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她也不认为那位同学是英雄。不就是把那位落水的同学从湖边拉上来了吗?凭啥要她歌颂他?
“方青梅方青梅,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老师,我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要把南墙撞个窟窿。”
结果是,南墙没撞破,她却碰得头破血流。除了升任副庭长是搭了学历的东风外,她在仕途上处处碰壁。作为公务员,仕途就是前途。原来跟她一起被提拔的同事先后升迁了,她还在原地踏步走。而且,一踏就是五六年。
去年她本来是有一次机会的。法院准备推选一位后备女干部。好多人看好青梅和小蔺。
小蔺冷冷一笑,说:“方青梅,她?跟我比?”
王若拙听不过去,说:“人家方青梅咋不能跟你比?”
小蔺说:“俺爸是局长,俺妈是主任,俺哥是科长。俺家两个局级干部,两个科级干部。她跟我比?”
这话传到青梅耳里,青梅很不忿。对丽云说了。
丽云说:“说这干啥哩?这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青梅对丽云的话的理解是,那话不是不对,只是不该说,说了就不对了。就象俩个人比赛跑。一个人徒步,另一个人坐车。然而坐车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所以裁判就说,是运动员水平不同嘛!输了就该口服心服。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了她们是对的,青梅简直不堪一击。
唐韬和丽云拿着话筒在唱歌。
唐韬唱的是:《我多想有个家》。
丽云唱的是:《彩云追月》。
青梅觉得她成了惟一的观众。而自己原本该是女主角啊!坐了一会儿,青梅又隐隐感到自己成了电灯泡,就提出回家。
唐韬说:“才八点多一点啊!”
丽云说:“让青梅回去吧,她就是那样。”
唐韬穿上外衣,说:“一块走吧。”三个人出了包间。
憾憾正坐在大厅的台阶上和几个小朋友听琴。每当一曲终了,几个小孩就使劲鼓起掌来,把小手拍得通红。接着就飞奔到餐桌前抢花,献到弹钢琴的姑娘面前。这个游戏让憾憾觉得新鲜有趣。
“妈妈,现在就走吗?”
唐韬要开车送他们回去。青梅执意打的回去,拉着憾憾走了。
他们掂着一个装满虾的塑料袋上了一辆公交车。
憾憾怯怯地拉了拉青梅的衣裳,说:“妈妈,你生气了?”
青梅说:“没有。”声音却有点不好听。
青梅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好象以前丽云不是这样。
车窗外灯火辉煌。霓虹灯闪闪烁烁,不知是明是灭。远处桥面上的灯光变幻着,一会红,一会绿,一会蓝,不知是什么颜色。夜把城市的景色改变了,青梅还不习惯。
路边商店正在播放一支流行歌: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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