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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长白山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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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易帜成功,奉军改称东北边防军,奉天改称沈阳。

    欧阳洪海算是东北易帜的第一个受益者,官复原职。为了不让rì本人找麻烦,少帅把他被安排到远离老部队的海拉尔任职,委任状的名字仍用郎玉山,那里没有人认识他。

    传令官领着jǐng卫连长王海东走在前面,郎玉山副旅长和夫人并肩而行,十几个马弁在旅座和夫人的周围jǐng戒。时令已是立夏,呼伦贝尔草原的yīn坡依然有残雪,没雪的地方要么是灰白的细沙,要么是枯萎的荒草,像长了牛皮藓的皮肤一样,干干巴巴。在高岗的阳坡上有灰蒿子、露出白牙尖的羊草,让苍凉的草原露出星星点点的温润。

    马队来到一处高岗,前头的传令官折回到郎玉山跟前,拿马鞭指着远处一片土灰sè的大院对郎玉山说道:“前面就是营房了,咱们歇一歇。旅座和夫人一路辛苦,正好喘口气、养养jīng神。”郎玉山点点头,翻身下马,自个儿走到最高的地方,举着望远镜观察营房。一排一排的营房是土坯砌的,看上去有些低矮,四周很荒凉,看不到蒙古包和羊群,营房里孤零零的长着几棵耐旱抗碱的黄榆树。这分明是放马的蒙古人都不来的地界,这地方不应该建营房倒是可以建监狱。欧阳洪海手心冒汗,他心冷,少帅派他到这样的地方任职啥意思呀?这简直就是存心整人呐!

    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又走了半个时辰,眼看到了营房,一辆老毛子的装甲车突然暴土扬灰的径直向马队撞了过来。王海东吓一跳,拔出手枪,拨转马头,横在了欧阳洪海前面。这工夫,老毛子的装甲车猛的站住了。王海东这才注意到装甲车前面是老毛子的界桩。三个老毛子从装甲车里钻出来,隔着桦木杆子夹的隔离带向马队叽哩哇啦的打招呼,用手指头托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上下乱晃。传令官告诉他,那些老毛子是在嚷嚷着要用罐头换烟抽,一个罐头换一盒。郎旅长倒也大方,掏出两盒烟使劲扔到了老毛子地界,几个老毛子都弯下腰去抢烟,挤做一团。郎旅长这时跳下马来,在界桩边上仔细的端详装甲车,这个从未见过的铁家伙足有几万斤重,铁甲有一指厚,真要是打起仗来,别说子弹、恐怕炮弹也炸不坏。欧阳洪海眼前闪现出装甲车追碾着士兵的场面,他心里苦笑:“少帅够意思,这不是官复原职,这是给老子派了个玩命的差事。看来少帅真把自己当成一只野狼了,这地方确实适合养狼。”

    当着全团官兵的面,郎玉山宣称:“奉少帅的命令,全团即rì起绰号狼团。各个连队要在每次训练十天后相互进行对抗,按胜负分别称狼队和犬队,狼队打仗的时候在前面,有肉先吃,犬队打仗的时候在后面,扛东西、背伤兵。”再孬的士兵也要脸,再熊的士兵也馋肉,一个多月的工夫,各个连队争红了眼,为了当上狼队拼着命训练,军营里弥漫着野xìng好斗的雄xìng气息。郎玉山副旅长天天跟着狼队训练,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副旅长。这也不全怪他,旅部在二百里开外的海拉尔,去一趟得在马背上颠簸一天,在草原上骑马实在是件苦差事,而且旅长念过rì本的军校,牛气的很,看他履历是少帅的贴身侍卫,因为保驾有功擢升副旅长,心里瞧不起他,当他是搏命的粗莽硬汉,乐得独断专行懒得和他交流,所以郎副旅长就如同拿着旅长薪水的团长,成了喝酒吃肉的狼王。

    狼队的士兵和团长一起训练,喝酒吃肉,混得像兄弟。十天一次对抗,胜负变化,狼队的头衔就会换到胜者头上,这使团座成了士兵们公认的大哥。狼团的一些军官看不下去,背后偷着叨咕对团座的不满,官就是官,兵就是兵,念了军校,立下战功,当上军官不发财那图希什么?就为和这帮大头兵呲牙咧嘴的掰腕子、摔跟头、扯闲篇?军官们的不满传到jǐng卫连长王海东的耳朵里,几次小报告让团座对团里的军官大致有了了解。这天,郎团长召集连长以上军官开会,他说:“放羊的吃羊肉,养牛的喝牛nǎi,当官的占下属便宜,军官吃空饷喝兵血,自古以来都是这个规矩。这个规矩好不好呢?当官的高兴,当兵的骂娘!我为什么要和士兵处得像兄弟,坏了老规矩?因为少帅要收回中东铁路的管理权,要保护东北权益。咱现在是归国民zhèngfǔ管了,南京国民zhèngfǔ已经向老毛子提出了要求,让他们交出中东铁路,两边已经较上劲了。那老毛子在东北这么些年,快把东北当自己家了,那南京国民zhèngfǔ上牙膛下牙膛碰一块就能把老毛子赶走?那是扯淡!末了还得靠枪杆子说话!中苏必有一战,而战端一开就是咱们用血肉之躯抵挡人家的战车大炮,没有士气怎么行呢?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儿个对士兵好,上了战场士兵才能听你的,才肯卖命。要是和士兵做下仇了,上了战场士兵就和你分心眼,士兵们就会畏缩逃命,那时候逼急了,士兵就会打你的黑枪、甚至倒戈。所以和士兵处得好,是为了打仗,是为了少帅,也是为了在座的诸位。”

    郎团长点燃一支烟,先嗒嗒抽两口,然后狠狠抽一口,半支烟成了灰烬。他把烟灰小心地弹到桦树皮做的盒子里,再把少半支烟用手指捻灭,又说道:“我这个人是狼xìng子,对我好我可以比狗忠诚,对我狠那就是一句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总有人告诉我强汉是指着大汉朝,老子就认为现如今指的是强汉子,这句话给他妈老爷们提气!老子是不是强汉子你们没见到,王海东那小子见过,服气老子那是服透腔了,别看我娶了他妹妹,他是我大舅子,可是还得叫我大哥!你们跟着我都不容易,军饷以外没有啥油水,等跟老毛子开仗打胜了,什么手表钢笔戒子眼镜金牙钞票谁整着归谁,老子当没看着。现在不打仗,有的兄弟想进城喝点花酒,打打小牌,没有零花钱,俩路子,一是可以借,打完仗捡了洋落再还,二是跟夫人斗酒,赢一杯给三个空饷,一年为限,输一杯一个月不能沾酒,要是输了之后敢偷着喝那就由夫人打二十鞭子,大家伙一起数数!”

    王海东怎么成了欧阳洪海的大舅子?他妹妹啥时候嫁给欧阳洪海成了夫人?那天晚上,欧阳洪海炸塌门楼,为掩护王海东全家从后门逃走,躲在院子里接连打倒了两三个想从门楼废墟上冲进来的瓜皮帽。门楼外的瓜皮帽没动静了,欧阳洪海不敢一丝松懈,一面凝神细听,一面冲上几步,一跃抓住了房檐,身子一悠翻上了东厢房的房顶。这时瓜皮帽一起往院子里扔了五六个手榴弹,炸得弹片横飞,欧阳洪海得意的吐出舌头,舔舔嘴唇。看来这些瓜皮帽自以为人质在手,忒过托大,只在门楼前面等着王海东,沿路布置了眼线,却没想到敌人会从房顶上进入室内。爆炸声过,三个瓜皮帽端着枪躬身跨过了门楼的废墟,小心翼翼的靠近正房,突然头顶上欧阳洪海一下扔到跟前两颗手榴弹,没等趴下,爆炸的气浪已经把他们推得飞了起来,接着撕裂得鲜血淋漓。

    爆炸声里,欧阳洪海飞跑到正房的房顶,故意让剩下的瓜皮帽看到自己,然后跳下去,翻墙,顺原路从容走人。他在街上转了转,月光映雪,虽然可以依稀看见东西,街上却愈发清冷空旷。他确信无人跟踪,这才回到少帅府,急忙去禀报少帅。

    此刻,卧室里间的小屋里,少帅正懒洋洋的侧卧在烟榻上吸鸦片,和雪地里凝神深思、侍卫被摔倒抓走都毫无所动的沉稳判若两人。欧阳洪海这是第一次被允许进到内室,见到少帅穿内衣、抽大烟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少帅是真的。他一时懵愣在那儿,发木,忘了找少帅是要禀报什么事儿。少帅也没理他,任他站在屋门口发苶,抽完了烟,漱了口,这才低沉的喝问道:“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呢,见到长官不知道要敬礼吗?”

    欧阳洪海向少帅禀报有一伙人要杀他。他把瓜皮帽一伙怎么扣押王海东的家人做人质,怎么逼迫王海东把无声手枪藏在腋窝里带进少帅府,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又介绍了救出王海东家人的情况。他说完了,低着头盯着鞋尖儿,嗫嚅着想要说点啥,可是好一会没张开嘴。少帅看着眼前这只杀人不眨眼的狼王,求人的时候竟然看家狗似的扭捏作态,好容易忍住没笑出声来。少帅定住心神,语气温和的问他:“有啥话就说嘛,老兄弟了,整这么一出给谁看呐?我累了,没工夫磨叽,你赶紧地,有啥快说!”欧阳洪海咽口唾沫,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少帅大人大量,饶了王海东,他是被逼的,他一家八口人的命在人家手里!忠孝不能两全,遇上这样事顾着家里人是为尽孝道,也说得过去。王海东想杀您,死罪,可他带了枪没来真的。王海东身手好,恨那些鳖犊子,对您是真忠心,杀了可惜了,让他戴罪立功,替您出力,将来错不了。”

    少帅“扑哧”乐出声来,打断他的话说道:“不就是讨个人情嘛,至于嘛,把自己整的跟小媳妇似的。我早就饶了他了,不过侍卫他是干不了了,别再让人用他全家的xìng命逼他杀我,让他搭上全家人的命来保护我也不是个事。让他跟着你,饷金按连长给,这么着也算对得起他。”

    欧阳洪海听了高兴,觉得跟着少帅这样的汉子捡着了,替少帅死三回也值。第二天晌午,见了王海东,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让他请客,却不料王海东听着听着突然放声号哭起来。原来,瓜皮帽在看押人质、等着王海东枪杀张学良的时候,一个小头目、就是欧阳洪海打死的那个光巴呲溜的秃瓢,看到王海东的妹妹年轻美貌,竟然把他妹妹拉到西屋的闺房里强行玷污了。一家人要从后门逃走,他嫂子进西厢房招呼小姑子,摸黑一头撞在小姑子的脚上,这才发现小姑子已经悬梁自尽。王海东的哥哥听见媳妇招呼,急忙进屋把妹妹放下来,一摸还有气,背着就走,到了医院找了洋大夫抢救,真把妹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要命的是一家人看到他妹妹醒过来,刚松口气,他妹妹就从病床上蹿起来,一头撞在墙上,一时撞得鼻口穿血。

    欧阳洪海听王海东说自个妹妹两次寻死,心里觉得这丫头比男人有刚,就想到医院劝劝这丫头,想跟丫头说:死容易,活着难,但活着可以报仇雪恨!谁知到了医院,见了叫王海月的姑娘昏迷在床上,头缠着绷带,脸肿得变形,娇娇俏俏的身子蜷缩着像一只花猫,他的心里像伸进一只手揪着一样疼得直抽搐。在医院的走廊里,王海东的父母哥哥嫂子领着三个孩子拜谢他救命之恩,他连连摇手说不用谢,反倒关切的问王海东的父亲:“老伯见谅,救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但不知另外的事当不当问。令爱突遭变故,决意寻死,过几天醒过来又该咋办呢?”老人听了,眼里涌起婆娑泪花,长叹一声道:“郎壮士费心了,怎么敢当。小女蒙此羞辱,寻死觅活,我已是五内俱焚,六神无主。虽说孩子不甘受辱,以死自证清白,算得上烈女所为,老朽也有一丝欣慰,但是蝼蚁尚且贪生,舔犊情深,谁能割舍?小女死志已决,老朽又如何看得住?只能是祈祷神明,求告神仙,愿以我老迈之身换得女儿再延续一些阳寿,别让老朽在有生之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谢天谢地啦。等我一死,一了百了,总之听天由命。遇上这样的事,无可奈何,等老朽到了yīn曹地府,必要变做厉鬼找那些害我女儿的畜生讨还血债!”老人说得激动,痰壅心口,咳嗽不止。

    欧阳洪海看老人咳嗽时憋得面红耳赤,脸上泌出汗珠,觉得自己遇上这家人缘分不浅,只是帮他们脱离瓜皮帽的毒手还远未尽力,对这一家人的苦楚不该袖手旁观。他怔了一瞬,觉得心头火热,向老人深鞠一躬,脱口到:“老伯爱女心切,晚辈实是感动。实不相瞒,我真名实姓叫做欧阳洪海,军校时得遇少帅,承蒙看重,曾任奉天守备旅副旅长,如今改名换姓,实是少帅亲命环侍左右以保万全,成就少帅办成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些瓜皮帽子,我怀疑是口上口的鹰犬,威逼海东老弟杀害少帅也是为破坏这桩大事!我在家中有三房妻子,二子三女,还收养了一个老毛子孤儿做义子。父亲在安图县府主事,娶我母亲和一房侧室,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一个继妹。我向老伯说出这些,只想求老伯玉成美事,允海月姑娘许我结秦晋之好!一来海月姑娘有了归宿,冲喜避祸,必有转机,老伯可以安心;二来我知她苦难,愿为盟誓,定当待她如手中珍宝,决不辜负薄幸,如有嫌恶,难逃天谴;三来戎马倥偬,四海为家,海月在我身边可以由士兵照料,既保她不能再寻死路,又保她免受恐惧,夫妇安抚可以渐渐忘却往事,海月在身边又可聊解晚辈军旅寂寞奔波之苦。令爱如花似玉,正值妙龄,晚辈年近三旬,实是不知深浅而为,但是决无一丝一毫相轻之意,更不敢趁老伯家中变故觊觎令爱,因救人有恩讨取报偿,老伯如能信得过贤侄人品,允贤侄拜为泰山,荣幸之至,如老伯不允,切勿怪贤侄荒唐。今后我与海东贤弟一定情如手足,共相进退,与海东一样尽孝膝下,像待舍妹一样照料海月姑娘,不敢有一点轻慢,这一番话实是真心,没齿不忘!”

    老伯久居奉天,见过世面,也结识不少达官贵人,听了欧阳洪海一番肺腑之言,知道他所言非虚,加上又是救命恩人,已被打动,如同浮沉之际抓到登岸脱身的绳索,心中一宽。联想到他身为旅长,家父县府主事,却是言语谦卑,处处顾及女儿脸面,心中暗暗感慨:“女儿陡遇劫难,嫁予如此男儿,可谓冥冥之中苍天眷顾,因祸得福!”当即走到一处长椅上,让老伴和自己一般端坐,然后吩咐王海东的哥哥道:“让你妹夫欧阳洪海倒两杯凉水给我们,你妹子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欧阳洪海以丈夫的名义,打着少帅府的旗号,命令医院立刻把王海月搬到了单间病房,用上了高价的洋人药品。他每rì必到医院看望,派勤务兵每天在病房伺候。欧阳洪海已是身为人父,男女之事了然于心,巴结懵懂女孩欢心绝非难事。他给王海月梳头,喂水喂饭,讲诉他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每次来都给王海月买一样女孩子稀罕的小物件、小吃食,渐渐的王海月不再狂躁而是安静下来,随着王海月头部的消肿,一个小美人越来越多了扭捏情态。当欧阳洪海看得眼馋,偷偷在少女红唇印上一吻,女孩儿“呸”地啐他一口,脸上涌起娇羞的红晕。

    十月里草原的朔风已经显出了厉害,掠过发黄的草尖刮得人脸上丝丝拉拉的疼痛,而狼团的营房里却是一团火热。一张长方形大桌子摆在营房的空地上,桌上一圈海碗,地上是十几坛子马nǎi酒。郎夫人坐在桌子下首,郎团长坐在上首,两边坐着十二位军官。郎团长站起来向围观的军官和士兵们说道:“贱内和各位长官赌酒,我做书记,大家做见证,要求一碗对一碗,滴酒不漏。喝干一碗酒,名下画上一横,五横为正,算是一局。比完一局,各自报号,愿意再赌一局的,可以继续喝,直到贱内喝不下去认输为止,要是喝到无人敢和贱内叫局,那就算贱内侥幸获胜,输酒的一个月之内必须滴酒不沾!大家觉得公不公平?”

    大家轰然叫好,于是开局。这些行伍之人,不惧生死,却多数行事粗豪,头脑简单,只觉得和女人斗酒是桩美事,却不知道嬉笑之间已落入彀中。欧阳洪海敢让夫人出来斗酒,自是胸有成竹,若无胜算,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问夫人能喝多少,洞房花烛夜欧阳洪海长了见识。

    王海月是第四房太太,按规矩可以不搞排场,抬进院子,就算出嫁,但是看在她刚满十六岁,豆蔻年华,楚楚可怜,欧阳洪海心里怜惜,还是像模像样cāo办了一下,还特意请少帅写了贺词。王家人脸上有光,都夸王海月嫁了好人家、奇男子,欧阳洪海听了心里受用,自然对眼前娇滴滴的小娇妻又添几分柔情。洞房里,王海月满面娇羞,不敢抬头,细声细气说自己噩梦未消,不敢当着男人面前脱衣上床,只想逃走,请求夫君陪她喝上几杯老酒,趁着酒意,也好懵懂之间逢迎伺候,任由夫君临幸。等一夜过去,打开心结,以后自然夫妻恩爱。

    欧阳洪海让娇滴滴的王海月早就弄得成了乖乖宝,哪敢不听,连手指都不敢碰一下,生怕惊吓了陡遭不幸的美人。两人于是洞房变酒坊,叫人端来酒菜,你敬我让,越喝越热络,王海月喝得兴起,非要三杯对一杯,喝个痛快,结果两人一夜叫了三次酒,欧阳洪海吐得昏天黑地,洞房酒臭冲天,而王海月比他多喝三倍,却啥事没有,又收拾又端水,伺候到第二天晌午。欧阳洪海一觉醒来,醉得软绵绵的拿不起个数,王海月却要陪他再喝一杯回胃酒,怕他大醉之后伤了胃口,以后再喝酒反胃恶心。

    原来王海月天赋异禀,酒入肝肠如喝凉水,十二三岁就以斗酒为乐,到底能喝多少,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桌上还有人喝酒她就能一直坐陪,邻居熟人叫她一直量,意思是她可以一直喝到底。那些自以为酒量了得的军官们,这回是要尝到女人的厉害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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