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多次对那个夜晚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那时的我,大概比今天的儿子大不了一岁,在一个漆黑的寒冷的夜晚,将我独自一人放在那个操场里,虽然母亲信奉唯物主义,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这也是一个太大胆的决定,大胆到足以让做母亲的内疚。
让母亲更加感到内疚的,则是后来我多次向她讲到的那个夜晚的故事。大约在十几岁之前,对于那个夜晚我所经历的事情,在我心中远远超过了老太爷去世带给我的震撼力。不过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以来,对于这件事情,倒是兴奋多过于害怕。尽管那个夜晚我的哭声是真的,但在哭之前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的着迷也同样是真的。
最近几天因为一些原因,我有几天没有写这本书。所以在重新开始写的时候,我在心里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过了一遍,并试图找出跟前几天得出的结论完全相反的结论。因为我是中国人,中国人是由两部分组成,一半信神,一半不信神。大多数时候,中国人还是受到了孔子的影响,对于怪力乱神是不相信的。所以我这几天也试图找出一个没有怪力乱神的结论。找来找去还真给我找到了。在我看来,我从小在眼睛里面,应该有一种类似白内障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产生那种东西的,在特定的环境下,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应该就可以“看到”那个东西。所以说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的,那天晚上之所以看到的东西是从坟墓那里升起来的,其实不过是巧合而已,因为我眼睛里的东西,所要出现的方向,正是那个方向。再说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坟墓到底在哪里,只是后来听人家说,大致以为在那里而已。自从那晚上之后,我大约再也没有去那个村小了。
当然,最近几天儿子的表现,又让我一度有些狐疑。就好像中央十台跟圣经在我的脑袋里打架一样,我身体里的****人不断在打架。儿子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老是害怕,总是说有一条很大的虫虫,就在天花板上。而我看天花板上,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全家对此的唯物主义解释,是儿子做梦梦到虫了。因为她妈老吓她,只要有什么事情需要吓她的,都要说虫虫要来了。
而前几天儿子又有了新动向,说她睡觉的时候,有一双很白的手在摸她。对于这个问题的解释,暂时还没有结论。大体上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应该是小孩子在这个阶段都有这种幻觉。白色的幽灵,就是穿着睡袍的母亲。而老是摸孩子的恶魔,应该就是经常摸孩子的讨厌的父亲。不幸我就是这样一个讨厌的父亲。但儿子又说那手是白的,我的手应该没有那么白。这个问题弗洛伊德也帮助我们回答了,因为梦表现的是愿望的实现,所以儿子希望摸她的那双手是母亲那双比较白的手,但在愿望实现之后,儿子忘记了当初的愿望,白色的手也只成为一个符号,母亲回到了潜意识,这双白色的手也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就这样,儿子就做了一个让自己感到恐惧的梦。
回到那个夜晚,当我哭着跑向后院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那就是后院的门,被母亲从里面闩死了。母亲之所以闩死了那道门,大约正是怕我跑到后院去找她。因为她不明白情况到底怎么样,不知道里面的火势到底有多大。她可以奋不顾身前去救火,却不愿意让我进入危险之中。
现在想来,当时所有的老师应该都进去救火了。要么就是一个放假的时候,母亲在守校。总之一道门将我跟整个人间隔离开来。也许只有监牢里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孤独。但监牢里的人并不是像我一样哭着跑过来的,也没有我那种恐惧。加上这种恐惧
,应该只有被活埋的人才有这种感觉吧。但被活埋的人又可以很快死去,死虽然可怕,那只是在生与死过渡的那段时间里可怕而已,一当死去,就万事空了,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也就无所谓恐惧了。而我现在是在一个孤独的环境里,却暂时不会死去,这就成了一种煎熬。这就好像独自一人掉在了一个出不去的洞里一样,充满了绝望。而这种绝望还要到了夜晚,在黑暗中产生了恐惧之后,才有我此刻的感觉。
就在我孤独+恐惧+绝望,有着复杂的混合情感的时候,门那边终于传来抽开门闩的声音。门打开,母亲出现了,我一头扑在了母亲的怀里,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对于我来说,是如此。对于小院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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