安排的,她知道我安排的事就一定有我的理由。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我还是没有出现,仿佛人间蒸发。阮玉虽然比任何人都担心,可是她并不表现在脸上,而史茹芝憋不住,简直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件天大的事情发生了,一张法院传票被送到了天日的总经理办公室。
阮玉听说后,立刻风尘卜卜地从钢材市场回来,和史茹芝两个人站在天日临时办公室,我的那张办公桌旁,四只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桌上的法庭传票,两个美女都傻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史茹芝小脸失血似的白,娇躯一颤,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阮玉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不知道自己在说话。
“制造劣质钢材,导致楼宇地基返工?这怎么可能?”史茹芝眼睛瞪得好大,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芝,天日的生产是不是你负责的?”阮玉这才想起来,史茹芝是天日的副总。
“不是!”史茹芝再也没有平常的嘻闹状,她也知道,这一次真得有麻烦了,“俊哥只是把原料和销售工作给了我,生产还是原来的社长负责的!不过我知道,俊哥对质量非常关心,你看他没事就在生产车间里四处转,就是监督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有质量问题?”
纯烦躁地跺了跺脚,她知道史茹芝不是推托,不过现事,我又不在,她根本没法处理。
“玉姐,现在怎么办?”史茹芝伸出手,想去拿那张传票,可是又不敢,好像那张传票是一块火炭。
“不知道。等吧!反正还有时间,希望俊哥能早点回来。”
“好吧,可是他去哪里了?都两天了,还是不见个人影。哎,玉姐,你说他能不能是被别人拐卖了?”史茹芝紧张地盯着阮玉问。
“啊?小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拐卖,他一个大男人你买啊?”
“我想……我会买吧!”史茹芝很认真。
“少扯这些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这件事就留给俊哥回来处理,小芝,我回市场去了!”阮玉心烦地摆摆手,转身就走。
“哎,玉姐!”阮玉都快要走出办公室大门了,史茹芝才突然回身叫住了她,“这都几点了,一起吃午饭吧!”
“啊?”阮玉一愣,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时装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好吧!我们尽快吃,早点做事,争取俊哥回来前,别再出什么乱子!”阮玉叹了口气,总算点点头。
阮玉和史茹芝一起去了工业区小镇上的那家大酒店,其实现在天日的食堂也早就重新起伙了,但是阮玉看史茹芝这几天确实很累,也想给她加点营养。那些所谓的“营养”就是一条醋酥鱼和一只盐鸡,阮玉就奇了怪了,史茹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耽误她的胃口。
看着史茹芝风卷残云一样地吃饭,阮玉几乎一点都没动。一是怕发胖,二是确实胃口欠佳,想到我办公桌上的那张传票,阮玉的头就痛得厉害。
“呼,吃完了!”史茹芝总算是放下了筷子。还很满足地长呼了一口气。
“吃完就走吧!”阮玉性感的粉脸上没什么表情,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玉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吃这么多吗?”史茹芝突然神情变得很认真。
“嗯?为什么?”阮玉微怔,下意识地问。
“现在俊哥不在,天日事情这么多,每一件事我们都不能做错。我只想让自己精力更好一些,不要在工作的时候出错,只要俊哥回来的时候,我给他一份优秀的工作结果。我就已经很满意了。我不是尤蝶,吃多了我也会发胖,但是我不在乎。我更在乎的是能不能把工作做好!”史茹芝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她地两只眼睛里,正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
阮玉彻底呆住了,看着面前的史茹芝,就好像刚刚认识这个女孩子一样。这一瞬间阮玉才发现。原来史茹芝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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