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没想到自己差点被朱温害死在汴州,逃脱以后他没有立刻发兵讨伐汴州,而是给朱温写信表达强烈谴责并连续上表朝廷要求讨个说法,没说法便要发兵汴州。这严重不符合他的作风。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据《旧五代史》记:武皇既还营,与刘夫人相向恸哭。诘旦,欲勒军攻汴,夫人曰:“司空比为国家讨贼,赴东诸侯之急,虽汴人谋害,自有朝廷论列。若反戈攻城,则曲在我也,人得以为辞。”乃收军而去,驰檄于汴帅。
可见朱温有个有智谋的贤妻,李克用也一样。李克用的刘夫人关键时候告诉头脑发热,恨不能立刻宰了朱温的李克用,有冤屈找政府,在政府眼里,你本就有觊觎中原的嫌疑,此时若兴兵汴州,却正好授人口实,政府不会相信你,你有理也变得无理。李克用听从了刘夫人,见《旧五代史》:武皇自武牢关西趋蒲、陕而旋。秋七月,至太原。
对于李克用的斥责,朱温是怎样应对的呢?见《旧五代史》文:汴帅报曰:“窃发之夜,非仆本心,是朝廷遣天使与牙将杨彦洪同谋也。”朱温说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那个姓杨的。这里记载着朱温提到了”朝廷遣天使”之语,鉴于前文没做如此处理,所以在小说里理解为是朱温的托词。朱温把责任推到朝廷和杨彦洪身上,一个不能对质,一个对质不了。可是李克用根本不可能相信,他开始向朝廷要说法了。《资治通鉴》文:武皇自以累立大功,为汴帅怨图,陷没诸将,乃上章申理。及武皇表至,朝廷大恐,遣内臣宣谕,寻加守太傅、同平章事、陇西郡王。又《新五代史》文:至晋阳,大治甲兵,遣榆次镇将雁门李承嗣奉表诣行在,自陈:“有破黄巢大功,为朱全忠所图,仅能自免,将佐已下从行者三百馀人,并牌印皆没不返。全忠仍榜东都、陕、孟,云臣已死,行营兵溃,令所在邀遮屠翦,勿令潮失,将士皆号泣冤诉,请复仇雠。臣以朝廷至公,当俟诏命,拊循抑止,复归本道。乞遣使按问,发兵诛讨,臣遣弟克勤将万骑在河中俟命。”时朝廷以大寇初平,方务姑息,得克用表,大恐,但遣中使赐优诏和解之。克用前后凡八表,称:“全忠妒功疾能,阴狡祸贼,异日必为国患。惟乞下诏削其官爵,臣自帅本道兵讨之,不用度支粮饷。”上累遣杨复恭等谕指,称:“吾深知卿冤,方事之殷,姑存大体。”克用终郁郁不平。时籓镇相攻者,朝廷不复为之辨曲直。由是互相吞噬,惟力是视,皆无所禀畏矣。 八月,李克用奏请割麟州隶河东,又奏请以弟克修为昭义节度使,皆许之。由是昭义分为二镇,进克用爵陇西郡王。克用奏罢云蔚防御使,依旧隶河东,从之。
朱温一边应对着李克用的指责,一边不得不与秦宗权战斗。在这次战斗中,若不是葛从周舍命相救,朱温恐怕已经交待了,后面的故事也就不用进行了。见《新五代史》文: 葛从周,字通美,濮州甄城人也。少从黄巢,败降梁。从太祖攻蔡州,太祖坠马,从周扶太祖复骑,与敌步斗伤面,身被数疮,偏将张延寿从旁击之,从周得与太祖俱去。太祖尽黜诸将,独用从周、延寿为大将。
在本书中,贯穿在这两个事件中的是朱温夫人张惠,张惠深知朱温闯了祸,分析形势下劝朱温将剿秦贼之事表功,以此来制衡李克用的上表,让本就虚弱无力的朝廷左右为难便不会轻易同意李克用兵发汴州。而且张夫人也明白,李克用连续上表已经偏离了他本来的目的,已经由想正当地讨伐汴州变成你不同意我发兵就得给我好处。她担心朱温会闯祸但不懂得善后,涉险来到军营,又正巧赶上朱温气急败坏地要杀人。张夫人一番情理入深的劝导消弥了一场内部屠戮。史载朱温暴躁,经常怒杀部下,但很多部下是赖以张夫人劝阻朱温而活命。在这斯醇借这个场景把张夫人的这个特质体现出来,个人觉得融得还可以吧。
关于怀孕一事,属小说情节。史载朱温与张惠只有一个儿子,后来的梁末帝朱友贞。但出于情节考虑,而且朱温的几个女儿都不明生母是谁,也不排除有张惠生的可能性,所以在此加上一笔,意在感情线上增色。以及后篇中写道朱友徽也是张惠所生,也是这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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