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一般下班很晚,我每一次说去接她,她都说不用,要我先回去。即使真的到了她的公司,也很少见到她,即使见了,她也总在忙,连跟我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由于下班晚,她通常一回到家倒头就睡。我要给她洗脚,她也不肯了;偶尔洗一回,也是洗着洗着她就睡着了。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远了。
她喜欢吃水煮鱼,但到饭店吃我已经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了,只能到市场买鱼给她做。鱼也是买小的,够她一个人吃就可以了,我一般不吃,只吃鱼汤里的豆腐青菜。也就在这样可怜兮兮为数不多的几次吃鱼中,也很少见她笑,或者说几乎没有。她对水煮鱼的感情也越来越远了。
有一次,吃鱼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不吃。我说,不想吃。她就很不高兴,说,那以后结婚怎么办?现在我们都吃不到一块了,将来......,
我的心在哭泣,如一片落叶,漂泊伶仃,在凄风冷雨中,绝望无奈。
我真的想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金钱买不到真正的爱情,但爱情往往被金钱左右。
晚上,她打电话说回来吃饭,我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到菜市场买了条鱼,回到家里,乐颠颠地哼着流行歌曲,剥鱼鳞,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到锅里。
长舒一口气,觉得浑身都有精神,把屋里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她昨天换下的衣服也用手洗,揉了一遍又一遍,搓了一遍又一遍,本以为她回来见了会表扬几句,可把衣服都洗完了她也没回来。
今天的鱼也做得很好,汤我尝了一小口,很鲜,味道很美。我想:她回来后一定会吃得很开心,说不定还会对我大加表扬一番。
谁知她回来后,只尝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无精打采,倦倦欲睡。我劝她再吃点,劝了好半天,她也只象征性又夹了几筷子,然后连打了几个哈欠,就进屋睡了。
犹如兜头一盆凉水,让人心灰意冷。草草把碗筷收拾了一下,也进屋躺下了。
她说“叶总的侄子前几天在武汉找到了。今天中午他请吃饭,太腻了,所以晚饭就没有胃口了。”
她说着打着哈欠,后面还咕咕哝哝说了些什么也没太听清楚,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叶的侄子居然能在武汉找到,老邰算得也真够准。那么,嫣到今年冬天也就23岁了。如果十六年前那个算命先生算的不错的话,也就是说在今年年前的某一天她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不觉打了个冷战,也睡不着了。独自默默到外面,抽了很多支烟,思前想后,不知道这事该不该给她说,怎么说,想得头都疼,自己也觉得可笑,算命先生的话能信吗?
老邰算得准,可能是碰上了,如果算命先生真能算准,那这世界不就乱了。我对相学也很有研究,大概的命运趋向还可以看,究竟到哪一年哪一天真会发生什么,纯属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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