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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爱情:我的情人像爸爸 第六章 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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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年少时的叛逆与成长都流进了这条滚滚的黄浦江——

    天气热,我睡在藤榻上,院中那棵桃花树下,外祖母给我擦痱子粉,然后把我的胖手胖脚搂在怀中,给我唱一些儿歌。岁月如流,今日已经长大,小时候我虽然爱抱,一点小事动辄哭闹,也想让人哄着。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是好宝宝,不哭也不闹,乖宝宝快睡觉。

    叶慈在描述自己童年生活的时候曾说过:“……我认为……如果是一种强大且悲天悯人的精神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宿命,那么我们便可以通过那些融合了人的心灵对这个世界的欲望的词句来更好的理解这种宿命。”

    我终于答应家人的安排去相亲,我大概也不会随便找个男人。不过可怕的是,外公对我的相亲非常感兴趣,就是这一点可怕。我可以对天发誓在看过第二十八个男人之后我真是个从相亲阵容中偷偷地溜出来的。因为有点儿饿,就到一家面馆随便吃了一碗阳春面,身上没有太多的钱,我再不听父亲的话,父亲连零用钱都不再给了。我走进电话间,我本来想再打个电话给外公。外公一定在老屋里等着我相亲的结果,他也许太无聊,也许真的怕我嫁不出,反正年纪大的人有时你要像小孩一样哄着,我不想哄骗他,良心上过不太去,可不哄他,我的日子没法过。电话通了,我告诉外公我是说我整个晚上没事,待一会就回家了。我说我一定会嫁掉,而且风风光光的——我想他会失望,我比他更失望。

    那几天,我翻到了浩太给我买的比基尼,我决定去游泳池去惊艳一下,我想我有点本钱迷惑一下男孩子,因为我必须提高一下自信心。在游泳池我看见了周石,他穿了件黑色游泳裤,我见到了他想退一步,因为我从未在熟悉的人面前裸露的这么多,他的目光滑向我的胸前停了一秒,然后顺着我胸部的曲线往下滑,过来笑嘻嘻地就问我怎么会在大庭广大众之下卖弄的身段。

    我沉下脸说:“你再胡说,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有自卑感,决不是在装模作样。我就是这点好笑。还难为情,因为他说话土里土气,而且自高自大——他走向最高的跳板上做起跳的姿势,然后倒栽葱入水,溅起一串浪花,他的自信心一向无与伦比。

    “我的蛙泳水平高,是因为我小时至今一直用蹲坑式厕所,我的股关节得以较早打开,先天得到了锻练。”他游到我的身边又在乱侃,他说什么我总认为不靠谱,可又反驳不了。

    “是吗?我小时候也用过蹲坑式厕所,但也不会蛙泳,更别说速度了。”

    工作后我搬家,离开了父亲的视线。我拎着一大堆的东西坐上出租车后,出租车司机放的是一曲萨克斯回家。我听着悠扬的萨克斯,心中却是渔樵江楮上的惯看秋月春风。爵士乐已在这个城市流淌了七十多年,父亲喜爱爵士乐,受此影响,我从小就开始享受爵士乐了。萨克斯在我的最初的生命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有时父亲也会即兴表演一下,他的专注不亚于在酒吧驻场表演。

    我整个家当也只是一个大的包袱,我把手环抱着一个大包,头搁在上面听着萨克斯。

    师傅问:“有男朋友么?”我想了想说:“有啊。”在我的心里,长这么大还没有男朋友是一件丢脸的事,我从小就好面子。

    “对你好吗?”我低头说:“我也不知道。”结果那位师傅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是吗,如果他对你不好,就把他甩了。”

    还未等我说什么,他又摇摇头说:“还是不要找的好,现在男的都不是好东西!”他像是说警世恒言,我无语。在我们坐的车前面一辆车的尾气非常浑浊,冒着好大一股黑烟,好像是烧柴的。

    清晨二三点钟,我拿了一罐子啤酒在露台上喝着,天上只有朦胧月。想像着周石像唱咏叹调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拥有大自然亲手绘画的面孔,是我爱的女主人……”

    那时我给他打了电话,不过有件事我很注意,我小心得要命,我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当男人信誓旦旦在你面前表示会做柳下惠,你千万别当真,我不愿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要真正喝醉了酒,就会想起自己是否常做傻事。我常常受伤,却在努力掩饰。

    “谁呀?”非常冷淡的声音说,是一个女孩子。

    “找周石,请叫他来接电话,麻烦了。”

    “干嘛这么晚打电话来?你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啦?”

    “知道,我有话跟他说,十分要紧的事,请他来接一下电话。”

    “叫醒他!叫醒他。”我非常固执。

    接着是另一个声音迷迷糊糊的。“飞鸿,是你吗?”

    “是的——你睡了吗?”

    “你喝醉了,快去睡吧。你在哪儿?有谁跟你在一起?”

    “我在家,没人敢欺负我,你知道吗?我想和你说一会话,聊一会。”

    “我听不清你的话,快去睡吧。明天再给我来电话吧。”

    “不行,我想和你说一会话,不许你挂电话。”

    最终,他清醒了似的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很烦,你一直在忙着相亲,不觉得累吗?”

    “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你厌烦了?”

    “说不上厌烦。”

    “别为这种事伤脑筋,”

    我跟他说。“劳驾啦,我烦得要命,不开玩笑。”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自己怎么想的?”

    “你自己的思想方式,你的思想按照——你的心来走。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和别的男人约会,要是没有兴趣,就不要浪费时间。”

    我把头发往后一撸。“你真是个够朋友的朋友。你非常讨人厌。周石,我想你。”

    他早已适应了我的坏脾气,说道:“想哭,我可以给你一个怀抱。”

    “你一直不结婚,一直让我有希望,我牛心,喜欢什么不肯回头,倘若再得不到,便死心塌地了,这叫贱,古人把女人叫贱人,有一定道理。”

    他不说话,他现在跟在一个女导演后面做场记,我可以想像他浑身拉拉遢遢的,应该十分疲惫,我把他吵醒,不该。

    “我认识一个演员,想找个助理,你愿不愿意?”

    “男人女人?”

    “女人,我知道女人很难搞的。”

    “真的吗?是不是不要面试啊,让我走个后门。”

    “那不是小意思吗?这也就我一句话的事儿。咱们老同学加老朋友,我想帮帮你,你整天无所事事的。”

    “我下个月的生活费准备向老爸讨了,帮帮忙,他又要逼我相亲了。”

    “帮帮帮,能不帮吗?不过……”

    “啊,不过什么啊,你得急死我呀。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那年我给你写了封情书,你干嘛扔到垃圾桶里了?”

    “没有天大的冤枉,我一直保存得好好的。”

    “听说浩太也看过了?”

    “没有,我发誓。”

    “我不信,女人发的誓都不可信,你故意毁我是吧?有一次和浩太打牌他告诉我了,他说你打死不会承认的。”

    “你看你又翻老帐了——这事还是你先把我给你写得短信发给浩太先。”

    “算了,我是男人,原谅你一次过失,我给你一次机会,到时候我帮你说几句好话就搞定了。”

    “谢谢……”

    “不过……”

    “又什么不过?”

    “除了浩太之外,你追过自己喜欢的男生吗?”

    “太累,没想追,想过……”

    “你以后准备再追男生吗?”

    “我准备先努力赚钱,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你能否把情书的问题解释清楚了?”

    “你……怎能这样?”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其实这话我早想跟你说了,一直不好意思。真的呀?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还是一直特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结婚,让我断了这个念想。”

    “你爱你的叔叔。”他不依不饶。包括我在内有许多人小时受同年级的男学生欺负。再加上家庭的缘故我有很强的不安感,常常表示肚子痛不想上学。父亲对我不大理会,虽然不情愿去了学校,但显然不太开心,有点压抑。回到家里常摆着臭脸不发一语,有些破坏力,任性的在客人面前表示不满,每天见到父亲养母时,也是自顾自地走过去,从来不主动打招呼。

    我长期被虐成了习惯,所以对浩太显示了我的大爱,从经济学来说,从一而终可以节约成本。周石告诉我他曾经有一个邻居,女的经常追着一个男人打,后来这个女人死了,这个男人非常痛苦。

    一个月后,我在远离广州的千鹤湖找到了周石,这真是一个片场,很多不同的人聚在一起,他们抽烟,大声谈论戏,声音嘈杂,还有几跑龙套的厌倦地走来走去,周围没有人在意。我靠墙站着,看着周石没命地抽烟,一副腻烦极了的样子,不住地在那个女导演屁股后面跑,手中不停地做出各种姿势。不管你带他去什么地方,他总认识什么人,或者他自以为认识什么人。他和别人自来熟,也不知别人跟他熟不熟。周石平时很少说话,他伸长脖子一身黑色的衬衫有点酷。接着他突然看见片场的另一头有一个他认识的人,我想他终于看见我了。然后他扔掉烟头,向我走过来。我们友好地握了手,他笑着:“我腻烦透了。”

    我就对他说:“我以为你是副导演呢,你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他跟我打招呼时热络得不得了,像有几十年没见面了。最后,我们假客气完了,就给我介绍了那个女导演,剧务,并说了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傍晚,我们坐在湖边,十分怅然,我总觉得我做人很失败。我们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面前的湖水是一片朦胧。看着一只只的大青蛙伸直了腿,噗通噗通地跳进水里,就像在大海里漂浮着。流光在它身上浮动着。那时我会有温柔,温柔就是躺在一片阴影里,躺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

    我有怕黑的毛病,女人总是怕别人侵犯自己的身体。他仰面朝天躺着,我突然想像着他身体是个躺着很舒服的地方,很柔软,像个水床,我是一个大大的水母飘浮在上面。天色变得阴暗暧昧起来,夜幕就如清凉的露水洒了下来,像降临在埃及的沙漠里。

    我们仍谈笑着,隐瞒了心事。这次见面竟让我们有咫尺天涯之感。我们谈起周石前几天发给我的一个有趣的短信上面写得是一副厕所对联:上: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下: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横批:爽!

    我说你好恶心。

    “什么叫乐观派的人?”

    “这个就像……在日本其实不会有被强奸的担心的,因为人们用不着那样。”他一向无厘头。

    “又胡说八道了。”

    他哈哈大笑。

    “为什么不结婚?”我总要问。

    这时我发现周石似乎老了,我说了出来,他说你都说我老了,我只是笑。外公经常劝诫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我们都是有罪的人,把自我放空,还不如一只兔子。

    黑夜里的巨灵神虎视眈眈着我,在寂寞让人不能忍受的时刻,暮色开始浸进千鹤湖,浸入它的周围的建筑。

    他说他在东莞市,在那里变成一个乡巴佬,闹了不少笑话。莞式服务已达到了一些世界水平,他在享受一些大老爷们的服务之后,那个妓女偷偷拿了他的公款大概几万块的支票放于乳罩之内,到他发觉时要索还,妓女挺胸要他自拿,平时洋洋洒洒周石望着那个大大的波霸和深深的乳沟,却下不了手成了正人君子,不敢触碰,他由不羁变成了正经,让人忍俊不禁。所以以后我留意到浩太要去东莞,便怀疑他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周石一边恋那里的繁华,一边也经历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又喜欢打抱不平,让他觉得与其做个闲闲散散、与世无关的世人,倒不如多做几件好事,锄强扶弱一把。

    周石身上有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东西在吸引着我。有他阴暗的一面,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是不会处世,你就是本事再大也没有用。他却没有安全感,三十出头了,浮沉也就这样了。

    “我爷爷以前是卖猪肉的,平常出去时要经过一座木桥,有一年河里发了大水,我爷爷背着一个大的猪头经过摇摇晃晃的桥面,不料一不当心,猪头掉进河里,我爷爷跳下河去找那猪头,却被河水冲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从未见到过我的爷爷。”周石讲述着往事,有点谑而不虐的。

    我身上有许多的恶习,喝酒抽烟好色,遗传自我伟大的的母亲,只是我无法堕落,我深知堕入深渊就是被套牢,再想回头无异于从良。我说话时常刻薄,他会受得了我,他说你小时就是这样。

    “你认为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他认真地看了我说:“你很正常。喜欢繁华和虚荣,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一样。”

    我说:“怎么会一样,我从小就像孤儿一样,被人说成私生子,你以为我会快乐吗?长大后心事又无法和母亲诉说,自已担当自己的快乐和忧愁,母亲有也等于没有,她还需要我的关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有着慰藉。”

    他笑:“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都有些沧海似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小时什么样子?”

    他沉呤了一下。

    “你小时候胖乎乎的,喜欢吃东西,总要把面前的东西全吃完,像没心没肺的。我常想,这样最好,以后会活得简单。”

    风很大,吹乱了我的头发。

    “许多都会变的,在这世上走一圈,我变了许多,没有人会娶我,没有人能忍受我的坏脾气,我会做老姑娘,终老一生。”

    “飞鸿,你有没有觉得你一直抵触婚姻,你不愿结婚,拿我做借口。”

    我突然想到那年在母亲的别墅差点受到的羞耻,潜意识里我对男人色迷迷的眼光很厌恶。

    “结婚就可以找到真爱吗?”

    “你一直保持着小女孩单纯的情感,你的眼眸很纯净,你还是小女孩。”他叹喟。我小时候有很多病,老人说不要把孩子的名字叫得普通一点,这样会容易养大。我自幼已经被大人进行思想教育,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我与一般女孩子不同的喜好,而且敏感,我对梦想爱情生活的期待是我长大的理由。我们的爱已在眼神中的已经“巫山云雨”了一番。我不羡慕温室的花朵,即便是做一株狗尾巴草也要活出一种强韧。我看见他的侧面,背着月亮坐在身边,瘦削的面颊,有些憔悴。他沉默了下来的时候,用手去拔地上的草玩。

    我对漂亮的男人有些戒心,男人漂亮得对自己毫无用处时也挺可怕。我喜欢周石,我总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种共通点,好像是初恋的心情,有些迷惘。只是过了好几年,许多的心境已面目全非。我想我们都活着,只要没有每下愈况,就是最好的,我的话投了他的缘,至少先是这样。

    “那个夏天午后,骤雨初至,我湿淋淋地从校门口跑回来,看见阳台上的你在等我,当时我至少认为你是等待着我。”

    “那是什么心情,好像不会再有了,还有一次我闯进你的宿舍,没想到谢冰也在,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直到有一天才恍然大悟,我总是后知后觉。”

    他也笑了起来。“这不怪你,你当时还没有男人。”

    他俯身向前坐著,肘弯支在膝盖上,然后握着我的手,微笑着。我的鼻子有些酸:“周石,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单纯过,可是那时我还是最单纯的。”

    “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喜欢你的。”他说。

    “我知道。”

    我第一次用外人的眼光看周石,发现他变了。我一直没有把他当外人,那时他是发育不均衡的形状,发育后一下子漂亮起来,他不是漂亮,是有一种让异性吸引的东西。他的头大,太沉重,鼻子孤高,眼睛很深邃。

    “唉!我们还是这样,没有变化。”

    他一天比一天老,不断地改造,甚至是肉体。时间变得悠长,无穷无尽。

    “我有一种惰性了,也许男人的黄金期对我已过去了,还是我不曾有过黄金期。”他笑著说。

    他也畏难。

    “我不知到哪里去,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他目光下视,凝注的微笑,却有一丝怅然。

    “我是像个孩子哭了想要天上月亮的小女孩,想让你帮我寻找那一个梦,可是你也是凡人,你帮不了我。”

    风几乎是静止的,我要它永远继续下去,让我们在这湖边再沉浸一会。

    那天晚上,我有些微醉。一面落地镜子,镜里映出一张大床,床上铺着一张玫瑰色床单。一面蓝色的窗,月光反射着镜面的光, 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着魔的氛围中。

    我在他的床上睡了,他睡在旁边的沙发上,迷迷糊糊中他酣然入睡,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醒来时,桌上留有一张他的字条:

    小女孩,请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你早已长大,不需要我的照顾。对我来说再见和永别一样。

    周石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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