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包下了我们经常去的“1938”酒吧, 从他的小学同学到留学时的同学、公司的年轻同事、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各色朋友, 当晚到场的有近百人,清一色30岁上下的年轻男女。操盘DJ是G市赫赫有名的Anson,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其真人并听他打碟,果然不负盛名,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的无比高昂与兴奋。
林敬被灌酒无数,好在底子厚,也没到醉的地步。我在他这些朋友圈里是头回露面,闹到后面有些喧宾夺主,纷纷来灌我的酒,结果林敬还要充好汉的来为我挡酒,喝到后面就是我们这两个酒场全无敌也有些吃不消。
我酒量不浅,但很少喝混酒,一个晚上啤酒洋酒红酒甚至还喝了几杯鸡尾酒,虽然表面还能强作清醒状,但事实上看东西都已经是三重影。
又有人起哄要表演当众亲吻这种老套节目,酒精之下谁都没了矜持这个概念,林敬更是胆大包天,拖了我冲进舞池,低头就来了个法式湿吻,直引得酒吧里嘘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下了舞池,林敬立刻被一群狐朋狗友团团围住,我晃晃悠悠的钻出包围圈朝洗手间撞去。我属于那种喝死也吐不出来的类型,这次喝得实在太多,头实在太晕,我只好想用手指抠得让自己能吐掉一些。
酒吧里光线不好,加上我已经不能走直线了,好不容易摸索到洗手间的门,还没推开,我就被人一把拽着拖出了洗手间旁边的安全门,厚重的隔音门一合上,酒吧里轰鸣的音响嗡的一声全被挡在了里面,一下子安静得让我有些耳鸣。
我知道是他,喝得再晕我也能一下子分辨出他的气息。他狠狠将我推抵在墙上,没有半句话就发了疯似的吻我。没有抵抗,没有挣扎,几乎在同时,我也给了他热烈的回应。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似乎就容易得多。一旦跨过了道德那条线,再向前迈多远都不觉得困难。
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似乎迸发成了激情,将我和他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吻得几乎歇斯底里,我尝到一丝血腥味,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他的还是我的。
他滚烫的身体压着我的,我听见从他胸腔里传来闷雷似的心跳声,唇瓣微离,我叫着他的名字:“耘奕......”他哑声道:“我是个混蛋......”
我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我也是......”
谁也不再说话,只是象生离死别般地吻着,那感觉已经分不清楚是欢愉还是痛苦。
回到酒吧里,谁也没发现短暂失踪的我们,坐回各自的坐位,身边坐的就是另一个人。
晚上回家,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林敬进他的房间,同样浑身酒气的于在芬在我身后笑道:“今晚不要回自己房间睡了罢......”我转头看她,却见她与费耘奕拥着一同走入房间的背影,她还回头朝我鼓励似的一笑,我忙扭头不敢再看。
我真的没有回自己房间。我靠着床沿坐在林敬床前的地板上,听着身后他沉重的呼吸声,渐渐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中午,我发现自己就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林敬还没醒,我悄悄的推开房门出去,正看见从对面房里走出的于在芬。
看见我从林敬的房里出来,她立刻走到我身边,捂着嘴朝我暧昧的直笑:“田心,你胆子真大啊。”我只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朝我打量了下,皱眉笑道:“你连衣服都没换的吗?”闻着我身上昨晚残余的酒气,把我往我房间里推:“你赶快去换下来,我正好拿我们衣服去给阿嫂洗,帮你带下去。”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听见于在芬在外面叫:“田心,衣服我拿走了啊。”我应了声,外面悉悉梭梭的一阵脚步声后就没了声响。
昨天的酒精还有些残余力量,我差点在浴缸里睡着,变冷的水把我冻醒,赶紧起身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刚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于在芬坐在我的床尾,坐姿象军人一样笔挺端正,眼睛直直愣愣得盯着我。我一下子停住了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不安得问道:“在芬,怎么还在啊?”她仍然直愣愣的看着我的脸,看得我心口一阵发凉,半响,她抖着声音道:“田心,你能解释下这个吗?”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我的血液一下子停止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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