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捂着鼻子说:“不搁这儿投诉了,他们维护不了俺的权益。”
青梅走进屋子,只见青苹满脸通红呆坐在那里。
这时房门一响,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门眼睛朝四下里一轮,走到青苹办公桌旁,脸上堆起笑容,说道:“白秘书长好。”
青苹勉强打起精神,说:“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那人说:“经检队的王队长让我来找你的,他跟你打过招呼了吧?”说着用身子挡住青梅,把什么东西塞到青苹的抽屉里。
青苹用一张纸垫着手把东西捏出来,扔到桌子上,生气地说:“拿回去!”
“一点小意思嘛!”
青苹板着红脸说:“拿回去!”
那人看了看青苹,用鼻子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在说:这么不懂事,生瓜蛋子!若无其事地把东西装进口袋。
青苹瞟了那人一眼,说:“卖假手机的老板,还真是有神通。你们那喇叭天天吆喝说:假一部赔两万元。现在就请你们兑现承诺吧!”
那人笑着说:“我不是老板。”
这时青梅的手机响了,待她接了电话转过身来,就听青苹说:
“你回去给你们老板说说吧。”说罢挥挥手,象驱走一个蚊子。
那人站了一会儿,脸上带着讪笑,转身走了。
青苹拿了拖把,把那人刚才站的地方拖了几遍。又把桌子抺了,把抺布扔到垃圾斗里。
青梅看青苹余怒未休的样子,说:“公家的事,你何必生这么大气哩?”
青苹说:“我最恨这样的人。”
青梅说:“消协只有调解的职能。既然调解,就得双方都同意。两万块钱,确实不容易......”
其实青梅还有另一种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然而这些话不能对青苹说。她不会听。
40.
正想着,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房门一响,进来一双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挺阔的西服,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戴着金丝边眼镜。
青梅见潘磐来了,站起身,走过去问:“会开完了?”
潘磐说:“开完了。你那事我跟刘所长说了,交一百五吧。人家也有难处。”回头问青苹:“有个假手机的投诉?”
青苹把案情简述了一遍。
“那部手机多少钱?”
“一千四百六十八。”
“赔他三千块钱妥了,也不能完全怨人家店里。他们也是一时疏忽。”
青苹叫道:“疏忽?他那个店投诉最多。谁知道有多少‘疏忽’?”
潘磐说:“赔他三千块钱,不算少了,就这样吧。听说你还要搁报纸上曝光?”
“不错,这叫杀一儆百。看他以后还卖不卖假货了!”
“不行。”
“为啥不行?”
潘磐耐着性子说:“那个店给咱交着管理费哩!你往报上一捅,人家还干不干了?这不是咱局里的损失吗?”
青苹气鼓鼓地把脸扭到一边。
潘磐说:“领导的话你也不愿听?”
青梅笑着对潘磐说:“你不知道,青苹有个小邻居,就是因为假药死的。所以她最恨卖假货的。”
潘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你这个表妹啊!”
青梅说:“俺妹妹咋了?痛恨假货错了吗?都象青苹这样,市场早干净了。”又向青苹笑着说:“就按潘磐说的办吧。消协只有调解的职能,他要是不愿意,还有别的维权途径嘛!”
青苹瞪了青梅一眼,说:“你也学会和稀泥了?稿子我都写好了,凭啥不让发?”
青梅笑着说:“潘磐也没说不让发呀?他只说不让曝光,你把那个商店的名字删去不妥了?是不是,潘局长?”
潘磐笑着说:“到底是法官,会调解。今儿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吃饭。我还欠你一顿哩,给个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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