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吃撑着了。你要是真吃过了就明天吃吧。”雨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沓钱递给他，“我们老总很喜欢你的画。这是两千块钱，他让我转交给你，喝杯茶。”
“不用。举手之劳，你让他不要这么客气。”
雨把钱放到茶几上，
“人家说让你喝杯茶你就喝杯茶。为什么不用？真是傻。就那我还嫌少哪。”雨把小包拉锁拉好，挎到肩上。
“不用。”小楼把钱拿起来递过去，“拿上。真的不用。”
“用不用都是你的，你收好。我可要走了。”
“别走，把钱拿上。”小楼追过去，想把钱塞到她手里，她躲开了。小楼心平气和地说，“雨，你在人家哪儿工作，很多事还要人家照顾。我不能收人家的钱，知道吗？”
雨看都不看，
“我靠劳动吃饭，又不巴结谁讨好谁，需要他帮助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上下级关心还是要处好。人嘛，谁没有个人情。”
“这个我知道。我同事关系好得很。”
“我知道。但这样的举手之劳又不费事，还是把钱还给人家。”
“说给你就给你，你想还自己去吧。我走了，还没回家哪。”雨说完，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
小楼追出门，想拦住她，可她连头都不回走出了院门。他也无奈，只好回到屋里，把钱扔到沙发上，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汉堡发呆。
7
逢源斋的客人不是很多，只是在周六周日的生意好点。老百姓只管穿衣吃饭，这里的东西买不起也欣赏不了，来这里的大部分是老外和一些进京游玩的外地人，一般也之要一些低档的书画玉器，前面有小许就可以了，他则在楼上办公室里写作。
芝每天都来，他写作的时候，芝就煮茶给他吃，她是他的第一个读者和欣赏者，有她在身边，他觉得很开心，——淡淡的，隐约的，又蒙胧着另一种情感。
他写累了或暂时写不下去的时候，她便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两人一边吃水果品茶，一边聊一些文字人生之类的话题。芝往往是听客，像学生一样，专心致志地听，偶尔也谈一些个人的看法，言词平淡含蓄，但在这种平淡含蓄中，使他感悟良多，很是受益。他会把她的话直接或间接地写在小说中，包括她的神态，她的情感和她对事物的看法。
她泡茶很讲究，什么第一、治器，第二、纳茶，第三、候汤，第四，冲茶，第五、刮沫第六、淋罐……等等这些工序他记都记不住，但见他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好似制作一件工艺品，务求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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