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到了十月份接近十一月份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凉爽了,白云像棉花糖似的高高地漂浮在天空,我在想,它是不是等待有人来吃它呢?
人生鼎沸,我却无意逗留,我想我该去后山坐坐,看看那些粉红色的小花开了没有。
“顾青,我想找你帮帮忙!”声音嘹亮而好听,很难想象经过男生变声后还能有那样清澈的声音,不同于小孩的那种天籁之声,就只是很清亮,仿佛透过水般。
“……”我被突如其来的好听的声音惊异到了,我不认为在校有除了老师的人会叫我名字的人,而明显的是,这并不是老师的声音。
我呆呆地偏过头,正好看到上官苍桐小跑步地走向我,而且眼神很是急切。
我还是没有搭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我们两个会有什么交集。
“顾青,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班上有人不舒服,可是缺了她我们班就缺了一个人比赛,我知道你跑步不错的。”上官苍桐的语气诚恳,态认真。
我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也会需要我,而且是由上官苍桐亲自来要求我帮忙的,我简直受宠若惊!
“我……会拖累你们的。”我说的是自己心里话。虽然我自知我在跑步方面是有些天资的,可是从小自卑的我并不相信我自己,而且我更怕拖累别人,这也算是我为什么选择当透明人。尽管我认识到这可能是我初中生涯最后一次能展示自己的机会,能把好的自己的一方面展现出来,享受一次绽放自己的快乐,可我还是没有勇气。
上官苍桐似乎有些急了,有神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我,没有一些放弃的劲儿。“我知道你是想参加的,对吧?你没有直接否定我的要求,只是否定你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一次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我心里是渴望的,我渴望在最后这些日里能证明一下我自己,就算一下下,也会让我知道我还是有一点价值的。
“就一次,反正那么多人一起跑,不用害怕。200米对你来说,不就是32秒的时间吗?难道这32秒你都吝啬,不肯帮帮我们吗?”上官苍桐直接抓着我的肩膀,盯着我,好像怕错过我每一秒的表情。
说实话,他是个谈判高手。32秒,让我完成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心愿,真的一点不亏,我难道不能放纵一次?跟着自己的心跑一次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他却如同大赦,高兴地笑了,在阳光下他的微翘的睫毛显得特别好看,当然他本人也是,很好看。
我低调混进了队伍,心里是紧张万分的。我低下头,尽量不想让人发现我紧张的神情,可没想到上官苍桐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温柔地道,不要紧张,做你自己。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跟话语,我却永远记住了这个场景,我无法形容我那时的心情,因为那时我从没有体会过朋友同的体贴,也除了母亲我也没有看见过谁对我关心,只因为它的单纯美好让我感动,以致于多年以后我想起都会认为我对上官的好感大概是从这里开始的。
2
校道上早挤满了人,五颜六色的班服倒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比赛一触即发。
“嘭!!”发令枪开了枪,每个人都像脱缰的训练有素的马,全速前进。途中的欢呼声加油声不绝于耳。
我们班一个个接着奔跑,我看得是心惊胆战,那时竟忘记的自己的紧张,只是关心着自己队友和其他班的距离,幸好的是,虽然差距不大,我们班还是保持领先状态。
当手上接到了接力棒时,我就奋力跑了起来,我第一次人生忽然有了目标,有了想要好好完成一件事的冲动,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第一次觉得200米真的是很长的一段距离,跑到较后时我已是累了,可我还是不敢有任何放松,反正脚怎样都会好,可是机会却只有一次,32秒我不信我熬不过去!
当我将手上的接力棒又传向下一个人时,我真的感觉身体的力气被完全抽光,差点跪在地上,前来的班主任扶住了我,说了句,你真棒。我知道那是他的真心话,得到认可的我心里是激动万分,我也没有想到我真的坚持住了,真的做到了我想做的。
我脸上却还是淡淡的, 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不管什么激动的情绪都大概不适合我吧。然后我离开了班主任,我坐在稍没有人的地方稍作休息,眼睛都盯着跑道,真想为他们加油啊!
我们班一直领先,可是我却有些担忧:听说最近2班来了一个体育生,跑步拿过了不少奖,我们班的女生也一直讨论他。前面一直没见他跑,难道……我锁定2班最后一名队员,真的如我所料,,他真的压轴!现在的2班也不差,暂居第2名。
终于来到最后冲刺的同了,是上官苍桐!我的心紧紧揪着,只见他的速很快!仿佛草原上的骏马,看他奔跑的样让人有想和他一起飞奔的样。我和他同一个班很久了,却从来没有发觉原来他跑步这样的快,我完全不觉得那名体育生可以超越他的可能,我基本没有看那名体育生,上官苍桐完全夺去了我的所有的视线。
“冲刺了!”我几乎是大喊,不像平常的我,我只是紧紧盯着他,是他给我机会,现在他也给我带来了激动。
我笑了,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突然觉得这世界有点美好,或许一切都值得我去试一试,我知道今天的我不像我自己,是因为我获得了快乐的感觉了吗?
转头,我看见了上官苍桐看着我,微笑着,好像发现什么有趣味的事。四目当下相对,那时耳边还有着喧嚣的人声,发丝随着微风微微飘起,我心跳有点快,可我不想偏过头去,很快上官身边围满了祝贺的人,我不得不转过头离开,背影是孤独的,可是我的心里确实是满足的。
初中有点这样的回忆也够了,真的也够了。我想。
3
很快到了第二期,我穿着厚厚的冬衣,却还感觉到了凉意,因为老师把上官苍桐编成了我的同桌!
不是我有多不喜欢他,我对班上的同既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招架他,在他面前我好像变得不像我自己,很难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下课我马上去询问班主任原因,说了我跟班主任最长的对话,结果他的解释是我的成绩提升潜力很大,磨到最后,他丢下一句话——“上官上次如此完美地劝服了你,相信你能从他身上习,进步很快的。”我完全无语,正要继续反对这次提议,结果班主任就急匆匆地赶到别班上课去了,不见踪影。
我闷闷不乐回到座位,决定他无论做什么都要不管他,沉默不是我最在行的了吗?我不认为他可以做些什么可以随便改变我。
事实上,上官苍桐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他并没有特意要照顾我的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失落。我们关系照样,当然我的周围比以往多了些平常根本不会靠近我的人。
其中来得最频繁的是莫莉。莫莉 ...
不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但是皮肤白皙,头发烫成了青春活泼的梨花头,眼睛总是很有神采,而且班上人缘好,大概是因为她虽是富家女却没有瞧不起别人的态吧。这样的她当然会有很多男孩喜欢,不过在我看来,她心里应该已经喜欢一个人了吧。
“上官,这道不会。我真笨,昨天晚上老师已经说过类似的题目,却还是不明白。”莫莉懊恼地说,眉头紧皱,手握兔头的铅笔,透着一股可爱。
莫莉不笨!是他们快了,为了预防万一中考的题目出到高中内容,老师私自晚自修的时候给我们都补一点高中内容,结果上官苍桐这帮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去买了高中的练习来做,所以才有了莫莉问上官苍桐的对话。我有时候真的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倒计时一天天地掀起来,每天都会看到数字倒退,在100天的时候,我们校有举行誓师仪式,弟妹都来加油助威。我是无意参加这种仪式的,这也不关我什么事。真的,我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也不希望站在风口浪尖上,平平凡凡就好。
突然我被人撞了一下,我没来得及看是谁,那人就塞给我一张纸条,我下意识看我的手,然后有好听的声音在我头上幽幽响起:“你去发言,宣誓,好吗?顾青。”
上官苍桐?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却没有多表情,只是半笑不笑地坚持:“你去,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
我是最适合的?
不,我虽然混乱,但是,“你才是,是你,不是我,我不要。”我简直有点语无伦次,却正好符合我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
上官突然很严肃地说:“你才是最需要宣誓的人,你怕什么?不过几句话,我在你身边看着你,你不行了,我就顶上。”说完了,还说了句,好像是威胁:“我觉得你很有问题,不如我请班主任请你母亲来聊聊你的问题。”
卑鄙小人,我心里暗骂,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意思?”我与他,河水不犯井水的,他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上官苍桐还真的懒得与我废话,直接说了句:“要,还是不要?”这副嘴脸我怎么看着那么恶心呢?
我知道他有那能力请老师出马,也有能力在同面前整死我,既然这样我真的只能屈服,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时巧着的是台上正好到了宣誓仪式,我被上官苍桐拉着扯着到了台后,代表老师正在发言,他匆匆地跟我说:“我说了,我在旁边,你不用害怕,紧张是紧张的,不过舌头不要打结就好,尽量自然点……”
“能不能简单点,我真的紧张了。”我搓着手,眼睛看着上官苍桐,满是焦急。
“大声,自然。明白了吗?”上官苍桐冷静地说。继而和身边的老师沟通一番,剩下我独自背稿。简单几行字,那时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必须完成它,因为我不能让上官苍桐威胁到我。
“现在有请初3班的顾青同为我们领读宣誓。”主持老师流利地说出了出场,可我却慢吞吞地走上台,头不自觉想要低下去,却看到上官苍桐严厉的眼神,我霎时抬起头,眼睛看着中心台旁边的那棵树来缓解我的紧张,不去看任何人的脸,闭上眼鞠了一躬后,我便开始领读,心里不断地想自然点,认真点,不断鼓励自己,到后来真的结束了,我才睁开了眼睛,走下台,不知怎么觉得像发了场梦,方才一切仿佛没有发生我身上,虚无得厉害。
“嘿,你好像还可以,并不是一无是处啊。”上官此时却微微笑着,好像一切在计划进行的感觉。
4上官篇
天气真是越发热了,校最近在改建体育馆,工地上轰隆隆地响,烦人得厉害,但是每每想骂上一两句这工地,工人,却看到他们黝黑,似被水浸润过的皮肤在阳光下晒得闪亮时,难听的话就在嘴巴里被扼杀掉,取而代之是天气真热之类的话。
从我上次特意叫顾青去领读宣誓后,我就正式开始对她的习,可能性格也有了一些改造的想法。其实我自己很诧异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我开始审视自己内心,我发现我并没有对她有多好感,一是她除了性格自闭内向之外并无特别,二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相处过,也没有所谓的感情基础。有些像我年纪的同早恋也只是图个新鲜,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对顾青,我想起初是因为她孤独的气息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样的人反而是使人注目的吧;而现在我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一个挑战,把和她成为朋友当做我初中交友能力的测试,把她成绩提拔上来当成我业上的能力的考验—在初中最后阶段的我反而是愈发的无聊了,真的需要这样的难题来使我兴奋。
其实宣誓我之所以叫她上去,是想要让她内心有压力。能有机会上台的人定是优异的生,她在全校面前宣誓,所有人都认住她的样,,那她就被无形地标上标签。我有时也会听到有人小声讨论她最近成绩的起伏,那相信她也会听到,而且比我听到得更多—长期处于沉默的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周围发生的事情,好像盲人的听觉就特别灵敏,监听黑暗中的动静。事实上,我认为她心里确实有点潜移默化了,因为上课时她的开小差明显少了很多,而且有特别写一些笔记本,我想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吧,但这一切就这样发生着。
我也不怕她想多了,看到她遇到什么难题正烦着的时候,我就会适时地出现,帮助她解决。她一开始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眼神充满警惕,好像我随时向她打开潘多拉盒,是最恐怖的撒旦,但是越是这样我血液中挑战的因越是叫嚣着,不允许我打退堂鼓。我慢慢跟她讲话,无视她的抗拒,耐心地解释解题步骤。
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难相处,但是这么多天来的帮助却还没能使她放下防备,与我简简单单的交谈—她还是那样的冷冰冰,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大半个期来,说过的话无外乎“恩”“哦”。甚至让我产生那天在操场上微笑的人不是她的错觉,对于那个微笑,现在在我看来竟是那样让人珍惜啊。
她真的也很聪明。虽然是我想帮助她的成绩的,但是我也只是在她遇到问题是才出现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她自己来。她成绩直线上升,开始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而同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她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然也有那些眼红的,说这些不过是靠着我的关系才得到的。
这样的说法无异于说顾青作弊,偷看我的试卷—那些都是些校举行的模拟考,为了方便考生,生还是在班级里面的原座位考。顾青忽然一下飙升,还拥有最佳的作案位置,引起别人怀疑最正常不过。虽然我有和其他同说过顾青没有偷看我的,可是谣言就是谣言,人成虎,我的话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
可我心里知道她没有偷看,她那样对我无视,怎么会偷看呢?我早上的时候看到她神情呆滞,眼睛仿佛有些红红的,头发有些凌乱被皮筋扎着,脸色不好,我下意识说了句:“你没事吧?”
一出口便后悔了,因为我知道她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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