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后……
我从黑河师范毕业,在县里参加文教科的毕业生分配学习班。
五十多名来自各个学校的毕业生,两天后,只留下三名待分配,其余都分到农村各中小学去了。
留下待分配的三人中,一个是齐师院的,其父曾任过地委委员;一位是哈师院的,其父是省教育厅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一报到就交了一份回生产队的书面申请。
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可能性不大。
科里让我们三个先分头跟着领导下农村搞教育调查。
刘科长带着我去了四加子、西岗子、爱辉三个公社。
到爱辉时,我特地把刘科长请到知青点来,听听知青对我要回生产队的反映是什么。
从知青点出来,刘科长对我说:“我理解你了。”
回到县里,我写好农村教育的调查报告,交给刘科长。第二天一早,他对我说:“写得很好,我想过两天再让你跟搞业余教育的何老师出去一下。你已经跑了爱辉、西岗子、四加子三个公社,这一次再去上马厂、张地营子两个公社,那么就跑了我们县70%的地方了,对你了解全面情况很有好处。”
什么时候跟何老师走,具体时间没定,下午没事,科里让我抄一份材料。
边上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整理这次报考大学的知青名单,口里不断念着:“某某大学,某某中专……”
大概是整理得累了,他们停下来说了几句闲话:“你看,就我们的手,这么一划拉,就能定下来谁上大学,谁上中专,谁回上海,谁在黑河。这轻轻一点,就让他们有了天壤之别!”
“什么天壤之别?我看有些上大学的水平还不如上中专的!”另一个搭话,说完还看了看我。
我和他对了一下眼,淡淡地一笑。
自从1973年“张铁生白卷”事件后,推荐工农兵大学生不再进行文化考试,官员走后门的现象开始出现,这让文教科的工作人员颇有微词。
我抄完材料,正觉得无聊,忽听高朗、肖明、云龙等几个知青叫着我的名字上楼来找。
他们住在县教育科大楼对面的车马店里,这是县城里最廉价的旅馆,农村人来县里都夜宿于此。
几个人一放下行李,就来县教育科找我。听他们喉咙声很大,怕影响别人,我赶紧把他们引到我住的房间里。
见我一个人住一间房,肖明一边说“灵格么!”一边问我一月工资有多少?然后又把县里所有的饭店都臭骂了一顿
,因为他们今天在街里没吃着肉。
等他们安静下来,我才问清楚,他们是来送高朗回上海的。
与***出山的同时,中央对“一片红”的做法有了些许松动,出现了一些“人性化”的苗子。
首先,上海来的插队干部都回沪了。现在来的干部叫“慰问团”,而且讲好是临时工作,有年限的,不再像当年的插队干部那样要参加劳动,与知青同吃同住了。
原来只有兵团和农场知青才能享受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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