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没有平先生那么财大气粗,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保证法。梨树文学网 我公司现在有现金三十亿,这三十亿我愿意拿出来,做为天日的先期运作资金。也就是说,如果让我来做天日的领导者的话,那么天日的复兴运作我不用市里掏一分钱,而且我也不会以市里或天日的名义去贷款或者募集。不过,话再说回来,如果我成功的话,除了约定的奖金之外,还需要把我为天日花的钱如数还给我。”
“哈哈!”池田兴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陈先生果然是一个商人,很现实嘛!”池田兴的话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讽刺。
“我本来就是商人,我做的一切都为了钱,对于这一点,我无比坦然,并且以此为荣。不管对于一个国家也好,对于大阪这样一个城市也好,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没有我们这些商人,大阪根本谈不上什么发展,也谈不上腾飞,只会是死水一潭。”面对池田兴,我丝毫不畏,以理相抗。
“你胡说,你才多大年纪,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平修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刚才看到我没理他,干脆这次就打断了我的话,“还说什么你的功劳?大阪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是市里领导们的功劳,是他们的英明决策,才有了大阪的今天,才会有更加辉煌的未来。”平修诚扯着脖子冲我喊。
平修诚一言即出,会议室下面就立刻投上来无数鄙视的目光,这些商界同行们头一次发现平修诚这么无耻,居然公开拍马屁到这种程度。
不仅是会议室下面在座的那些人,被平修诚这么一说,连池田兴都有点脸红。
我终于半转过身,像看着史前大猩猩一样看着这个平氏老总,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这让平修诚浑身不自在。
“你,你看什么?你才在商场上打拼几年?市领导不会,不会放心把天日交给你的!”平修诚声厉内荏。
“你,咳咳,你……你把头转过去,你回头,回头看看你身后是什么!”我皱皱眉头,神情古怪地向平修诚后面指了指。
“啊?后面?”平修诚哪比得上我古灵精怪,闻言也没多想,就回头看了看。
平修诚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支在地面上当黑板用的,使用墨水笔书写的一块大白板。
“你看那个白板了吗?你的脸比那块白板都大,你知道吗?”我此时就像一个神父,无比严肃而又神圣地冲着平修诚的后脑勺说道。
“你……”平修诚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两个鼻子里向外喷气,冲我瞪着眼睛,要不是考虑这里是公众场合,平修诚就能动手揍我了。
“我什么我?什么都是市领导的功劳?你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市领导的功劳?”我也不客气了,什么话都向外翻。
“咳咳咳!”池田兴突然大声咳了起来,表示对我的不满。
台下的众人都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看上去都非常古怪。
“如果市领导那么厉害,今天开这个会干什么?去年的时候,天日就转手给市里了,市里相关领导干了足足一年,还不是越干越回去!”我没管池田兴那一套,冲着平修诚,指着和尚骂秃驴。
“那是……那是市领导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天日的大小事务!”平修诚铁下心,这个马屁拍到底了。
“公务繁忙?今天市里开出五百万悬红,一句公务繁忙就想掩饰市里在经营天日时的错漏?我承发展到今天,政治上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具体的事情哪件不是下面的人来做?今天市长代表市政府站在这里,向大家请教,这才是一种应该有的态度。如果像你说得那样,执迷不误,一错再错,那就是讳病忌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天日更是随时可能彻底崩毁。”我在近似于玩笑的话语中,仍然不忘公道的评价。
我的这些话,再次得到台下所有人的赞同,很有人都在点头,认为我说得合情合理。
“你不能把这一切都归罪到市领导的头上,你这是目无领导。每个人都清楚,天日是陈疾难除,到了市里管理的时候,已经沉疴重重,市领导怎么可能用一年的时间就让天日死而复生?”平修诚寸土不让,仍然在与我顽抗。
在平修诚与我互辩的时候,池田兴就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整个人似乎在沉思。
“哈哈哈!”我被平修诚气笑了。
“平修诚啊平修诚,你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你看到的永远都只有头上那巴掌大的一块天。一年的时间怎么了?我告诉你,如果天日交到我的手里,有半年的时间,我就能让天日彻底复苏,扭亏为盈。”
我的这一段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包括池田兴在内,所有的人都盯着台上稍有一点激动的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哈哈哈!”平修诚大笑起来,笑得有点狂妄,“你以为你说点惊人之语,市政府就会相信你?三十亿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不就是垫付前期运作资金吗?我也能,而且我有一百亿,你有吗?”平修诚也忘了是公众场合,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一百亿?别忘了,你那一百亿里有三十亿是我的。也就是说你只有七十亿,我有六十亿,和你不差上下吧?”我悍然与平修诚对峙。
“哈哈哈哈……”平修诚几乎已经在狂笑了,笑得有点放浪形骸,“小子,你太嫩了,你以为我只有这一百亿?哈哈,我还有名下的公司,还有房产,还有股票,还有车子,和我比?哈哈!”真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平修诚这也是拼了。
我没词了,这真是钱压人,压死人。我神情冷酷,死死地盯着平修诚,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把平修诚杀死,心里还在盘算打击他的办法。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平修诚会把自己的全付身家都压上来。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平修诚仍然未止的笑声,很多人都紧张地望向我,想看看这个敢于直言的小伙子,还有什么杀手锏。
尤其是会议室最后面的阮玉和赤坂,更是紧张地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两个人的头上都在冒汗。
“俊哥…………”
突然,就在会议室的场面达到最紧张的时候,一声娇嫩而又俏皮的呼喊响起,接着会议室的门被人撞开,一个娇小的身形如燕子投林一般闯了进来。这个人进来后,直扑台上,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无比亲昵地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小芝……”在会议室最后面的阮玉惊叫站起。
顿时,全场的目光又都投到了这个擅闯会场的人身上,当然,还有哭笑不得的我。
“小芝,你,你,你不是有病吗?怎么,怎么好了?”我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史茹芝,好像看到鬼了。
“人家病好了嘛,嘿嘿,俊哥,好想你哦!玉姐,我想你哦!”史茹芝突然眼前一亮,又远远地向会议室后面的阮玉打招呼。
“啊?好了?这才半个月,你开颅手术就做完了?还休养完了?”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哪有什么开颅手术,说得那么吓人。大阪医院水平好烂哦,人家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回华夏才几天我就醒了,又在家呆了一周,好无聊啊!嘻嘻!”史茹芝笑嘻嘻地对我说。
“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麻烦你们出去说,这里是市政府,不是你们聊天的地方!”平修诚看不下去了,故意冷冷地插嘴进来,还指责我的无礼。
我闻言不痛快地瞪了平修诚一眼,再回头看看池田兴,只见池田兴也不是很耐烦,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场合。
“咳,小芝,你先下去陪你玉姐,我这有正事!”我只好悻悻地轻声对史茹芝说道。
“好啊!”史茹芝笑嘻嘻地点点头,飞身就下了台,向阮玉跑去。
阮玉看到史茹芝回来了,简直如在梦中,乐得嘴都合不拢,迎着史茹芝拉住她的手,还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私人事情,我们继续!”我在台上,抱歉地向池田兴笑笑,池田兴也只能向我笑笑。
“咳,那个,刚才说到哪了?”我清清嗓子,正想发言,突然忘了刚才进行到哪里了。
“算了吧!小子,我看你还从哪来回哪去吧!”经过史茹芝这一闹,平修诚也冷静下来,此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擦过我的肩膀走到池田兴面前,“市长,我不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但是这一百亿请您留下,算是我对自己表示出来的信心。对于天日,我只需要三五年的时间,绝对有信心把它搞好,让它重新成为我们大阪的龙头企业。”平修诚双手捧着那张支票,很有诚意地递向了池田兴。
池田兴沉吟住了,看着平修诚的那张支票,也不伸手接,也不说话。
“我觉得,钱不是一切的保证,虽然我拿不出来他那么多钱,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最重要的是,我不需要三年五载,我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有信心让天日走出低谷,实现真正的盈利。”我这时也很严肃地对池田兴说道。
“小子,你…………”
“我警告你,我有名字,我叫我,不叫小子,你有没有教养的?”我突然神情冷厉,音量也陡然拔高,嚣然打断平修诚即将出口的冷言冷语。
“哼!”对我的冷斥,平修诚嗤之以鼻。
“市长,今天开的是市政府关于天日的商务招标会,我想市里也是想找到一位真正有能力把天日搞好的人。如果今天是一场斗富的表演,那我想我来错地方了!”我直接鄙视平修诚用钱砸人的作法。
听到我的话,池田兴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像我说得那样。如果只是比谁钱多的话,还开什么会,直接让税务局去查一下帐,就ok了,何必搞这些。
“哼,你说得还算有道理。但是,我有钱,我有资本可以抵压,这对市里而言,就降低了很多的风险。更何况,这些年我们平氏在大阪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们有信誉,有能力,再加上我们的钱,这才是市里最终会选择我们的原因!”平修诚冷静下来之后,也说得条条有理。
池田兴继续点头,不可否认,平修诚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可信度很高。
“俊哥,俊哥……哎,玉姐,你别拉我啊,你拉我干什么?”就在这时候,坐在会议室后面的史茹芝突然站起身,娇声喊着我。
阮玉不知道史茹芝要干什么,害怕这种场面下,史茹芝不知轻重,再影响到我,就急忙想把史茹芝拉住。
“这位小姐,请你保持安静,这里是会场!”这时终于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善意地警告史茹芝。
“我保持什么安静?”史茹芝奇怪地盯着那个工作人员的脸,好像人家的脸上开了一朵喇叭花似的,“我和我俊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小芝,小芝,你不要闹了,这里是正式场合!”阮玉急忙拼命地向史茹芝使眼色,还在拉着她的手。
“玉姐,我喊俊哥是想给他钱,我看他好像是缺钱!”史茹芝疑惑地望向阮玉。
“哈哈哈哈…………”史茹芝貌似天真无邪的话,引来全会场里哄堂大笑。平修诚在台上笑得更是猖狂,连池田兴都有点忍禁不住。大家都觉得史茹芝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钱?
“你们笑什么?真是讨厌!”史茹芝有点生气了,在笑声中娇喝着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甩开阮玉的手,撅着嘴大步扬长就又走到台上。
“小芝,你不要闹了,快回去!”我也皱起眉,轻声劝史茹芝。
“俊哥,你是不是缺钱,我这里有啊,你等等!”她理我,自顾自地说完,就低头打开自己的斜背包包天,从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喏,俊哥,给你!五十亿够不够?”史茹芝把这张皱皱巴巴的纸塞到我的手里。
“…………”
史茹芝这边话音刚落,全场的大笑声就好像一只挣扎嘶鸣的鸡被利刃突然切断了气管一样,全部嘎然而止。平修诚也不笑了,笑不下去了,额头上开始浸出冷汗,无比紧张地盯着史茹芝塞给我的纸,神情快速闪烁。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我自己笑了,我在台上笑得都快要抽筋,猛地直起腰,“啪”地一声将那张纸拍在池田兴面前的小桌上,“我也有钱,哈哈,平修诚,你也有今天?不就是钱嘛,我有五十亿,你行吗?”我瞪着眼睛冲平修诚示威。
平修诚翻了翻白眼,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年头,真是钱多压死人啊!
池田兴也很紧张,伸手拿起我拍在他桌面上的纸,慢慢地展开,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今天的招标会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池田兴看着手里的纸,神情在一瞬间变化了很多次,最后脸色是红的,把手里的纸竖起来让所有的人看。
“陈先生,你这算是会间游戏吗?”池田兴的声音能明显听出,他在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
池田兴此时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大阪市电影院的电影票,背面还印着那天电影院播放的影片的海报,一个猛男抱着一个光屁股美女,电影的名字叫“****羔羊”。
我看到池田兴手里的电影票,差点想一头撞死在会场里,刚才得意过头,忘了应该检查一下史茹芝给自己的东西了,只以为真的是五十亿的支票。一瞬间,我的脸色就像茄子皮,汗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咳,那个,那个市长,这是误会,我那个,哦……会间游戏?哦,对对,会间游戏!我看大家开会到现在,都这么紧张,就临时想出个小节目,大家轻松一下嘛!”
“哈哈哈…………”会场里再次传出哄笑声。
“哎,哎哎,我的电影票,还给我!”史茹芝这时突然蹿上来,从池田兴的手里抢下那张电影票,“这可是当初俊哥第一次领我看电影的纪念,我要保留着!”史茹芝就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电影票又放回包包里。
“哈哈哈哈哈!”听到史茹芝的话,会场里笑声更大了。
我刚才只是想一头撞死,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定先把史茹芝掐死,他再一头撞死。当初他刚回大阪不久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带着史茹芝去看电影,特意选了这个一部片子,看得史茹芝在电影院里粉脸潮红气息不匀,也正好上下其手,不亦乐乎。只是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在这种生死关头,被史茹芝翻出了自己这种糗事。
“俊哥,我刚才拿错了,这个才是钱!”史茹芝从包包里又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我。
“小芝,你别玩我了行吗?我…………”我有气无力地想把史茹芝先劝下去再说,可是话刚说到一半,目光就在史茹芝递过来的纸上聚焦了。
那真是一张支票,凭我在商界里打滚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如假包换。支票上有一长串的数字,开头的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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