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中,周芝琳虽然是小三上位,可也温婉贤惠,仁心宽厚,却不曾想她是如此心计深重,诡计多端的恶毒。
众人的目光对成茵的遗像投以怜爱,而再看周芝琳则多了不耻。
聂校奈见状,满意的一笑,目光再次转向台上,“周‘女’士我说的可是事实?”
周芝琳身子剧烈一颤,摇摇‘欲’坠,没错,聂校奈说的都是事实。
“你,你是怎么回事?成茵她又嫁了?”贺博远似乎并不感兴趣当年的事,而更关心眼前这个和贺擎天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我?”聂校奈笑了,那笑容太刺眼,几乎盖过了这宴会的灯光,“周‘女’士大概不知道我母亲在发现她和贺先生的‘奸’-情后,就怀疑了自己不育的事,所以她把周‘女’士每天晚上给准备的牛‘奶’偷偷倒掉了……在周‘女’士以怀孕要挟我母亲离开的时候,我母亲其实已经怀了身孕,她会不声不响的离开,那是因为她心存仁慈。”
现场因为聂校奈的话再次哗然,而周芝琳彻底的倒了下去——
哪怕如此,聂校奈还不肯罢休,“周‘女’士,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生日是1987年3月15日。”
周芝琳的身子再次一颤,这个人是87年3月15日生人,而贺擎天则是4月15日,他刚好比贺擎天大一个月。
“贺总,”聂校奈将目光最后落在了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贺擎天身上,而这一刻,所有的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按出生日期计算,我好像大你一些。”
刚才聂校奈的爆料,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完全忽略了贺擎天,此刻聂校奈的一声,让大家终于注意到那个高高在上的贺擎天还站在那里。
俊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笔‘挺’的身姿,让他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头顶的光自上而下将他笼罩,明明那么明亮,折在他的身上却突的黯然了几分。
细看他的眉宇,才发现之间‘蒙’着一层让人胆怯的灰‘色’,这样的他,是苏绿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心重重的收缩,她想做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怎么做。
于是,苏绿只能屏息,静待。
她不知道贺擎天会有什么反应,而其他人也是如此。
原本应该热闹喧嚣的宴会现场,此刻静的能听到时间走动的声音,而气氛却在这样的静谧之中,越来越紧张,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轰的一声,爆开!
苏绿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几乎有些等不下去,几乎是不敢再等下去。
“姓聂的,你要为你的胡说八道道歉!”突的一道厉吼,打破僵局,贺一飞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把揪住了聂校奈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
聂校奈没有猝防,这一拳结实的打在了聂校奈的脸上,顿时‘唇’角撕裂,鲜血直流。
而下一秒,贺一飞夺过了他怀中的照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并踩了上去……
聂校奈的黑眸一缩,一脚踢过去——
瞬间,两个男人打成了一团。
一直站在那里,如同雕塑的贺擎天这时终于有了动作,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个字,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就那样的转了身。
仿若,聂校奈所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其实,不是无关,而是这一切贺擎天早就清清楚楚,所以面对聂校奈的挑衅,他无话可说,他更没有像贺一飞那样鲁莽。
这个时候和聂校奈动手,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贺擎天离开时擦过苏绿的肩膀,一闪而过之间,她看到他眼底深深掩藏的痛楚,还有难堪……
不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苏绿眼中的贺擎天,是圣洁高傲,不可一世的君王,可是这一刻,他的离开让她觉得,他像个屈辱的逃兵。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疼,“贺……”
只是她刚启‘唇’,一股重力袭来,她被扭打的两个人撞出好远。
苏绿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体像是被摔裂了一样的痛……
此刻,身体的痛加上为贺擎天的心痛,让她突的醍醐灌顶一样清醒,起身,她吼道,“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出去打!”
只是打的不可开‘交’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她这一声停止,苏绿见吼没有用,转身四下看了看,然后拿过一支‘花’架,对着两个男人就打去,边打边说,“让你们打,让你们打……”
“哎呦,喂……唔……”贺一飞被打到,痛的跑开,而聂校奈就那样站在那里,双目落在被摔碎的照片上,眼里盛着的绝望痛楚,几乎泫然‘欲’滴。
几分钟后,宾客被陆续驱散,贺博远也在周芝琳昏倒的时候离开,贺一飞被‘女’佣带走上‘药’,狼藉的现场只剩下苏绿和聂校奈两个人。
苏绿放下手中的‘花’架,走到被‘弄’坏的照片面前,蹲下,小心的捡起来,拂去上面的灰尘和污渍,“阿姨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其实我知道你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你的儿子打架对不对?”
苏绿起身,将照片捧到了聂校奈面前,“你以为今天是替阿姨出气吗?是替她申冤吗?聂校奈你错了,你是只让她更加难堪而已……你想过没有,当年她那么一声不响的离开,并不代表她屈服,而是她想为自己留一点尊严。”
“聂校奈,你今天的行为太冲动了……啊……”
手腕一痛,她被聂校奈狠狠掐住,“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
苏绿被他的戾气惊到,却是没有害怕,“是,我不懂阿姨上一辈子的情感恩怨,但我知道她做为一个母亲,最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伤。”
聂校奈的‘唇’角还在流血,不止是‘唇’角,手上,脖颈,都是伤口…….
——“小奈,一定不要和别打架,知不知道?”
聂校奈耳边响起母亲生前每天都会在对他说的话。
他的心,顿时疼的像是被撕裂……
思念,委屈,还有痛楚的泪珠从眼角倏的滑落,如同天边划过的流星。
…………………..
“会痛,你忍一下,”苏绿拿来‘药’瓶,为聂校奈小心的清理伤口。
痛?
他心上的痛早已是身上的几千倍几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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