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回到汴州后,大力生产贮备军粮。在此期间,他对兖郓形式的分析也趋于冷静,由原先的冒进思想转变为谨慎,采取的是“不断扰动,敌疲我打”的战术。这种打法比较耗时耗力,当然也最耗财耗粮。关于朱温从徐州回到汴州大半年的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史料上的记载是比较沉寂的。但他所做的无非是在为夺取兖郓做准备。在物资贮备和前期的军事扰动战中,钱粮肯定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这一点见 《资治通鉴》记载:十二月,朱全忠请徙盐铁于汴州以便供军;崔昭纬为全忠新破徐、郓,兵力倍增,若更判盐铁,不可复制,乃赐诏开谕之。年底的时候,朱温想把朝廷盐铁转运的大权拿过来以获利供军需,但朝廷已经很忌惮朱温的势力,不肯将盐铁转运权给他。
关于盐铁转运使,见“百度百科”:中国唐代后期主管盐、铁、茶专卖及征税的使职。盐指食盐的生产及专卖;铁泛指矿冶(包括银、铜、铁、锡等)的征税。盐铁使为财经要职﹐常以重臣领使﹐或由宰相兼任。后来﹐盐铁使与转运使合为一职﹐其下属机构亦皆合并。唐代后期﹐盐铁使与度支﹑户部二使合称三司﹐至后唐明宗长兴元年(930)﹐遂合并为一职﹐称三司使。这么看来盐铁使是个肥差,朱温长年对外用兵需要庞大的粮晌基础,他当然也想得到。这个在《资治通鉴》上只有一句话的记载,透露出朱温的扩张,绝不只是武力征服,在用兵的同时,朱温并没有放松辖区内繁重的经济建设。这与本书前面故事中写到的用人、种粮的情节一脉相承。因为朱温本身也不仅是个武夫,与黄巢之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吃完拿完走人有着本质的不同。他知道根据地、辖地的实力雄厚对他地位稳固的重要性,他也是在这个实力不断增强的过程中渐生问鼎之志的。这个小情节用在了两个场景中。一个是与义子朱友文的对话里,一个是与张夫人的闲谈中。
关于朱友文,见《新五代史》:博王友文,字德明,本姓康名勤。幼美风姿,好学,善谈论,颇能为诗,太祖养以为子。太祖领四镇,以友文为度支盐铁制置使。太祖用兵四方,友文征赋聚敛以供军实。太祖即位,以故所领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四镇征赋,置建昌宫总之,以友文为使,封博王。太祖幸西都,友文留守东京。
朱友文是朱温建梁后的财政和后勤部长,挣钱、征税方面有一套,给国家的运营和对外用兵提供了有力的保障。朱温很看重他的才能,认为他可以做个把大梁治理好传下去的君主,才有了那个直接引来他和朱友文杀身之祸的立友文为太子的念头。这是后话,但斯醇想朱友文在后梁时期担任着这么重要的职务,肯定是在朱温四处扩张时期也在做着这项工作,为自身才能的大发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身为朱温的儿子,又是个义子,却“好学,善谈论,颇以为诗”,并不见骑射、领兵打仗之类的记载,在他才能未显现之时,朱温对这样一个儿子会怎么看呢?
演武场试练,粮草库抽查,朱友文献策,都是根据不多的史料记载演化出来的情节,是在朱温的一个相对特殊的粮晌缺乏时期衍生出来的小故事。斯醇心目中的朱友文,心地善良,允文但不允武,说话头头是道,刻苦好学,心思缜密,做事灵活果决能屈能伸,这个史料中的美少年是不是又平添了许多看点呢?亮点在粮草库抽查中,年轻的朱友文面对缺粮的诸多难题,沉着冷静又雷厉风行,所做所为不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的人能干出来的。这也可以看出,朱友文自小被朱温收养,乱世嘈嘈中义父的为人处事,藩镇中大小事务人际关系,他看到了很多,记住了很多。可贵的是他没有完全学习义父,他比朱温宽厚,比朱温细致周全,这可能与张夫人的照顾提携和工作中高强度的历练是分不开的。朱友文是个能办实事的人。
另外奏请盐铁使还在下一章的夫妻谈话中涉及,将会引出张夫人对走出经济困境的建议。
这几章中有多处伏笔,是为后面的故事服务的。本来写的时候没有刻意埋笔,只是后来的情节中还能一一接上,这是斯醇庆幸的,并且是以后要注意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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