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副书记笑眯眯地望着我，说小林，周老哥子不是外人，你和芙蓉都成家怎么久，为什么还不能养个乖小子？你这样可不行啊，当叔叔的得批评你。现在你父亲也没了，你老岳父可等着抱孙子呢。怎么样，你们抓紧工作，应承老叔不？
我满脸通红，说，钱叔讲笑了。我们——我瞥了芙蓉一眼，接着说下去，我和芙蓉觉得年纪还轻，想把工作做好再说。
钱副书记说中权你要这样说我又批评你，工作和家庭怎么能够分开？没有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又怎么能把工作做好？不行不行，你们得加紧努力，就是我周哥不着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说罢问周开山，周哥，太平还是那样？
周开山脸色一下黯淡下来，将手一挥说今儿我们高兴，不提那畜生了。
黄局长关切地说，周大哥，好歹他也是你儿子，今儿怎么不让他回来，我们也帮助教育教育？
我站起身，准备挨个给他们敬酒，却见黄局长和芙蓉的手绞在一起，见我起来却迅速放开，好象受到惊吓的老鼠。我赶紧将脸转向周开山，笑眯眯地说，爸，谢谢您老人家这么关心我。今后，还得请你老人家多教育，我一定听您老人家的话。
周开山将酒杯一端，说我无非就是个闲人，你多听小钱小周他们的。我们碰了后饮了。
接着，我分别敬了钱副书记和黄局长，然后坐下。这时，我感觉肚子里东西朝上翻涌，胃里火辣辣地疼。赶紧朝卫生间跑，刚把门关上，一股浊流便喷涌而出……
我双手撑持在面盆上，望着镜子中那满脸苍白的男人。那是我吗，眼睛红红，面颊塌陷，怎么好象僵尸？我摇摇脑袋，揉揉眼睛。我难道看花了，芙蓉和黄中成的手是不是拉在一起？回到酒席我极不自然，连周开山也看出来，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就是最近老熬夜，休息不好的缘故。黄局长说周大哥，我这里该给你检讨。中权好歹是科长，我却拿他当劳动力使。
我赶紧说，黄局长，你这样说就太埋汰我，能够得到你的赏识是我的荣幸，我求还来不及呢。
黄局长递一杯酒给我说，中权，这杯酒算我慰劳，我干你随意。
周芙蓉却不愿意了，她说黄大哥，你这样可不行——却被黄中成怒呵一声：你这小丫头怎么能乱了辈分，我是你黄叔叔，你怎么能喊我叫哥？
周芙蓉说你就是哥，你能比我大几岁？
周开山说芙蓉你这丫头也就是个嘴巴刁，中成就算是比你小，你也不能乱了辈分。
钱副书记也说，芙蓉这丫头脾气我倒喜欢，女孩儿就的有点辣辣的。
芙蓉说，就是了，爸你们看黄局的脸，连色也没有变，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老同志。不过，你这样可没有诚意，随便怎么也得喝双杯才成。
黄局长说双杯就双杯。接过芙蓉手中的酒，一口一杯喝了。
这时，钱副书记感慨地说，周哥，我们现在有吃有喝，生活多好。回想我们在铁道兵的日子，那真的是艰苦卓绝，披肝沥胆。
周开山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
黄局长说又说过去了不是？两位老哥，没有听说，怀旧是衰老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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