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悠然居。我懒懒地进了门,朝那熟悉的小包房走去。这是周末,里面客人很少。我沿着曲折的回廊朝前走,刚到小包房门前,突然听得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哎呀黄哥,你太坏了,怎么能——外面有人啊不是?我好象挨了一闷棒,眼前一黑,差点昏迷过去——天,苗苗真的在里面,可是却不是一个人!黄哥,那注定就是她的野男人!
我疲惫地靠在廊柱,心境好灰暗。我真不该来这里,我来凑什么热闹?
突然,里面又传来说话声,是一个浑厚的男声:苗苗,你这小坏蛋,呵呵,我轻饶不了你。言语轻佻,暧昧。
他,竟然是黄中成!
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里面,和她一起的男人,却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该怎么办,是冲进去,拽出我心爱的女人,还是缩着头,装做没看见?
我喜欢苗苗,苗苗喜欢我吗?
不,她从来没说喜欢我,就是连嘴唇也不让我碰,我无非就是一厢情愿,单相思。
身为七尺男儿,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已婚男人调情,我好可悲呀。
可是,我进去又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我野兽样呜咽一声,赶紧捂住嘴巴,踉跄着朝外面跑去。我到了一个小酒馆,要了一瓶老白干,几碟子小菜。我平常一个人不喝酒,今天却好想喝。据说,酒是忘情水,我要遗忘。忘记过去意味着重生,哈哈,我要凤凰涅磐。辣乎乎的液体火一样在我体内燃烧,我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我面前晃动着一团纠缠着白影,绚丽,利刃样锥心。我的心已经淌血,感觉揪心彻骨地疼痛。我将瓶子里剩下那些酒咕噜骨碌喝光,砰!我将瓶子随手摔掉,摇晃着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变天了,刚才天还好好的,现在却乌云滚滚。狂风呜哇地咆哮着,卷起漫漫尘土。一道闪电在我眼前闪过,陡然就是一串震耳欲聋的大炸雷!接着,老天好象被捅开了一道大口子,瓢泼大雨哗哗着倾盆而下。
我走在狂风暴雨中,心中万念俱灰。我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只是机械地走。行人们都躲在树下,躲在屋檐,溃退到商场。街道上只有我一个人。可我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注视着我。他们大约在想,这人大约是神经病?
哈哈哈哈——我果然发了神经,手舞足蹈着。伴随我的,又是一串滚雷。我哈哈大笑,对灰蒙蒙的天际说,鬼儿子你这老小子,你这灰孙子也来欺负我?可我不怕你!你来,你来啊……
老天果然大发淫威。狂风哇哇怪叫着,吹响了集结号,豆子般大的雨点密匝匝砸来,我被打得原地旋转了一圈。哈哈,我才不怕这助纣为虐的老天爷呢,我嚎叫着,幻想手里有一秆丈八长矛,要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没想一阵大风刮来,我站立不稳定,一下下摔倒在雨地。
好疲乏啊,我想站起来,手在天上抓了两把,终于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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