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圆明园,路上的车明显少了。她催李星快点,再快点。她的头几乎贴着前面的车玻璃。
车到北宫门的时候,雨又打电话说妈妈已经住进医院了,要她到医院。
车子调转方向,飞快地朝医院开去。
病房里,雨和小楼守候在妈妈身边,见她来,两人都没有做声。当然,她也意外,甚至尴尬,但很快就过去了。
妈妈躺在病床上,眼睛微闭,额上缠着纱布,脸色煞白,嘴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她在床边坐下,看着妈妈苍老的脸,想哭。妈妈还不到五十岁,可为了拉扯她们姊妹俩长大,
妈妈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她,颤抖的手想抬起来,却不能。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微弱,听不清。
她把妈妈的手捧在手心,哽咽着微笑,
“妈,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看着妈妈,嘴巴张得很大,想说,却说不出来,眼睛努力睁大,看着她,然后,无力地合上。
输液器里的药液缓慢滴着,妈妈的呼吸渐渐平稳,睡着了。
雨说,早上妈妈端着盆到水管洗衣服,不知怎么就突然跌倒了。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幸亏发现得及时。可能还有别的,检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一个护士走进来,嘴巴噘得能吊个书包,估计是心情不好,嘴里还咕咕哝哝的发着什么牢骚,东看一下,西翻腾一把,心不在焉,毛糙敷衍。
嫣站起来,微笑着对她点头,她连理都没理。嫣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但毕竟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所以还得忍着。
“医生,请问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嫣试探着问。
“不知道。”护士没好气地回答道。
嫣耐着性子接着问:“您看今天早上能出来吗?
护士眼睛瞪着,恨恨地把手里的纸团扔到地上,话里带着刺儿,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不知道。有事问医生,我只是护士。该谁管的谁管,我有那个权利嘛!”
小楼气得只想给她一巴掌,怎么是这样的服务态度。但他还是压住火气,
“那你说我找谁?”
“找医生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没听见?我又不是医生,你冲我瞪什么眼。真是。”护士白了小楼一眼。
小楼怒气冲冲地说:“难道问你有错吗?你什么态度?”
“我就这个态度。怎么了。”护士不软不硬地回敬道。
嫣也火了,不过还没等爆发出来,老邰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手捧着鲜花和礼品。
嫣刚张开嘴,想问候一声,话还没说出口,那护士就像见了亲人似的,紧上前两步,连眉毛都是笑的。
“邰总,您怎么来了?”
“嗯。”老邰点了点头.
嫣心里腻味得慌,觉得恶心。怎么有这样的人,刚才还横眉冷对,像个泼妇,一转眼就会笑,隔着裤子都能把人家裤裆里的屎舔净。也不拿镜子照照,看你那幅德行,人家理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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