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逃避现实。把季振天的话当成虚假來对待。可他去找夕凉的时候还是心虚的。
夕凉回了季明阳给她买回來的家。季明阳找去的时候她刚把小贝哄睡着。季明阳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小贝睡着就算了。明天就跟我回家。”
季明阳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夕凉觉得好笑。“回家。这不就是我的家吗。你还要我回哪儿。”
“这个房子是我的。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明天就把这房子给拆了。”
夕凉听了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她和季明阳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如今已经可以学着季明阳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说:“这房子是你的。你确定。我怎么记得你交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不过就算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又怎么样。季明阳。你觉得你欠我的。用这栋房子就能还的了吗。”
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态度季明阳见过不少。可他却从沒在夕凉的脸上见过。以前无论他做错什么事。夕凉要么忍气吞声的不说话。要么用单薄的语言表明自己的态度。像今天这种强势到咄咄逼人的态度。却是第一次出现在夕凉的身上。也正因为如此。季明阳的心才跟着一颤。他牢牢的盯着夕凉。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夕凉直视着季明阳的目光有些躲闪。然后转身边往房间里走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累了。你要是留下就留下。要是不想留下就回去吧。”
季明阳得了夕凉这么个不明不白的态度。当然不会乖乖的听夕凉的话。夕凉要回屋。他就把她拉回來质问:“叶夕凉。你什么意思。”
夕凉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睛去推拉着自己的季明阳。“季明阳。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脾气的。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是你可以呼之则來挥之则去的。我现在烦了。不想看见你了。我这样说。你能走了吗。”
季明阳被夕凉一番话惹的怒气乱窜。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不要把这些怒气出來。冲动带给他的灾难已经够多了。他已经不想再因为冲动犯错了。他将钳制着夕凉肩膀的手放开。然后转换话題的说:“子修病了。你明天去看看他吧。我知道这两天我又犯浑了。你不想见我也是正常的。我们两个的事以后再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來接你去医院。”
夕凉虽然不想见到季明阳。可在听见徐子修病要要住院的地步。还是忍不住让季明阳给她送到了医院。只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她还是沒有跟季明阳说一句话。
夕凉去医院是去看徐子修的。可去的时候徐子修已经睡着了。她看徐子修睡的沉就沒去叫他。只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在回家之后她睡不着。就做了几样适合病人吃的菜。天亮之后就带着小贝去了医院。
季明阳去夕凉那儿接人却扑了空。然后就不做停顿的去了医院。夕凉在知道徐子修的病情之后脸色更差了。只是她抱着好人有好报的信念。坚定的认为徐子修不会有事。一时倒沒有表现出什么消极。
徐子修 抱着安天命的态度乐呵呵的吃着夕凉送來的饭菜。季明阳來了之后纵观整个病房。好像就他是烦心事最多的那一个。
小贝抱这一本杂志专拣图片看。季明阳见徐子修和夕凉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就坐下來把小贝抱到自己的腿上和他一起看杂志。看了一会儿之后实在忍不住。就开口问徐子修:“你在美国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治疗了。”
徐子修吃的香喷喷的。季明阳问他这样的问題也丝毫沒有影响到他的胃口。反倒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医生做了些什么治疗我又怎么知道。我只负责躺在那儿给他们折腾。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明阳被徐子修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气的不轻。可他也不能病着的徐子修什么脾气。他只知道徐子修大小身体就虚。也不知道他具体病在什么地方。徐子修还在吃饭。夕凉在旁边削水果。他就趁着他们不注意去找了徐子修的主治医生。
徐子修的主治医生就是那天差点被他踹了的闲散医生。他自觉有点尴尬。可闲散医生却好像不记得他似的请他坐下。季明阳见对方好像不记得他了就不再纠结。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來只是想问一下他到底病在什么地方。虽然他身体不好。可从來沒有具体的说过到底是哪儿不好。如今你说他……”
季明阳欲言又止。要他说徐子修时间不多了。他还真是说不出口。季明阳不再说话。眼睛随意的看到闲散医生办公桌上的名牌。这才知道这个医生叫文正。季明阳在心里感叹这个名字可真好写。加起來不过九笔。
文正见季明阳对自己的名牌出神。毫不客气的将名牌掉了个方向。然后解释说:“不具体说到底哪儿不好。那是因为他哪儿都不好。他的心肝脾肺。全都很虚弱。之前也只是能勉强供应他活下去而已。这不是什么具体的病。如果具体到心脏或者肝脏什么的。那就好办了。专门的针对一个部分治疗总比这样面对一整个人素手无策來得好。他这是虚病。娘胎里带出來的。如果从小就好好养着。或许可以多活几年。只是他当时可能沒注意。这才导致了今天这种情况。”
徐子修的病是娘胎里带出來的这季明阳是知道的。可以他的思维。真正严重的病都是类似癌症那种可以在短时间里把人带走的人。如今徐子修的情况摆在他面前。他依旧不承认徐子修真的会因为这所谓的虚病失去生命。他來找医生。也只是想确认要怎么办才能把徐子修彻底的治好。哪知文正照旧跟他说沒得治了。惹的季明阳差点又把他给打了。
沒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病房。夕凉在他回來之前刚好走了。跟算好了似的。季明阳虽然想追出去。可他不放心徐子修。所以就留了下來。
杨希蓉和徐子修在同一家医院。夕凉出门的时候和于成轩撞了个正着。于成轩对夕凉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夕凉见了。只是简单的问了杨希蓉身体怎么样了。于成轩语气不大好的说:“就那样了。”
夕凉听出他不想跟自己说话。就对他点了点头带着小贝离开了。
季明阳在医院也做不了什么。徐子修见他一会儿站起來看看窗外一会儿坐下來糟蹋水果的。就把他赶走了。季明阳离开医院之后就去了夕凉那儿。可夕凉带着小贝去了甜品店。他在夕凉家等到天黑才把人等回來。
小贝看见季明阳叫了声爸爸就扑到了季明阳身上。季明阳把小贝抱起來坐到了沙上。夕凉看着粘着季明阳的小贝觉得心有点痛。那个是她孩子的父亲。可是却是她仇人的儿子。她要怎么做。才能不会那么错。
那天。她在环宇公司门口站了半天。八年前。在她的父母去世之后。她一个人从医院里跑出來。然后跑到环宇公司想找环宇的老板理论。可却被门口的保安轻而易举的挡在了门外。那时候也下了雨。她就一个人在雨里站了一整天。她也盯着高耸入云的环宇集团看了一整天。最后要不是晕倒在雨地里。她可能还会继续站下去。不为别的。只为给她的父母讨个公道。
那次煤气中毒之后她的记忆里就开始下降。那些不好的事还会被她刻意给忘记。在她还想去环宇集团的时候。她看见季明阳进了环宇集团。她问了门卫。才知道季明阳就是环宇集团老板的儿子。知道后她就跑回家了。再过几天。她就将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很多事只要仔细想想。她都还是会想起來的。那天她迷路了。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环宇集团的大楼前。大雨中。她刚站到环宇集团跟前。她就将过去的事全都想起來了。想起來之后。她几乎在雨里笑出了声。因为在此之前。她几乎将那个害死她父母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爸爸。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季振天害得她的父亲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在监狱里呆了一天。回來之后就带着她的母亲自杀了。而她也曾经被季明阳害得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在里面呆了半天。虽然时间不长。可却彻底让她尝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
夕凉回忆着当初她被季明阳逼进监狱连托人照顾小贝的机会都沒有。心里恨意翻滚。翻滚的恨意让她想到之后季明阳对她的所作所为。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愤怒和不甘而握成拳。易拉罐的拉环割破皮肤。血从指缝见流过她也丝毫不觉。反而用那只沾了血的手将小贝从季明阳腿上抱下來。将小贝推进房间里之后推着面露不满的季明阳说:“季明阳。我们两个。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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