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冷起来,我的伤也慢慢痊愈。猴子果然把车祸责任全部承担了,车辆损失也由保险公司全额赔付。在处理猴子的事上,黄中成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说猴子虽然有过失但是工作过多休息太少导致精力不集中,因此他建议猴子的所长助理还是保留,给他一个记过处分让他接受教训就可以了。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心中有点疑惑,猴子大约早从黄中成口中得到处理结果才来我面前洗水卖白,这个猴子真的是个人精,车祸就这样不了了之。在我疗伤期间,黄中成带着局办公室主任一道来看了我,还给我送了慰问金。他笑眯眯拍着我说中权好好养着罢,有这样一个休息机会也不错。又诡谲地朝我笑笑说中权你该请客了,你的局长助理已经批下来,以后我们得精诚团结,携手把我们局的事搞好。我望着他那开花开朵的笑脸,真想一拳头砸过去。这个狗操的,仗着是局长就了不起,把我最心爱的女人夺了去,还在我面前说漂亮话,我和他誓不两立!
芙蓉也到医院来看了我,她的肚子已经膨胀得可以了,好象一只发酵的面包。望着她那臃肿的模样我心里一动,感觉好温馨。也许人都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愫,既然孩子是父亲的幸福,她是孩子的母亲也就是幸福的传递者了。她是和周开山一道来医院看我的。一见我就扑到我身上流眼抹泪,说我受了伤不该瞒着家让他们着急,这样好使人受伤。周开山穿着一件灰色罩衣好象一位老农民,灰白的头发在冷风中瑟瑟颤抖。他冷着脸子望着我,好象我是一个陌生人。在我殷殷的请求下方落了坐,坐下后还是用冷硬的目光扫射着我。我躲闪着他那凛凛目光刚和芙蓉说了几句,他却在一旁嘿嘿地笑起来,双目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成了对眼儿。他说医生你认不认识周太平,这家伙忒不是个玩意儿,你带上麻醉药电警棍马上去我家。记住一定抓活的,我要拿他开膛剖肚,祭奠我的祖先亡灵。
我目瞪口呆。芙蓉见我惊异的样子急忙拽着我悄悄地对我说,中权你别理他,他脑袋现在有毛病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回想我在他家的日子他简直拿我不当人看,现在怎么落了个这样下场?我对芙蓉说,我在家还好好的,怎么没走几天就变成这样子?
芙蓉说还不是周太平那畜生,你不在家的日子总三天两头回家找老头子要钱,那天他瞅老头不注意,把他那对古董铜奔马偷去换了钱。老头子一生气就这样了,你说那周太平是不是人?
我说那还不带他找医生看看?
芙蓉说你说什么话啊你?老头子不过就是一时生气,等他明白过来就屁事没有。老头子万万不能去医院,要叫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我们这样人家哪能让别人小觑了去?
我哭笑不得,说芙蓉你这考虑周全缜密,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将眉毛一扬说林中权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赶紧陪笑脸说芙蓉好老婆我知道。我这脑袋哪能比过你,以后家里事我不管就是了。
她噘着小嘴儿嗲嗲地说那可不行啊老公,以后我们得夫唱妻随齐心合力。
我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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