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不怎么样，像是骂人，但我没心情跟他斗嘴，迈步走向电梯，王大民踏步跟上，一同来到停车场，我想去拿车，他朝我神秘地挥挥手：“晓东你来我车里。”
司机不在，王大民亲御他的悍马：“出来喝酒我就喜欢开这玩意儿，撞就撞，安全！”
我笑笑没搭话，他富得流油，开悍马只是图个结实，看他的意思，来了心情没事也会找地方撞撞，显得牛逼。
“两条烟，你拿着，玩玩，”王大民塞给我个报纸包，“特产，有点意思。”
我听他把“特产”两个字咬得很重，拆开看了看，就是中华烟，瞬时明白了，这手段十年前就有，想不通怎么现在还有人在用。
没猜错的话一条是两万，两条四万块，对我这礼不轻，对王大民，一顿像点儿样的饭钱，推辞肯定显得外道，我顺手夹在腋下，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个姓牛的，傻逼一个，甭搭理，这事完了给他办出国，谅他不敢声张，出不了什么大事。”王大民语气淡淡，像是在讲故事。
我心里一惊，以前只以为这粗厮有手段，没想过会这样狠，黑得让人害怕，那个姓牛的出地贷款，他王大民只不过算帮忙，办办手续跑跑关系，可听他的语气，显然是想吃了这钱，不是全部也绝非少数，干这种勾当最怕内讧，我对自己及早收手庆幸不已。
“对了，你刚说的事我知道什么意思，老牛在不好讲，这两条烟你给你们处长吧，我再帮你活动活动下，你也该扶正了。”王大民总算让我舒坦了。
“扶正的事我不担心，也没想过，只是我跟老李……他要是上了处长，我恐怕就没好日子了。”
“这事你担心什么，这笔款子早晚得出事，他美不了几天，到时候做短线，批起来也容易。”王大民从进车里每句话都让我胆战心惊，看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能撇清？”我有些疑惑，他不像是自己跳火坑的夯货。
“撇不清我早撒手了，”王大民得意洋洋，“明说吧，手续全是老牛的戳子，跟我不沾边。”
“那他能情愿让你捞到钱？”我更糊涂了。
王大民呵呵直笑，我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话问多了。倒是他不以为意：“都是自己人，告诉你无妨，我跟他怎么认识的？打官司认识的！民发以前的旧账，破产时挂到了我名下，款子下来给我算他识相，不给我就执行，他一分也别想留住，他也不傻，是吧？”
我长叹一口气，着实佩服王大民的商业头脑，他以前提过，民发破产时自己花六百多万捡了个宝儿，原来是这，敢拿六百万买一笔烂账，胆识可敬，又能变废为宝，更让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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