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我依然不是很情愿隔三差五的跟丁凯去远洋公司,也就是费耘奕的公司。虽然苏见掩饰的很好,但有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他那有些探究的目光,对我也不象第一次那样完全忽视,每次都很客气的与我打招呼,连给我喝的饮料都是特意准备的水果汁,而不是第一次来跟丁凯一样喝待客茶。
三番两次后,丁凯也看出了名堂,就更起劲地带我去远洋公司,连工资顺带着涨了不少。我第一次拿到比以往明显厚出一沓的工资时,真是哭笑不得。
知朋对于我这么快就能提升工资倒是很高兴。他是一个普通大学的教师,跟我同样是毕业不久的社会新鲜人。不同的是他家是N市本地人,所以是靠了他父亲找了很多门路后进了高校任教,虽说是工作稳定,但工资还没有我高。我们又处于恋爱初期,吃饭看电影买礼物总是少不了的,是标准的月光族。好在我们也没有买房结婚之类的打算,日子过的还算潇洒。
费耘奕的事情我考虑了再三没有向他提及,毕竟那段往事早已过去了很久很久,对于费耘奕本身,我也并不认为我们会有更深入的接触,除去“我们认识”这点外,我与他的生活毫无共同之处。在这次远洋公司的案子结束后,我相信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今天是过年前最后一次部门经理的例会,丁凯与我也跟往常一样共同参与。这次例会后,丁凯就必须在1个月内把完整可行的营销方案递交上去。 丁凯及苏见把遗漏的问题做了汇整,打算在这次会议中集中解决。 所以会议从早晨10点开始,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一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苏见才宣布散会。
我一直埋首奋笔疾书得做着会议纪录,此时才觉得手臂抽筋外带饥肠辘辘,很想赶快回去公司休息一下。丁凯也麻利的收拾了东西准备回撤,毕竟这么个大案子,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有些紧迫。
就在众人一派收拾残局的忙碌时,会议桌最前端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官腔:“咳。。。。那个。。。。。”众人刷的齐立正,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会议桌前方苏见的右后侧。这位每次会议都沉默得跟隐形人似的大boss今日开尊口,让所有人都过了个电似的站的笔直,等待最高指示。
我也莫名其妙的看了前面一眼,就见他朝我眨了下眼睛,我顿时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眼神我几年前就见过,并且没有忘了它所代表的意义。
果然这位少爷依然慢悠悠的开口:“田心啊,你留下来,我带你去吃饭。”
——大家都被涮了。
去公司餐厅的路上,我始终没有勇气把头抬起来。我一直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今天这种被十几个人同时行注目礼的待遇让我实在消受不起。费耘奕却乐呵呵的扶着我的背一路行至餐厅,还无比殷勤的给我挑了靠窗的好位子,亲自给我打了饭菜来。
在我快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消停得坐到我对面。我长出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好在是大厦的公共餐厅,很多都是别的公司的人,不至于让我太尴尬。我有些无力的剜了他一眼,口气不怎么好:“好不好玩啊?!”
他哈哈大笑了声,把筷子递我手里示意我赶快吃:“看出来啦?你不觉得刚才那帮人没那么严肃了么?”我叹了口气:“缓解公司气氛我相信你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把我拖进去么。何况,你这样很容易让公司的人误会。”看他无动于衷的吃着菜,我继续道:“以后别这样了,连我老板都在瞎猜我们的关系,你们公司的人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他咽了口汤,朝我咧了咧嘴,说道:“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看我不明所以,他放下筷子,不再跟我嬉皮笑脸。“我当然不喜欢公司里有流言飞语,我也没打算让他有。所以,你该是谁,就应该是谁。”我朝他摇了摇头:“不明白。”
他朝前靠了靠,脸上有些我看不懂的表情,“田心,你本来就是我嫂子!”
我的心被狠狠捶了下,有种不能呼吸的疼痛。我垂下眼,不再看他,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想吸入一些让我清醒的空气。“我们。。。。能不能不要提他。。。。”我真心实意的带着恳求的颤音。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良久,狠狠得道:“不能。”
这是我们第一次提到他,在并不愉悦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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