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做好了后腰被人捅一刀的准备,脑子里想的都是——捅哪边能不用伤害到孩子?
“东西给……”那人压低声音,同时从手里夺去了那卷东西。
才意识到他是陈勉。
“干嘛——”
“嘘——”陈勉放开:“这应该就是雷海诺藏起来的东西。姚夕,没想到被发现了唉。”
“雷海诺的东西?”按捺住狂乱的心跳:“这是不是就是上回歹徒们来找的东西?”
“还不清楚。但多半就是。”陈勉把东西收好,很认真地看着说:“交给就可以了,和缘缘不要多管。”
这时候汤缘从楼上下来了:“夕夕叫干啥?诶,怎么也回来了?”
“啊,”一时有点无措,只好举了举刚才被洋钉子刮了下的手指:“有创可贴么,弄到手了。”
汤缘狐疑地看了一眼:“笨死了。药箱收起来了,餐巾纸擦擦么好了~额?刚才不是说找到东西了么……什么东西?”
“恩……”挤牙膏一样恩了几秒:“陈勉呀!一回头,发现他站在后面。说的就是找到他了……”
“他才不是个东西。”汤缘白了他一眼,捡了打火机往厨房去。
“啊,那个……既然陈勉来陪吃家里的剩菜剩饭了,就不吃了。”说:“先走了哦,过几天说好陪去看爸爸哦。”
“诶?!”汤缘探出头来:“姚夕个没骨气的,一口不好吃的都不往肚子里咽。娇惯死了!”
“送送,姚夕。”陈勉跟了出来,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说。
站到的车前,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着他:“陈勉,别说了,们男人都这个德行。一个两个的,全把们当白痴。”
陈勉挺尴尬的。扶了下眼镜笑笑说:“姚夕看就是比缘缘聪明,她什么都不在意,却偏偏总要钻牛角尖。”
心说:得了吧,监控电话查的人可不是!
“陈勉,问件事。”开车门进去,摇下窗子探头问:“最近跟姚瑶接触过吧?
她前天起,就失踪了……”
陈勉弯了下嘴角笑笑:“没有,跟她只有业务上的往来。
不过是介绍个业内朋友帮帮她眼下遇到的一些困难而已,可别再警察面前乱说哦,还想要自己的事业前途养汤缘呢。”
别逗了行么?是韩千洛的人,会找人帮姚瑶?坑她还差不多吧!
摆个面瘫的笑容,也不多话了。告别了陈勉就一路开车回去了。有点担心韩千洛。
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响了两声就给挂了,估么着还在生气吧。
唉,想想今天的事也的确是不对。
就像之前那点股份的事一样,韩千洛做事做在前面,但过后也都会跟解释的。
今天是反应太激烈了,看起来一副挺讲道理的样子,其实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定让他很难受吧。
车开回去后,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有点小兴奋地想,他应该是回来了。
进门听到楼上有水声,赶紧上去——看到韩千洛竟然在洗手间里洗衣服……
“能别干这么萌的事儿行么?”
皱了皱眉,本来还在担心他的伤呢。这会儿见他没什么事。
撩着袖子过去,说:“又不是没衣服穿,洗什么不能等来洗……”
然后就看到那雪白的衬衫上血染了一大块,泡的跟胭脂水粉似的。
心里莫名地开始酸楚,原来这傻逼是不想让看到啊……
“白痴,热水洗不掉血渍的,要冷水泡着。”低声吼了他一下:“白天都看见了……快点进去躺着吧,是不想康复了啊?”
“那还把一个人扔下……”他哼了一声。转身丢下衣服就走了。
叹了口气,鼻腔里有点发紧。
衣服也懒得洗了,亦步亦趋地跟进去,轻轻地把他扑倒在床上。
他推着的肩膀,稍微推了两下。
委屈地看他,眼泪含眼圈了。
他叹了口气,不推了,但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往里面靠了靠。
“饿不饿?”问他。
他摇头:“也没吃吧。安森帮买了便当,留了一部分在冰箱里了,自己去热一下。”
“说,以后会不会对也像对黎安娜那样?”躺在他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他的腰。这会让闻到他身上有很新鲜的药味,自己还委屈上了:“心里不爽也很少表现出来,还是默默对好。
但是很多东西积怨成疾了,万一发现也不值得那么喜欢……然后就走了。”
“有这个自知之明还不对好一点?”他吭了一声,气得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都没了!
“韩千洛大爷的,真以为离了男人就不能过了呀!”气呼呼地爬起来,又觉得挺舍不得他得体温的:“算了……今天的事是不对。”
“好了别说了。先睡一会儿,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韩千洛从前面攥了下的手,有点烫。
怕他在发烧,赶紧爬起来查看一下,还好——估计刚才热水泡的,额头上没有热度。
可怜的男人还没睡上一刻钟呢,就听到楼下的门铃跟鬼叫门似的响个不停。
以为是谁家的野蛮快递呢,皱着眉头爬起来:“睡吧,下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蒋怀秀跟疯了似的差点撞肚子上!
手里抄了根扫把,很哈利波特地看着她说:“蒋姨,怎么又来了?
马上四十八小时了,好报警去找姚瑶行么?”
“姚夕,钦君他——”
“知道。”冷哼一声,心说看不出来还挺关心家女婿的?
“这不是挺好么?沈钦君当初意图谋杀女儿,现在绳之以法了。”冷笑一声:“蒋姨,应该很开心才是吧。
另外们家的事早就跟无关了。不管是姚瑶还是沈钦君,呵呵,说不定是沈钦君把姚瑶杀了,然后再故意自首呗。”
其实之前就有这样一种怀疑。会不会是沈钦君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姚瑶杀了,然后再把之前所有的罪名都顶下来。
这是目前看下来最合理也最决绝的方式了……不信沈钦君会杀人,但却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都能做出点可怕的事。
“姚夕听说,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姚瑶是被人扣下了。……要帮救她啊!
现在只能找了,否则……否则就完了啊!”蒋怀秀拉着的衣袖乞怜着。
怔了一下:“说什么呢?什么被扣下了?”
“她……她是跟高利贷借的钱啊!”蒋怀秀几乎要给跪下了:“求求了姚夕,帮帮吧。凑不齐那么多钱,他们会杀了姚瑶的!”
这时,听到韩千洛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他走的很慢,脸色也不好,但看在蒋怀秀的眼里,气场还是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放心吧姚夫人,高利贷只要钱不要命。令千金不会有事的。”
过去扶住他,带他到沙发上坐下来。
“韩先生,以前的事都是们不对,求求们了,现在找不到任何人能帮们!救救姚瑶吧,他们那些人都是没有人性的——”
蒋怀秀哭哭啼啼地,开始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在名珏分公司对外募股的时候,姚瑶就通过内部审计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投了两千五百万进去。
但没想到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设计图泄密争端,导致名扬元气大伤地违约赔款。名珏股价撑不住,只好被以低于市值百分之七十的价格卖给了皇翼集团。而之前那些本就夸大的市盈率也被拉低到一定的折扣之下。这两千五百万有去无回,几乎全给她自己的贪心买了单。
接着为了拿到爸的遗产,姚瑶借了一千多万先还爸的债务。当时蒋怀秀为了保险起见,想要干脆与和平协商,不要再因血缘问题纠纷了。
但是姚瑶不同意,一定要拿出一份质疑的声明书,意图将手里的股份吞进去。
在双方僵持不能动用遗产的那一个月里,名扬的股价却在一点一滴的,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下滑。
姚瑶为了偿还之前的贷款,经一位可靠的朋友‘陈先生’介绍,认识了另一批做商贷的人。她自以为自己还有后路,便以名扬的股份配额为抵押,借东家还西家。
知道她本来是信心满满,能够在俞成瑾的帮助下打赢跟的官司,才会走这么险的一步棋。
结果到底还是被她自己的贪婪和狂妄给吃定了……休吐土亡。
如今名扬的股价一路跳水,抵押率越来越浮夸,她眼看着情势有逆转,却错过了割肉变现的最好时机!
如今股价市值缩水到哭,高利贷的人还会相信她?见鬼吧!
于是前天晚上就把她给请去‘喝茶’了,并在临近四十八小时左右给蒋怀秀去了电话——三天内,连本带利五千万。
少一个子儿,就剁她一根手指头!
“这相信……”韩千洛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蒋怀秀:“高利贷做事不大沾人命,但断手断脚,还是很常见的。不过前提是,您不要报警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扯上了警方可就动了人家行规的大忌了。
到时候,就是这笔买卖不赚了,也会把的女儿切的碎碎的送过来。
缝都缝不到一块儿去。”
觉得蒋怀秀真的是已经崩溃了,墨镜下的眼泪流成了行。她哭得语无伦次,则听得心烦意乱:“蒋姨,手里还有们姚家的房子,可以先拿去卖了,赎人要紧。
另外,沈钦君是姚瑶的合法丈夫,他名下的资产也可以无条件地救他的妻子。
何况还有名扬的股份啊?虽然缩水了不少,但还是能变现的。凑一凑,五千万也不是很难——”
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居然真的为蒋怀秀想了这么多招数。
但紧接着,的建议就像被人当飞碟打一样,一一击碎了。
首先,爸留给蒋怀秀的祖宅有明文规定,不可作为商品买卖。
也就是说,市值一两千万的东西,她住的到摸不到。
其次,名扬这一段时间股价滑铁卢,不管是人为操作的还是不可抗力的意外,总之蒋怀秀手里的股份已经跌进去了百分之四十。医妃狠凶猛:
而且沈良修老先生为了维持名扬的股价,亲自出面制定了董事会新决议。
这个时候蒋怀秀要想跑?只怕要有书面申请决议经其他投资人优先行驶换手权,光提交申请就要两个工作日,何况没有那么高的接盘人,她只能一路压价跳水。指不定最后还能剩几个子儿呢。
最后的最后,沈钦君是姚瑶的丈夫,本来是可以替姚瑶偿还这笔债务的。
但是他现在涉嫌谋杀,已经被警方控制——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被临时冻结!!!
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看一脸虚弱的韩千洛。
他容颜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唯有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带着精烁的光!
原来——他就在不知不觉的拉网收局中,堵了姚瑶所有的退路!!!'我先爱,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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