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民打电话让我跟牛总先见个面，这事不大妥当，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他和老李捆绑打包，这件事中我站得越靠边越好，李大主任才是中心人物，别说不认识牛总，连他王总都半生不熟老李才痛快，李大主任痛快了，我就可以撒手不管，爱他妈几千万就几千万，把银行借空了才好，我自己也有房贷，正好浑水摸鱼赖掉。
王大民不答应了，牙咬切齿地在电话里骂，怀疑我故意推辞，“晓东你他妈怎么回事？每次叫你都墨迹！”
我解释了半天，这粗厮一犯倔什么都听不进去，语气尖的像骂街的泼妇：“你他妈来不来？不来算了！这六千万我不借了！哥哥不止着这钱吃饭！”
他要是真威胁我，我肯定不服软，但人家话说得明白，六千万因为我一次推辞就打水漂？他王大民要是这种人，哪会有今天。跟小姑娘不同，伊撒娇是嗲声嗲气，甩着胳膊撅小嘴儿，王大民这话也算撒娇，只是不甩胳膊不撅嘴，但我听起来更是怜爱。
牛总真是应了他的姓，鼻孔大得能塞根儿金条，眼睛也大，只是嘴巴奇小，整张脸配下来鬼斧神工，糙皮肤衬底，显得格外沧桑，整个一深山而来的牛妖。王大民跟他称兄道弟，很是亲切，拉着我手跟牛蹄子放到一起，就差滴血起誓拜个把子，包厢里的公主过来倒酒，抿着小嘴儿笑，我被牛蹄子捂得上火，心里一阵恶心：“笑什么？没见过介绍对象的？”
牛总对我的话很是不满，硕大的鼻孔嗤嗤地喷了两团气出来，势如喷气式战斗机：“刘主任，以后咱们就算兄弟了，别开玩笑，什么对象不对象的。”
第一次见面这样说话，有挑衅的嫌疑，我心里不很痛快，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王大民人粗，也不觉得有异，却误打误撞总算圆了场：“晓东这王八蛋！就是有意思！你不是女的，要是女的我他妈非包了你不可！”
牛总靠在沙发上大笑，动静很是熟悉，我想了半天，终于纳过闷来，这厮原来跟我们隔壁以前的邻居是一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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