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的时候,我和浩太去了新加坡,难得和他的父母见面,回来时已是又一年了。
在飞机上时间空间有点混淆,我似乎不用担心新生活,生话已经找上门来。女孩子可以不必太负担任何现实的责任,我尽管我追求我的爱情生活,我的爱对他是不是福气,不容商榷。当年我不听从父亲的安排去结婚,只是不想以后的生活让长辈来毁灭。我也非大富大贵,但我对并不拜金,有时两个人过一生,还是要情感来维护的,否则生活就是痛苦的魔障。他是我碰到爱护我愿意接受我的男人,往日我一腔热血,却总是遇到一些狼心狗肺,落井下石之人,我与之疏远的,往往是女人小人,世上唯女人与小人难处也。
我是为了见浩太的父母而走这一趟,浩太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已深深地扎了根,有生一日,我必须爱他一日。浩太的母亲希望我好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和我都同样地爱着一个男人,只是她是伟大的母爱,我们是情人之爱。男人拥有情人,是为了享受快感。找老婆,是为了让她们每天来照料自己的生活,为了有一个合法的后代和一个忠诚的伴侣。那天我有点不舒服,浩太的母亲要给我刮痧,她说以前她也常给浩太刮痧,刮痧要赤裸背脊,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裸,犹豫不决,浩太的母亲一再坚持并拿来了精油和刮痧板,然后她一边帮我刮,一边说着浩太的往事。他小时很是调皮,有一次闯了祸,怕母亲的责罚,一晚上都没有回家,而她找了他一夜,最后是在一个柴草堆里找到的。之后,她再也没有打过他。她生浩太比较晚,四十岁之后才有的,溺爱不过。我不记得他有什么特别嗜好,他的兴趣是做想做的事,哪天他真的去做了神父布道,我也是不会惊讶,他懂得享受,对生活要求也并不高,他和周石有些相似之处,没有周石的偏激。
飞机不停的向前飞去,绕着地球转动,出关时,只见人头涌涌,轮候计程车的人很多。
浩太打来了电话。
“与我一起,你会快乐。”
我微笑说道:“我不敢苟同,你罪不至此。我不会要你负责,我是成年人了——你母亲真好,她比我自己的母亲还好。上飞机时我还依依不舍呢?”
“是吗,更像一家人了。”
“你照样的出去吃喝玩乐好了,我不怕的。”因为关在家里太久,我也爱看一些星象学的东西,浩太是狮子座,太强势,受人夸。我在飞机上刚刚查过这方面的知识,便对浩太说:“今天黄昏很适合约你心仪的异性共进晚餐,彼此能畅所欲言,吃得开心。”
浩太笑着说:“我一直很有女人缘,今年桃花运也特别好。”
这时父亲出现在眼前,我和浩太说了拜拜,关了手机。
“飞鸿。”
他兜到我面前来,扶住我双肩。
“飞鸿。”
“爸爸。”我惊且喜,不愿意动了。
“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还要待几天,我先回来了。”
“你可快乐?”
我点点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他的父母喜欢你吗?”
我点点头。
我以前一直这么任性,让一整间屋子的人都为我痛苦难过。好像是在一夜间长大,看到命运的安排对我并非不公。我一直自私且贪婪。是,我是。吃亏那是肯定的,我跟外公一样,是头驴,一头犟驴。
“父亲,我不知这是谁的错?”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的孩子气是多么的固执残忍。我一直认定一个可怕的事实——父母把我养下来,却不负责到底,我投错了胎,这都是他们的错。父亲静静的看着我,不出声。但父亲确实为他的每一个子女都操劳。
“你现在长大了,有浩太在你身边,我也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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