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办公室，电脑打印机都有，平常业务也不多，你可以在这儿写作。那边是书房，文房四宝都有，缺什么了到下面去拿，我们是经营这个的，首先是自己用着方便。这儿离你住的地方远，晚上不想回去了就住这儿，卧室简陋了点，你就将就点，需要什么随后再买。”她转到左边，“这是厨房，中午不想上街吃了就自己做，很方便。”她抬头看着小楼，“你看还需要点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了。这么好的工作条件，我觉得受之有愧。”
“别这么客气。以后还要多靠你。”
“可是…可是……我怕做不好。”小楼忐忑地说。
“你能做好。万事开头难，慢慢就好了。我相信你。你的才华，你的学识，加上你的努力，一定能做好。我先替我的朋友谢谢你。”
“我一定好好做。”
小楼看着她平静的目光，平和的笑容，似曾相识，又那么亲切。
从琉璃厂回来，天已经黑了。本来芝要他吃了晚饭再回去，他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他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想着芝的一言一笑，举手投足，从容，稳健，洒脱又十分得体，落落大方。她真的是个谜，让他猜不透。她淡淡的笑，轻盈的脚步，信任的眼光不断在他眼前浮现着……
外面有人敲门，很轻，他听出来了，是雨。
他吧烟掐灭，有些犹豫，但还是起来把门打开。
雨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进来。
“吃了吗？”雨问。
“吃了。”他说话的时候略略迟疑了一下。
“又骗人。什么时候变的一肚子瞎话。”雨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往外掏，“刚跟朋友在肯德基吃完，顺便给你捎点。”
一个汉堡，两个蛋挞，一包鸡翅，一袋薯条。
小楼就害怕她提着塑料袋进来，一开口就问吃了吗。她只要一问，准是又给他捎吃的东西了。他觉得愧疚，他不想欠她的。人要是欠了钱或其它东西还不要紧，但最后别欠别人的感情。他应该对她好，他比她大，过去一直这样，现在却反了。
他站在那里发愣，不知该说什么好。
“趁热，吃吧。”雨说。
“我真的是吃过了。要不你坐这儿再吃点？”
“我都吃撑着了。你要是真吃过了就明天吃吧。”雨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沓钱递给他，“我们老总很喜欢你的画。这是两千块钱，他让我转交给你，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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