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威胁了一句，夺路想跑，小楼肩膀一横，硬是把他挡住了。那人恼羞成怒，照着他的面门恶狠狠就是一拳。小楼既不躲也不闪，见他油晃晃的大拳头快到鼻尖了，他一伸手，将他的腕子叼住，二指稍稍用力，那人“哎哟”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小楼就势将包拿回手中。
那人身后上来五、六个人，都是嘴歪眼斜的，在他身后三、二步远的地方站住，冷眼看着这边。
小楼朗声道：“后面的朋友，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我都奉陪。”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也没动，微微一笑，抱了抱拳，“如果没事，我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转身把包递给芝，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了。
“你好厉害。开始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谁知……”
“谁知他们一个也没上来是吧？如果他们真上来，还不把我揍扁了。不过，他们做了亏心事。”
“才怪哪！你是哄傻子吗？其实，我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你的身子飘飘悠悠的就站在他前面了。就那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一般。”她把头倚在他的肩上，类似小猫一样温柔可爱，又有点讨好的笑，“你一定练过武术，而且武功很高。以后，我看干脆叫你大侠算了。”
“好吧，那就叫我大虾吧。”小楼弓着腰，装作大龙虾的样子逗她。
“刚才还跟我怄气哪，现在又喜笑颜开了。我看你呀，永远也长不大。”
“我就是长不大。”小楼头一歪。
两个人都笑了。
那是他俩第一次生气，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她总喜欢倒好茶水捧到他嘴边让他喝，他要自己端着喝，她总是笑着说，喝嘛，喝嘛，干吗非要自己动手，有人喂着喝不好吗？看着他把紫砂杯里的水喝完，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笑，真叫人幸福陶醉。
太过美好，也就最易失去，而且迅速。所以，小楼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担忧，又觉得是杞人忧天。
晚饭后，他们照例散步，到西湖边，到断桥上，到三潭印月，到花港观鱼，有时会走得很远很远。
散步回来，他们坐在小池上的凉亭里，他吹萧，《春江花月夜》，她的头斜倚在他的肩上，细细品赏。
她说，她听到《潇湘夜雨》的雨声了，沙沙沙沙，细细的，像银针，洒在水面上，化作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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