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执言父子遇害 饮恨潜逃夫妻诀别
却说伍奢听说太子建被逼逃亡,悲愤不已,要为太子申冤,于是驱车回郢,直入王宫求见平王。平王当下召见,礼毕,平王道:“太傅此来,是为太子鸣冤呢还是告诉寡人建儿的去向?”
“是为太子鸣冤。”
伍奢两眼望着平王,直说道。
平王见伍奢怒目而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勉强打起精神道:“太傅有所不知,建儿是寡人长子,若不是他蓄意谋反,寡人岂肯轻言废立?”
“可是谋反一事,并无证据啊。”
平王心想是啊,太子何曾谋反?只不过为了讨秦妃欢心,要立珍儿为太子,才出此下策,可这个倔老头却偏偏要刨根究底,这怎么好回答?只好把眼望着费无忌。费无忌见了,只得上前道:“太傅难道不知太子在城父拢络百姓、结交外国,图谋不轨的事吗?”
伍奢一听,呵斥道:“太师乃当朝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要为大王出些好主意,说话要有凭据,怎能随心所欲,胡乱言讲?”
“太子在城父招兵买马,频频出使齐、郑、宋、吴,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
“太子镇守边关,难道不应该强兵备战吗?太子将来是要继位为君的,难道不应该交谊邻邦吗?何况齐女已为太子妃,难道不该与齐国来往吗?”
费无忌见伍奢咄咄逼人,竟无言以对。伍奢接着道:“国人传言,太师贯会以谗杀人,还请大王明查秋毫,立斩费贼,廓清朝廷。”
费无忌闻言,急忙跪在平王面前道:“太傅忌嫉微臣,恶语相伤,还请大王做主。”
“太师请起,寡人自有分寸。”
平王陡地想起刚才与费无忌所议,一边下座扶起费无忌,一边对伍奢道:“太傅说建儿没有图谋不轨,那就请你将太子找回,当面说清,寡人也就不再追究了。如果你找不回建儿,那他就是蓄意谋反,你就是他的同党,你也不要怪太师了。”
说完,拂袖而去。
伍奢见平王执迷不悟,心中很是悲愤,回到官驿,思量太子建既逃,必定出走国外,待到哪里去找?只好将这条老命顶罪了。转念一想,只要太子能脱此大厄,自己就是死也无所谓了,心情也就大定下来。正在思前想后,家人伍福走来,低声道:“老爷,太子建派人前来见您,有要事相告。”
“在哪儿?”
“小子叩见太傅大人。”
伍奢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侍卫郑辟,便道:“原来是你,却怎么敢到都中来了?”
“小的随太子逃亡已到宋国边境,太子突然想起走时未及与太傅告别,怕太傅担心,特地叫小的潜回报信,小的赶回城父一打听,才知道太傅已到郢都,所以连夜赶来,有绢书一封,太傅一看便知。”
说着将上衣领中缝撕开,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伍奢。伍奢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恩师明鉴:
父王老迈,费贼当权;
母子被废,心实不甘;
建遭陷害,仓皇远窜;
未及面辞,寝食难安;
今奔他国,借兵除奸;
不清君侧,枉在人寰……”
伍奢读毕,唉了一声,道:“太子啊,你要报仇,谈何容易,当今天下,又有谁敢为你出兵伐楚呢?”
郑辟道:“太傅也不要过于悲观,这天底下总还有人会主持公道的,您老就放心吧,小的还要赶去护卫太子。”
说完,起身告辞,伍奢只好抱拳道:“好好侍候殿下父子,老夫专望了。”
伍奢送走郑辟,看看天色已晚,在外散了一会步,回房又将太子绢书看了一遍,正要点火焚烧,伍福走了进来请去用餐,便将绢书放入外套衣袋中,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自去用餐。伍福掩了掩门,却未关牢,不想此时却有一个小偷正窜了进去。那小偷闪在一旁,见伍奢和伍福已走,便溜进房中,寻了半时,却不见金银财宝。小偷一无所得,见有一件外套,心想不拿白不拿,便将外套穿了,大大咧咧地走出门去。
小偷走到街上,恰碰上一队巡街兵士,不由慌张起来,转身正要逃走,却被抓住,送往右领鄢将师府上。
这支巡逻队伍正是鄢将师所派。原来,费无忌出宫之后,心想这个伍奢确实不识时务,硬要与我过不去,看来只好对不起了,便找到鄢将师道:“且想个法子治老伍一治。”
鄢将师道:“有什么好法子?”
“你且日夜派兵在伍奢的住处巡查,如果太子建派人回来,是一定会来找他的,到时我们一举拿获,既可知太子下落,又可置伍奢于死地了。”
鄢将师得令即行,便派了一队人马在官驿附近巡查,不想刚一出巡就抓住了一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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