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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这点事儿:隋风往事 125.待到论功行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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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一把献俘的瘾后,轮到论功行赏了;这是件技术活儿,考验杨坚政治智慧的时刻到了。

    老杨同志对将士们的表彰分两步进行,首先是集体表彰。

    开皇九年(589)四月二十七日,杨坚再登广阳门,宣布免除大故陈帝国境内各州10年的赋税,免除本土各州本年的赋税。杨坚的这一举动,值得我们心生敬意。这是显而易见的爱民之举,而在统一大战结束的当年,就敢于如此规模地免除赋税,首先证明了此时的杨坚确是一位仁义之君,又说明实行勤俭治国的杨坚前几年的积蓄着实丰厚,还说明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来得十分容易,代价确实不大。

    同时,杨坚大规模宴请了南征将士;广场两侧堆满了布匹绸缎,依照功劳大小全部赏赐给将士们,共用去三百余万匹。

    接着,杨坚开始开展个人表彰。杨广作为名义上的统帅、第一集团军总司令,自然功不可没,功劳当排首位。但这位年轻的王子已官居晋王高位,又不能把储君之位或者皇位赏赐于他,实在是赏无可赏,而且天下都是老杨家的,为自己家打天下天经地义,更何况如果能够因为这一战在老杨同志那里挣些感情分,那可比任何赏赐都要来得痛快。显然,在杨广看来,这感情分挣了不少,于是,当杨坚令他返回并州(山西太原,杨广南征前镇守之地)时,他一定是咧着嘴笑着回去的。

    杨坚重用了南征时的第二集团军总司令、秦王杨俊,命他担任新成立的扬州总管,统辖44州军权。

    以上二人都是杨坚的儿子,不存在职位和爵位的调整问题。而对于南征时的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杨素,则要重重赏赐了。

    四月二十八日,杨坚晋封清河公杨素为越公,任命其子杨玄感为仪同三司(勋官八级,正五品上),另一子杨玄奖继承杨素原有的清河公爵位;赏赐绸缎一万匹、粟米一万石。

    真正的统帅高颎得到的赏赐仅次于杨素,被加授上柱国,晋封齐公,赏赐绸缎九千匹。杨坚在赏赐了高颎后,还对他讲了一件事,说在高颎率军南下伐陈时,有人曾经告发他要叛变,杨坚不做调查,直接把那人砍了了事。对于臣子来说,这种高度的信任可比任何赏赐都要珍贵,高颎听完后除了感激涕零再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闲暇时,杨坚又有意无意地问到,老高,你觉得在平陈之战中,你和贺若弼的功劳谁更大一些啊。高颎答道,贺若弼最先呈献十项条陈,后来又在钟山苦战南陈主力,我一个文职人员,怎么能跟他比啊。杨坚听了高颎的话后那叫一个舒坦,心想,看看人家老高什么境界,能如此谦让,贺若弼和韩擒虎你们两个可就差远了。

    贺韩二人和高颎相比确实差距不小,在建康没在功劳上争出个高低,回到京城大兴,他们仍不消停,争到了杨坚面前。

    贺若弼认为,攻克建康的过程中,硬战全是自己打的,韩擒虎只是捡了个大便宜而已,这种捡便宜的事儿让谁都能干得出来,他的功劳怎么能够跟我贺若弼比?

    韩擒虎却指责贺若弼不听将令、私自出战,要不是自己趁虚而入、擒了陈叔宝,说不定还被陈叔宝逃了,统一大业也许会因此晚上不少时日,他连赎罪都来不及呢,怎么能跟我相比?

    二人的功劳似乎确有不相上下的迹象,老成的老杨同志答道,两位不用争了,你们都是上等的功勋,不相上下。

    但赏赐的结果却告诉我们,在老杨心中,贺韩二人明显是有上下的。贺若弼被提拔为上柱国,晋封宋公,赏赐绸缎八千匹,命贺若弼坐了一把御座,小小地体验了一把皇帝的感觉,还把陈叔宝的一个妹妹赏给他做了老婆;韩擒虎也被提拔为上柱国,赏赐绸缎也是八千匹,但不但没能过过“皇帝瘾”、娶个南陈公主做小老婆,甚至连爵位都没晋升,这和贺若弼相比,差距大了去了。

    当然老杨对此事也有解释,说老韩你和老贺的功劳确实不相上下,但是有人弹劾你放纵士卒奸淫南陈宫女,所以你得到的赏赐只能稍微弱于贺若弼了。

    放纵士卒奸淫南陈宫女一事并没有得到证实,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贺韩二人明白了,在老杨心里二人的功劳到底谁高谁低。

    贺韩二人的功劳界定说明杨坚的眼界还算不错,但对李德林的功劳处理上,却让我们看出他的局限性。

    平陈之战时,隋的一号智慧李德林生病了,无法随军队奔赴前线,但他虽然身在后方,也干了许多出谋划策的事儿,杨坚还专门下令命高颎经常向他请教谋略。如今南陈挂掉了,自然要赏赐李德林。杨坚下令加授李德林为柱国,封为郡公,赏赐绸缎三千匹。这时有人对高颎说,皇帝这一赏赐李德林,别人会以为一切计策全出自李德林,似乎没你这个元帅长史什么事啊。

    高颎曾经在与贺若弼的功劳比较上谦让过,但老贺是个武将,与自己没有什么可比性,这李德林可是与自己一个类型,万万不能有半点退让的。高颎立刻进宫对杨坚叨咕了一番,杨坚本就因为李德林曾经劝阴屠灭宇文皇族而对他怀恨在心,如今又有心腹的游说,杨坚竟然收回了诏令。

    许多年前,刘邦在界定功臣时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英主,张良等人也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英才;许多年以后,杨坚和高颎用行动凸显了他们与刘邦等人的差距,也告诉我们,他们无法建立与大汉一样强盛的王朝。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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