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有些为难，他没有卖过一幅画，他的画也几乎很少送人，尤其是官场和商场中人。不过，这是雨，他能不答应吗？
“你到底画不画呀？”雨站起来，嘴噘多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楼也在看他的脚，白色的高跟鞋，肉色薄透的丝袜，美丽的脚趾如雾中的梅花苞蕾。
“画，马上就画。你说的谁敢不画。”小楼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动手吧？”
“哼，早知如此还装蒜。”雨推了他一把。
小楼嘿嘿笑着把烟掐灭，两人来到画室。
“你说，他要什么？”小楼问。
“莲花，白色的，在雨中。不过，可不是瓢泼大雨，而是微风细雨，斜斜的，细细的雨丝。”
“知道了。不过，莲花不会画，你说的应该是荷花吧？莲花和荷花有所不同，荷花就是我们平常见的那种，而莲花则是佛家道家心中最圣洁最美丽的花，这种花凡间没有，要的话只有到天上。”
“我没有那么长的腿，但我就是要莲花。”她不满地推了他一下，“怎么老是不听人说完就打岔哪。”
“可是，莲花我真的不会。”
“不会也得会。仔细听着。”她又瞪了小楼一眼，“白莲花，要两朵，一朵是说开又没有完全开放，说不开又能看见花蕊。”她怕小楼听不懂，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也就是似开非开，含苞将放的瞬间。另一朵只含苞，尚未开放，但要画出一点感觉，微笑的感觉，雪白的花苞斜倚在那朵含苞将放的莲花的茎上。听明白了吗？”
小楼看着她纯净甜美的笑靥，
“懂了，放心。”
“真的懂了吗？”雨还有点不放心。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翩翩的期望，怯怯中又有一丝忧郁，一点惶恐，一些不安，一些疑惑。
他点了点头，
“懂了。我想我一定能画好。”他忽然很想把她抱住，紧紧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无言，也许有很多挤压在心底的话萌芽，总之，很想很想。但他没有。“你出去等好吗？我画好了让你进来。放心，我一定能画好。”
很不情愿，但理解。她转身默默退出了画室。
很不情愿，但理解。她转身默默退出了画室。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洁白的墙面，有一些微光照射进来。一年一年，时光从容平静，而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喊着的那个女孩。那些童年往事，如水晶，如玻璃，彼此通透，畅所欲言，可以随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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