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地开始了。
盛夏的黑龙江,早上两点多太阳就升起来,晚上要到**点才下山。
农民干活的作息时间也随之改变,早上三点出工,上午九点休息;下午三点出工,晚上七点收工。
我喜欢夏天,尽管起早有露水,赶晚有蚊子,但这样的作息制度却避开了中午六个小时太阳最毒时的曝晒。
九点收工回来,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我们喜欢到江边游泳、洗衣。把洗好的衣服摊在沙滩上,一会儿就干了,不过江水洗的衣服总带着一股轻轻的草腥味。女知青要比我们讲究,她们在江边洗完衣服后还要上岸用井水过一遍。
午饭后,我们也笃悠悠地,可以舒服地睡个午觉,然后才去干活。
黑龙江的夏天,尽管日头下气温也要达到三十五六度,但只要一走到阴影下,就很凉快。所以,到那儿老乡家里是找不到扇子的,因为夏天的屋里根本不热,自然午觉也睡得很舒服。更不要说晚上了,我们一般都是盖着棉被睡,以防受凉。
黑龙江夏天也有烦人的东西,那就是瞎虻和小咬。
瞎虻大如蜜蜂,是凶悍的吸血昆虫,口刺粗壮有力,能将牛马等牲畜的皮肤刺穿吮吸血液,有时也会攻击人类,叮刺时特别疼痛,而且出血点不易凝结。
好在瞎虻喜欢在中午活动,那时我们大多在休息,受其害还比较少。
但小咬就不同了,我们上工的时间在黎明和傍晚,这正是小咬活动最频繁的时间。
这种学名叫蠓的东西,胸部背面呈圆形隆起,翅短宽,大小如虱,它们从隐藏的树丛、杂草、庄稼中成群飞出,随风起舞,常成群叮咬,又且无声,让你防不胜防。
别看小咬体小且不善飞,但吸血凶恶,专找眼皮、嘴唇等皮肤嫩薄之外叮咬,决不撒嘴,直至吸满肚子,才畅然飞去。
小咬叮咬时分泌的液体极有刺激性,肿块坟起,奇痒难熬,甚至引起全身过敏反应,皮肤红肿溃疡。前几天,小咬钻进了肖明的耳朵,还死咬不放。结果,肖明的一边腮帮子全部肿起,就像小儿得了“大嘴巴病”一样。
瞎虻和小咬并不能减退我对夏天的喜欢,尤其是今年的夏天。
在今
夏的一个夜里,我领着蔡景行,把一大片荒草没膝的沼泽地开辟成了良田,这让我兴奋了一个夏天。
北树林西面有一块泡子地,面积90多亩,前两年头道沟生产队曾想开垦它,但因太湿太陷,只好不了了之。
六月初,大田播种刚刚结束,人们在春耕大忙后稍稍喘了口气,我就已经盯上了那块泡子地。
东北农村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自然形成的荒地,谁开出来就是谁的。
今年春旱,我看着这块泡子地里的水逐渐退去,暗暗就长了心眼。
我三天两头往那儿跑。直到那天我走到泡子地中间最低的地方,用脚使劲踩了几下,不陷!
我赶紧到大队机耕队,悄悄对在机耕队开拖拉机的蔡景行说:“今晚派车,帮我把北树林西边那块泡子地开出来!”
之所以白天不能去,是我怕头道沟生产队的人看见,如果他们在地头挡住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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