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新、李胜俊、老牛仨,先上俩队长家劝说,无果。再挨家挨户动员老乡下地干活,白跑了一天,没人听他们的。
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城里一有什么事,学生可以停课闹革命,工人可以停产闹罢工,但农民不行,天塌下来,也要把地种上!
当晚,上海插队干部、大队党支部紧急开会,决定由刘承新、李胜俊临时负责,不能耽误春耕播种。
会一散,刘承新、李胜俊又连夜去老乡家动员干活;插队干部则来到知青点,先找我谈,要组织青年春耕突击队,然后到各宿舍,动员知青明天全部上水稻地干活。
知青没什么多说的,大家保证明天一定出工。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队部场院,却没看到老乡。
贫协的刘承新、李胜俊对社员的工作失败了。
天阴阳怪气的,一会儿阳光满天,高空气爽;一会儿风雨狂呼,黑云层层。
既然答应插队干部了,不管什么天气,我们都要出工!
套了三辆马车,四十多个上海知青,一色的绿棉袄,向西边的稻地飞驶而去。
这身棉袄是下乡出发前统一发的。
有很多人一直认为只有去兵团农场的才发“知青装”,其实,当时去黑龙江插队的知青也发了一整套的绿色棉袄棉裤,还有棉大衣和羊皮帽。
下乡一年多,有的已经两年多了,这些棉袄有新有旧,深浅不一,但基本色调是一致的。清一色全是上海知青下地干活,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很兴奋,唱着歌,好像是中学组织去学农一样。
但我们不再是学生,我们是春耕的主力。
只有撒稻籽的,是队里三个不敢不下地干活的富农。这三个富农都是干活的好把式,虽然年纪大了,但每年种水稻,都是他们撒籽。
稻地里拉水耙的、拉水滚的、背稻籽的、抹稻埂的、放水的都是上海知青。
我带队拉水耙,这是种水稻时最累的活。
黄色的水裤和水靴,紧扎在一起,上衣塞进裤腰里,再扎上一根麻绳或铁丝,大家逗趣地说:“这是民兵海军的军装。”
水耙是木头做的,一米多宽,有扶手,前面用马拉着,我们在后面用手扶着木板,见到高出水面的浮
土就用力压下去,直到整个稻池里不见土只见水。
早上稻池里还有薄冰,水冰凉刺骨,泥浆溅得我们满身满脸,我们还是像乐开了花的孩子一样,欢奔在水田里。
水稻地里,除了“喔,唷,驾”吆喝马儿的喊声外,各个工种之间互相传递和催促的话都变成了上海话。
三个富农听不懂,但却能看懂我们干的活,很默契地跟在我们后面撒稻籽。
干起活来也容易统一指挥。碰到比较大的土包,我们就吆喝马儿聚在一起,把六七个水耙排成一排兜水。水被我们逼得无处可逃,乖乖地漫上土包。然后我们一起站上水耙用力,大声吆喝着马,把高高的一大块土包整个刮向低处的水里。
身上的水裤水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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