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柳小翠引到一座名叫顺江河的茶楼。
我好沮丧,犹如一头吃了败仗的公狗,张着大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服务生给我们把茶泡好,斟满,知趣地走出去,门悄悄关上了。柳小翠坐在我对面,满脸喜色,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我。我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柳小翠说,帅哥别发愁了,没听说吗,烦恼是刀催人老?
我又哼了一声。
这是一间大约八九平方的包房,赭色泥土一般的墙壁底色,中间安置着一扇古色古香的雕花窗,配置上雕龙绘凤的条桌,一对朱红色带软垫的太师椅,以及水墨画的屏风,显得很怀旧的样子。
我突然看见老爸那干瘪的头颅了,他坐在雕花窗上,呲着白牙正望着我笑呢。这死鬼老爸,怎么总给我添堵?我生气地朝他瞪了蹬眼睛。
柳小翠突然将桌子一拍,说帅哥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我是看你可怜来陪你,你以为你能帅上了天——结果还不是被别人抛弃!
我说,美女,我没请你来陪我,你要有自知之明,最好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你知道不知道,你好倒男人的胃口?
柳小翠一点不恼,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说帅哥,被美女抛弃的滋味不好受罢?是不是有死一千回一万回的感觉?水深火热?悲痛欲绝?你给大姐形容形容,是不是心口跳得好象蛤蟆样滴答滴答七上八下,鼻根儿酸涩得像吃了醋,眼泪忍不住想流泪当着我又不敢流?
这小妖女,把我当什么了,还调侃上了我?我生气地站起来,看也不看她转过身就朝外走。她却比我更快,站到门口,朝我妩媚地眨巴着眼睛。
让开。我低声地咆哮着。
我不。
你让不让?我恶毒地骂了她一句。
她却吃吃吃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就笑就笑,我高兴怎么了?她双手扒在脸庞,又朝我做鬼脸。
我毫不客气地抓住她胳膊将她搡到地上,把门打开要走出去,她却将我右腿死死抱住。这小妖女,还真缠上我了?我回过头冷冷地望着她,说美女请你自爱一点,放手。她倔强地昂起头,说我不。我说你看你多么使人厌恶,可惜了你那一张花朵一样的脸蛋。远远地有服务生在偷偷地看我们,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说,你没看见别人看稀奇样看你?
这话大约打动了她,她放开手站起来,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她说,帅哥你以为我稀奇你?告诉你,才不是呢,我是奉你的心肝宝贝苗苗旨意给你谈事,你爱听不听随你的便罢。
我疑惑地望望她,见她一板正经样子,不由得生气地说,你干吗不早说?说罢我重新回到椅子,她跟在我身后将门轻轻关上。我说,快说。
她站到我们面前,调皮地伸了伸舌头说,我想看我有没有魅力诱惑了你,其实我对你真的一见钟情。哎呀我好失败,你在我面前基本坐怀不乱。哎呀帅哥你硬是帅呆了酷毙了,我好喜欢你。说罢将软软身子靠上来,吧唧在我面庞上亲了一下。我说哎呀美女别价,你看看你,怎么弄得我脸上湿漉漉尽是口水?冷冷地瞥着她,心里却好奇怪,尽管她一再挑逗,我却没有泛起一点涟漪。我,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她悻悻地回到我对面那张太师椅,眯缝着眼睛打量我。我不禁焦躁起来,说苗苗到底让你给我说什么?
她还是那么盯着我,火辣辣的眸子与我的双目对接,好象与我进行目光对接比赛,要分出高下来。
我说,美女我求你了,苗苗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她点点头,又摇摇。好一会方道,帅哥,你千万千万要经受住啊。
我着的想走了,她这完全在捉弄人么!我林中权可不是女人可以随便左右的,想看我的笑话——没门儿!
这时她终于发话了,她说,苗苗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说,她在说假话,我知道。
她说,你不相信——你啊,真的太痴!你一个有妇之夫还自我感觉良好,请问,有哪个女人想当第三者?
这却难不住我。我说,我给苗苗说过,我当然会给她名分。
她说知道知道,不就是你会离婚?你倒会开空头支票,时间呢?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小帅哥你知道女人最珍贵的是什么?不知道了罢?你知道为什么商场的化妆品那么好销?红颜易老,风霜是销蚀美人的利剑。
我说,我当然知道这些,可现在芙蓉有身孕,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既然你喜欢苗苗,与妻子感情不合,为什么又会与你妻子有了孩子?告诉你,这才是最关键的。你想想看,嘴巴里说得好听,可实际并不是那么回事,你是哄骗小孩子?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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