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身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缠着他,非要他答应。他不管她怎么摇,就是一个劲笑,也不说话。
两人正玩得起劲,她的手机响了。
“不跟你玩了。”她拿起手机。
小楼把目光移到小池中,碧绿的水面上隐约着点点的红。他站起来,想找点东西喂水里的金鱼,没有找到。
“我出去有点事。”芝合上手机说。
“去吧。回来我们下棋。”
“嗯。这一次我要赢你。”
他站在门外的马路边,看着她把车开出来。
她打开车窗对他说:“没事到外面走走,这儿风景多好。”
他捧起她的手,吻了吻,说:“开车慢点。”
她微笑点头,关上车窗。
小车徐徐开出,拐过前面的小树林不见了。
小楼沿着西湖边的小路,信步游玩。
一个人无忧无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自由自在。看微风从湖面吹过,看柳浪从这边弯转到那边。铭蝉在树,三三五五的游人或散步说笑,或荡舟嬉戏,或在湖边的长椅上休憩。
慵懒的午后,思绪伶俐活跃。想着范蠡与西施二千多年前在这里泛舟采莲,想着白娘子和许仙断桥相会,尔后水漫金山。雷峰今在,白娘子、仙和老法海却不只哪里去了。
站在断桥上,他想起了她。
他答应过她,一定带她到西湖。
那时她才十七岁,还在读高中。
她问他,断桥是断的吗?断桥是木桥、桥还是石桥?白娘子和许仙的神话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时她还梳着一条辫子,长长的刘海将弯弯的柳叶眉遮蔽,不过,眼睛却显得更大了,更加清澈妩媚。
那时,她总有那么多疑问。
合欢树下,她问他:“你爱我吗?”
他低头,没有回答。其实他很想说,我爱你。但他没有说。
她毕竟只有十七岁。
他看着她膝上的裙摆,裙摆上蕾花,蕾花下面修长玲珑的小腿,雪白的凉鞋,薄薄的丝袜里隐约如梅花苞蕾的脚趾。
他捧起她花朵一样美丽的脸,吻了一下,——
飞快。
却留下无穷无尽的遗憾。
她的脸绯红,看着他,倏地低下头。
你要答应我,一生一世也不离开我,永远爱我,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给我做好吃的,给我洗衣服,给我挣多多的钱,给我按摩,给我洗手、洗脚,还有,带我去杭州看西湖……
那时,她总有那么多话。西湖就在眼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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