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按惯例,队里要分猪崽。
生产队养了五头老母猪,一冬天下了六十多口猪崽。生产队有四十五户人家,有社员想要两口猪崽,不够分怎么办?
一早,我与老吴正在队部屋里商量这事,等在外面的社员等不及了,大声喧哗起来。
我出屋对大家说:“开会吧,宣布几条规则。”
王加顺挺有主张地说:“开什么会,抓就得了!”说罢他带头跨进猪圈,其他人也一哄而入。
只听一片猪嚎,王加顺已经美滋滋地拎着个肥猪崽的腿从猪圈出来了,还有人正睁大眼猫着腰在猪圈里四处乱摸,专找身材长个头大的。
我喝道:“放下!一只也不准抓!”
王加顺把猪崽腿攥在手里,冷眼看着我,舍不得放下。小猪崽在他手中乱蹬乱踢,甩出的粪便溅到了他的衣襟和脸上,弄得像个鬼一样。
我忍不住骂道:“你一冬天干活不出力,分猪崽倒来劲啦!大伙看看,这家伙像不像土匪强盗?”
大家哈哈大笑,猫在猪圈里的人在笑声中也不好意思地又钻了出来。
王加顺在大家的嘻笑中讪讪地把猪崽放回了猪圈。
老吴从屋里出来,一声不吭。分猪崽他也有份,所以想避嫌。
我是知青,知青点不参与分猪崽,与社员没有利益之争,没人能说我什么。
我说:“宣布一个规则,每个猪崽都会贴上号码,大家抓阄,抓着哪个就是哪个。这世界上,有时候没什么理由好说,抓阄就是最公平的。”
抓阄的事,由老吴队长和昊宇负责,完事后到会计刘金鹏那儿报个账就行了,我去县里开春耕现场会。
县里的春耕现场会开了两天。会刚散,我正想回生产队,县知青办找到我,通知我去省里开一个知青座谈会。我不想去,找了个理由:春耕现场会上,公社又多给我们生产队2000斤稻籽,水稻面积要扩大,涉及到地块调整,这一点都不能耽误。
地区知青办得知后,决定晚上用小车把我送回去安排生产,第二天一早再来车,直接把我从生产队送到北安,上去哈尔滨的火车。
我想了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答应。
晚上回队后,
我先问了水稻技术员刘金鹏关于扩大面积有哪些难题;又问搞科研的王晓晗,哪些地的土质适合扩种水田;然后上老吴家商量地块调整、人力马匹的安排,决定明天一早开队委会落实;最后又去马厩看了看马,同饲养员聊了一会可使用的马匹情况。
回到宿舍躺下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下乡五年多,探亲时只是路过省城哈尔滨,从来没出火车站到市里逛过。但这次我并不是因为可以进省城而睡不着,我是想起了一位知青战友:邵子昂。
他去哈尔滨读大学已经第三年了,工农兵学员的学制是三年,今年夏天就应该毕业了,我想去看看他。
到哈尔滨的第一天晚上,我联系了邵子昂。
邵子昂得知第二天下午我有一个会议的空闲时间,他也正好没课,就来到我住的北方大厦。
邵子昂还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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