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崴子奋力翻爬到岸上,仰天摊躺在地上,心里不住咒骂:“老子虽然穷,但命不贱,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子绝不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想着想着突然感觉手上一阵疼痛,抬手一看,手掌长长的口子正汩汩冒血,原来割绳时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也弄伤了,手里还拿着那个片片,仔细一看,上面竟有精美的花纹。二崴子一喜,心想这个东西不错,救我一命,虽然不知道从哪个器物上残破下来的,但总归是我的恩人,我要带着它当我的护身符。想罢将东西揣在怀里。
夜,湖风夹杂着凉气,信游到岛上,蝉蛙相鸣,华月点星,二崴子躺在茅草屋内,倍感舒坦,这钱家横行惯了,白天一闹,也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面人,想咋捏咋捏。忽然脑子里不时想起金凤的影子来,这姑娘倒是有点性子,可是成别人媳妇了,还是个傻子,如果跟了我,我得天天像宝贝一样护着。这钱家也真够损的,傻子儿还能娶媳妇,什么他娘的世道,有钱就是大爷,有多少钱就有多少媳妇。老子要是有了钱就娶三个媳妇,四个人赌大小,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一定会发达的。不过我先得把钱家搞得鸡犬不宁,才能出口恶气,不如把金凤绑了偷走,不行,那金凤是个好姑娘怎么能难为他呢?我得先问问他愿意对着个傻子过富日子,还是愿意跟着我这个爷们过清贫日子,不过我要是有了金凤,也不能让她吃苦受累。唉,可惜总归他是人家的媳妇了,也许她进了钱家,过得富足,真就不在乎傻不傻了,我二崴子想多了。不行,我得有自己的媳妇,老子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找一个愿意跟我过穷日子的媳妇。不想什么金凤银凤了,也许她现在正搂傻子睡觉呢。可是上哪弄媳妇去呢?想了半夜不能合眼,忽然心生一计!有了,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二崴子吗?
话分两头,那金凤昨日拜堂,虽与锁儿同屋,但锁儿只知道玩闹,并不知道男女之事,被金凤一喝吓,只得自己睡了,金凤在床头坐下,心思杂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是个不通人事的傻子,眼泪滚下,但一想自己总归是为哥哥换去一嫂子,倒也心安,抹下泪水,扶床杆而睡。
翌日,金凤又是请安,又是奉茶。正在院里忙活,突然见门外有一人,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却是原本村的三叔,就是送自己来换亲的当家的。金凤见他欲言又止,好像有事要说又敢声张。金凤抽了空,便出门去,三叔将金凤拉到一边,向门内张望几眼,握住他的手,苦着脸道:“孩子,我有事说,你可别气,可别大声。”金凤见大叔脸色难堪,道:“大叔,你说,我心里自有数。”大叔道:“你婶子将换亲的闺女接到半道上,那人便一头扎湖里不见了,原来那人不是钱家闺女,是个男的假冒的。”
金凤听到,目瞪口呆,玉牙咬得咯咯作响,道:“没想到这钱家连这伤天的事也做得出来。这不是明着眼欺负人
。”三叔道:“孩子,你三婶平日里倒还有主意,这次可被坑了,没脸回去,我昨晚找了一夜上才找到,要死要活的,这怎么给你们家一个交待啊?”说完老泪涌出,泣不成声。
金凤听完,气得玉牙咬碎,直出长气,道:“这还是人干的事吗?看我不把钱家闹个底翻天。”说完转身便走,三叔慌忙拉住金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娃儿,你可别难为三叔了,你婶子现在还没脸见你们家,如果你这一闹,两家不和再打起来,肯定会赖我个背后挑拨的罪名。那我们一家子可真没法活了。”
金凤慌得把三叔扶起道:“三叔,这事不能赖你和婶子,这钱家欺人太甚,咱们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你先回去,我爹娘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难你们的。让他们也不要上火,我一定要为这事讨个说法。”
三叔继续哀求道:“你可不能闹大了这事,咱们可拧不过钱家啊。”
金凤思虑片刻道:“早就听说钱家人缺德,当时换亲我老大不愿意,但是爹娘怕我去了穷人家受苦挨饿的,我也禁不住他们唠叨,心一横答应了,不曾想竟遇到这破烂事。叔啊,你先回去吧。”
那三叔一步三回头的苦告交待,便回去了。金凤回家后,想着三叔的苦苦哀求,一时难以发作,倒是锁儿娘见金凤从门外回来,心中有几分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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